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真曾说过，天命不可违，除非斩破天道。
当时阳正德和赵玉真都不信，一剑开天门尚可信，斩破天道要如何办到？
它看不见，摸不着，找都找不到，何谈斩破？
然而，吕素真说了这样一句话：
“天道无处不在。”
是的，它就是这个世界。
阳正德后来想了想，理解天道也不难，它就类似前一世的弱人工智能。
没有情绪，有价值观，没有智慧，但庞大的数据库会让它做出最合理的行动。
它将天劫赐予赵玉真，是规则的随机。
它要杀死赵玉真，则是最合理的行动。
它迟迟不动手，是因为规则相矛盾，杀了赵玉真是维持规则，但同时规则本身会崩溃。
若不杀，则有悖规则。
两个似乎都没得选。
“呼，那便等着吧。”李寒衣淡淡开口，盘腿调息。
与此同时，苏湛刚清醒，见赵玉真动弹不得，李寒衣闭目打坐，阳正德躺在剑匣上休息，当即大喊一声“好机会”，便要冲过去杀人。
紧接着便被谢七刀一脚踹倒。
“啊！”
“嘶！”
“你干嘛？”
...
一脚同时踹了六个人，包括谢七刀自己，就连天穹异象都闪烁了一下。
天道同寿的做一下，几人已连为一体，感觉都是共享的。
“他妈的，来真的啊，”谢七刀嘴角一抽，“大家长，现在如何？”
“不急，等天劫，”苏昌河沉声道，“天要赵玉真死，我不信他能活过今天！”
苏湛一脸懵逼......为什么踢我？这么好的机会不下手？
“大家长，赵玉真动不了。”
“你不要动他。”
“......”www.bïmïġë.nët
双方保持距离，都在抓紧时间恢复真气和体力，眼睛却时刻紧盯对方。
毕竟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恢复状态以应对未知，是最佳选择。
然而...阳正德岂是让敌人舒心的角色？
“喝！哈！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操！”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谢七刀暴退，额头上印着一大个大脚印。
“疯子！你他妈有病啊！”
谢七刀怒骂，都练成一体了，居然还动手，打来打去，还不是疼在自己身上？
阳正德叉腰一笑：
“我让你休息了吗？”
“......”
苏昌河、苏湛也缓缓起身，鄙夷的打量着他。
这人纯纯有病啊，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另一边，李寒衣摸了摸额头，感觉火辣辣的，像被人拍了一砖头似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
“......别看我啊，我也不清楚，”赵玉真干笑两声，“正德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可能是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
“......”
除了阳正德外，其余无人都很疑惑，为何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行动，”苏昌河冷声道，“我们不动手，是不想伤害自己罢了，并不意味着怕你。”
阳正德笑而不语，束手静立。
暗河三人见他没有继续打人，便拉开距离，再次进入调息状态。
然而，阳正德一脸贼笑地跟来......
“你究竟要作甚！”
“he~tui~！”
“啪嗒”一声，正欲发作的谢七刀愣住了，只感觉左眼一股湿热，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嗯，是老痰。
“操！老子砍了你！”谢七刀怒气暴涨，提刀就砍。
特么的往自己眼睛里吐痰，天杀的！
然而，阳正德却不闪不避，只是微笑地站在原地，伸了伸脖子，像是等他来杀自己一样。
“不可！”苏昌河一惊，“大家都会死！”
这一刀若砍下去，可是六颗人头啊。
“噌——”
刀斩破空，谢七刀最终还是止住了，刀锋悬在阳正德脖颈前一寸，没能斩下去。
而阳正德从始至终，都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手段。
谢七刀收回武器，即便是敌人，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可以，你这......”
“he~tui~!”
又是“啪嗒”一声轻响，谢七刀右眼也被浓痰糊住了。
“.......”
所有人都愣住了，眼中满是不解和骇然，就连面瘫脸的苏昌河也是。
哪有这样的人？贱不贱啊？
一次人家没砍下去，还来第二次，真嫌命长啊？
“嗬嗬...死！”
谢七刀爆发了，此等侮辱三辈子都遇不到一次，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刀！”
苏昌河等人反应过来，可距离较远，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令他们绝望的是，阳正德竟然还不躲！
何等狂徒！
“嘭——”
谢七刀一刀还未斩下，竟异变陡生，被一股无形之力掀出数十丈。
“嗯？”苏昌河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阳正德，内心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这人方才使的什么手段？为何没看到他出手？
短短数秒时间，他把沾边的内功法决都想了一遍，但全对不上号。
“该死的！”
谢七刀起身，竟发现自己的刀断了：
“你特么有种一直别动！”
他大步流星地走去，双拳握得嘎嘣作响。
杀不了他，也得揍几拳，把痰吐回去出出气。
然而，当谢七刀接近阳正德五米时，那股特殊力量再次涌现，将其硬生生按了回去。
“是天道！”
苏昌河猛地明悟过来，阳正德在作死，但天道不想如此毁灭，所以出手干预了。
此时，阳正德也确信了心中的猜测——天道规则也遵循一条铁则，生存。
不枉他用命试探。
“太疯狂了，”苏湛吞了口唾沫，“若没有天道干扰，大家可都死了。”
苏昌河嘴角微微勾起：
“有意思......”
说着，他提起手中眠龙剑，横在脖颈前假做自刎，望向阳正德：
“如果我这样，会发生什么？”
阳正德两手一摊：
“你可以试试。”
“就不怕我一剑毁掉整个世界？”
“傻逼，你不活在这个世界上？”阳正德轻蔑地嗤笑，“要死就死远点。”
“......”
他妈的，这是读书人能说出来的话？
诚然，苏昌河不可能真的自杀。
双方又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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