“古罗马帝国战乱时，吾受伤曾无意闯入一间藏书阁，有本史书记载关于世界的内容。世界之外有更大的世界，当时只觉得荒谬。”
“是很古老的猜想了，没想到却是真实的。吾也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许多东西都过去太久太久了。被“永恒”一词束缚着，再惊世骇俗的发生也被无趣的时间拉得很长，直至消失不见。
有时没有意义的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苏纳暂时理解不透这种感觉，但隐约也懂了这位尊贵的女王为什么对她如此好心。
“谢谢，用不久我会离开。到时身体会完好无损归还与你的。”
女王慵懒地摆摆手。
苏纳退出空间前，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她道：“以前我寄宿身体的主人都是死亡抱有遗愿的，或者本就不想活了。殿下，您是特别的。”
“想什么呢？”伊丽纳顿了顿，红瞳闪了闪，微微笑道：“只是活得比较长，活腻了。”
苏纳定在原处，默然站立几秒，看着对方认真道：“以后等一切结束了，我回来看看你吧。”
“可以。”女王说的毫不犹豫，语气格外轻松：“不过你得先找到吾的棺木，敲一敲。”
“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吾已经死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或指消散，或指被世人忘记。
而苏纳不会忘记。
……
小小的蝙蝠轻轻停留在少年的肩上，翅膀扑闪得极为欢快，不一会就跳到脖颈处。默默贴在血管接近的位置，亲昵地蹭了蹭那块白皙肌肤。
“我等了你好久。”
洛艾瑟临伸手过去温和地拢住它，小小的身体很听话地呆在他手心，低着脑袋，豆豆眼眨眨。
回来就好。
苏纳消耗太大，暂时化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所幸一切都很顺利，只要让梦清一次性凝聚大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严重违反人设，待血族女王“死后”，宿主的意识强烈冲撞要回到自己的身体，被强行夺舍的事天道就不能不管了。
估计是以为她也留不成，对方被排斥出去得也算放心。
洛艾瑟临小心地抚摸着小蝙蝠，感觉到它无精打采，便将小身体送回颈侧，声线有些不稳：“快喝吧，要多少都行。”
苏纳毫不客气地咬破，甜甜蜜蜜的滋味蔓延开让她不自觉沉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年始终安安静静地抬手扶着她，好像还担心她会摔下去。
等苏纳补充好精力微清醒些时，对方面白如纸连唇瓣都失尽血色，莹白指尖不明显地在颤抖，紧紧咬住下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要不是现在不能说话，苏纳是真想骂他傻。
真把自己当食物了吗？
少年感受着那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忽然停下来，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节奏，缓慢转过头，轻道：“再喝一点。”
苏纳听完简直忍不住打人，于是用迷你翅膀拍拍对方的脸以表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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