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心中一惊,转头望去,见江初月站在门口,小脸写满焦急,忙不迭问道:“怎么回事?”
江初月道:“师姐服下世子给的丹药后,脸色特别难看,人家问师姐,师姐只说难受,刚开始的时候,师姐还能忍耐,到了现在,已经难受的在床上打滚了。”
难道丹药有问题?
任平生心中一沉,顾不得多想,快步走向隔壁院子,略显急促的问道:“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不清楚丹药出了什么问题。
只能从症状入手,对症治疗。
“还有就是脸红,出汗才一会,床单就已经湿漉漉的了。”
“.”
任平生微微一怔。
听着有点儿像是发烧了。
但是发烧痛苦的同时,还会伴随虚弱,不该疼的在床上打滚才对。
罢了。
问也问不清楚,还是看了再说。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步伐,嘴上不忘吩咐道:“让人去宫中请御医!”
“嗯!”
江初月落在后面,重重的回了一声。
如果这个时候任平生回头,就会看见,江初月眸中的焦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眉目间有浓厚的热切,似乎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
任平生来到了隔壁庭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床榻上侧卧着的柳如烟。
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衣,身子微微陷入松软的床榻中。
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凌乱贴着被汗水打湿的几缕青丝。
薄薄的一层面纱,和衣物一样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滑的肌肤上,鬓角的一缕发梢落在面纱上,映衬樱红的唇瓣越发艳丽。
视线向下,首先是一双白皙的玉足,足趾纤巧秀气,玲珑精致。
宛若世上最美的玉器,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里。
再向上,小腿纤瘦浑圆,表面不见丝毫毛孔,泛着一层犹如玉质的光泽,形状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任平生的目光掠过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停留在她蒙着面纱的脸上。
柳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夫人.”
任平生走到床榻边坐下,轻唤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
床榻上的常安,柳眉蹙的更紧,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断的颤动,修长纤细的玉腿微微并拢。
明明是按照《万古炼丹术》炼制的养魂丹,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常安一脸痛苦难耐,任平生心中泛起心疼与愧疚,将手背轻轻的贴在常安的额头上。
烫的吓人。
果然是发烧了
任平生转头看向江初月,开口道:“去打一盆冷水,再打一盆温水。”
“嗯。”
江初月轻轻点了点头,偷偷瞄了一眼床榻上的常安,心里嘀咕了一句:师姐真能忍啊。
思索几秒,她看向任平生,眨了眨眼,说道:“师姐刚才说她好冷,世子能不能抱一抱师姐?”
说完,立刻感受到一道几乎凝成实质,好似要杀人的目光投向自己。
开个玩笑嘛,师姐这么凶干嘛……她身子微微一颤,忙不迭道:“人家去打水。”
说完,推开房门,一溜烟跑了。www.bïmïġë.nët
屋子里只剩下任平生和常安两个人。
已经有过洞房花烛夜。
只是抱一抱,应该不碍事。
任平生坐在床边,犹豫了几秒,单手摁在常安的肩膀上。
明显能察觉到娇躯微微一僵。
“夫人.”任平生语气温柔,打算哄她几句。
刚开口,就见常安缓缓睁开了眸子,睫毛不断颤动,眸中水光荡漾。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仅仅几秒,任平生就察觉出了不对。
怎么不像是发烧,反而有点儿像是
念头一闪而过,就见常安伸出纤细的玉臂,揽住了自己的脖颈。
桂花的胭脂香气扑鼻而来。
任平生看着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眸子,心中像是过电般轻轻颤栗了一下。
“夫人。”
任平生轻唤一声,情绪和之前两次截然不同。
自从在小姨那里得到双修功法,得知过程中可以短暂的压制蛊虫效果。
他时不时就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再现一次花烛摇曳。
难道,今天能够实现?
话说回来。
距离上一次好像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功法应该暂时用不了。
罢了。
蒙着面纱也是一样,还别有一番趣味。
任平生一阵胡思乱想,就见常安离自己越来越近。
“任平生……”
这是常安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微微发颤。
“夫人,我在呢。”
任平生眸中满是柔光,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缓缓俯身。
下一秒。
就见常安的光滑如玉的额头微微向后,随后猛地向前。
砰!
一声闷响。
任平生只感觉额头一阵剧痛,脑袋一片空白,晕晕乎乎。
恍惚了几秒,强撑着想要打起精神,却发现头越发晕,眼睛也有点儿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知为何,身子也有点儿发软,提不起力气。
就在此时。
他清晰的感受到,一具柔软的娇躯,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将自己压倒在了松软的床榻中。
同时。
一只小嘴也贴了上来。
鼻尖嗅到熟悉的胭脂香气,像是桂花。
一切都那么熟悉,和洞房花烛那夜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别是。
那天是夜里。
这次是白天。
窗外。
暖风和煦,岁月静好。
白色的栀子花正在碧蓝的天空下盛开。
微风拂过。
树枝随风摇曳,树叶哗哗作响。
…………
小半个时辰后。
江初月站在墙外,微微弯腰,小巧玲珑的耳朵紧紧贴着墙面,眸中流露出一抹惊讶。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结束。
这和宫里尚仪说的也不一样啊。
按照尚仪的说法,一般来说,不就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世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师姐还真是可怜呢
一阵胡思乱想,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是带着疑惑的询问:“你在干吗?”
“咳咳.”
猝不及防之下,江初月被口水呛到,憋得俏脸通红,还是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瞬间。
随风摇曳的树枝停了下来,几秒后才继续摇曳。
“完了,被师姐发现了。”
江初月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小脸瞬间苍白了几分。
萧容雪站在院门口,见到这一幕,柳眉微微蹙起,心中更加疑惑,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神色看着有几分畏惧。
思索几秒,还是把疑惑压在了心底,开口询问:“常安殿下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萧公子关心,师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江初月平复情绪,走到萧容雪的跟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
萧容雪微微颔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有些话想问世子,不知初月姑娘可否代为禀告,让世子出来一下。”
顿了顿,补充道:“就几句话,用不了多久。”
这处庭院是常安公主在住,一般来说,男子不得入内。
她虽然是女儿身,但一直带着面具,以男子的身份示人,这才让萧容雪代为禀告。
江初月脸上露出一抹歉意,轻声道:“萧公子,世子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萧容雪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江初月解释道:“世子正在为公主殿下治病。”
“?”
听见这话,萧容雪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任平生还会治病,她怎么不知道?
正疑惑呢,就听到不远处的正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和五月初五那一天晚上听到的一般无二。
难道
萧容雪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眸忽明忽暗,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江初月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没有觉得奇怪或是诧异,只是俏皮的眨了眨眼,浅笑道:“萧公子不妨回去休息一会,等世子和公主结束治疗,奴婢再禀告世子。”
“.”
萧容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在鱼摊杀了几十年鱼的冷血屠夫般,用冰冷的声音道:“不必了。”
说完,没有停留,迈步走出庭院。
跟师姐抢世子,你还差得远呢.江初月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微微昂首,眉梢上挑。
不一会。
萧容雪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江初月收回目光,驻足原地,纠结了几秒,还是看向了正房。
“再听一会.最后一会!”
江初月俏脸浮现一抹红晕,好看的眸子水光荡漾,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另一边。
萧容雪回到平日里住的院子,脸色冰冷如霜,看向石桌。
那里。
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鼠立在那里,粉嫩的小爪子捧着一小块糕点,视若珍宝似的细细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怯怯的观察四周,仿佛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逃离。
“走。”萧容雪冷冷的道。
“唧。”
小鼠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糕点,小爪子轻轻的刨地,来到石桌的边沿,小屁股扭了两下,后肢猛地用力,扑向不远处的萧容雪。
下一秒。
它一只爪子成功的抓住萧容雪的衣袖,动作敏捷的爬到了她的肩上,安静的趴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萧容雪面无表情,走出庭院,寻来一匹快马,奔向城外。
路过内城城门的时候,顺手抓住肩膀上的小鼠,将它塞入马匹上的包裹里。
城门守卫见她穿着一袭麒麟服,腰间还佩着绣春刀,只是用照妖镜粗略的一扫就放她离开。
出了内城。
翻身上马,奔向城外。
上元县是京师下辖的县。
县城距离京师主城很近。
只骑了小半个时辰,萧容雪就来到了上元县衙。
翻身下马,立刻就有捕快上前,拱手行礼,毕恭毕敬:“萧大人!”
萧容雪的身份是镇魔司的六品武官。
而京师下辖县的知县同样是六品,与萧容雪平级。
因此。
在上元县,萧容雪的话虽然不如知县管用,但也极具分量。
“孙姑娘墓中的遗物,放在何处?”
萧容雪看向捕快,没有废话,开口询问。
捕快想了想,回道:“就在衙门里。”
“带我过去。”
“是,大人!”
捕快在前面领路。
萧容雪跟在后面。
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屋子。
推门进去,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垂眸望去,就见各种杂物散乱无章的放在地上。
捕快走进屋子,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指向地面,瓮声瓮气:“大人,这是给孙千金陪葬的衣物,之前一直放在棺材里。”
萧容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那里放着一件沾染泥土的马面裙。
“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昨日傍晚。”
听见这个回答,萧容雪微微颔首,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小黑子,随手丢在地上,伸手指向那件马面裙,淡淡道:“这件。”
老鼠?
捕快看见萧容雪从包裹里丢出一只老鼠,有点儿诧异,又有点儿疑惑。
查案跟老鼠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只老鼠有什么特别之处?
心里这么想着,就见地上的老鼠,四只小爪子轻轻刨地,来到那件马面裙的旁边,鼻子微动,仔细的嗅着。
“竟然能听懂人话!”
见到这一幕,捕快瞳孔微缩,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心中感叹:不愧是京师镇魔司,竟然能训练老鼠破案,简直奇了!
小黑子仔细地嗅了一会马面裙的气息,记在心里后,来到萧容雪的跟前,直立起身子,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指向西北。
“在西北方向?”
萧容雪眼眸一亮,看向捕快,命令道:“召集人手,随我办案。”
捕快还在为小黑子伸手指路的画面而震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拱手行礼:“是,大人!”
语气比之前更加敬畏。
原因很简单。
原先他以为,镇魔司的官差们,只不过是武力强大,在查案方面,未必能比得上自己和同僚。
现在见识了小黑子的奇异。
才意识到,原来镇魔司查案的手段远超自己的想象。
训练老鼠,追踪气息,这谁能想得到啊!
不愧是镇魔司,真是厉害!
捕快在心中感叹一句,转身离开。
萧容雪蹲下身子,将小黑子捧在手掌,求证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西北有同样的气息?”
“唧!”
小黑子轻轻点了点头。
萧容雪见状,不再犹豫,捧着小黑子,离开衙门。
两柱香后。
萧容雪和一众捕快,顺着小黑子指引的方向,来到了某处林子。
“唧!”
小黑子趴在骏马的头上,四肢小爪子扒拉着马毛,动了动鼻子,小眼睛中露出激动之色,伸出一只爪子,指向前方。
意思再明确不过。
气息的来源就在前方!
马背上。
萧容雪顺着它爪子指的方向望去,表情变得有点儿奇怪。
一旁。
捕快们的表情和萧容雪如出一辙。
“大人,前面好像是.孙千金的墓地。”
萧容雪沉默了几秒,看向趴在骏马头上的小黑子,沉声道:“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同样的气息?”
“唧!”
小黑子立刻做出回应,伸出小爪子,继续指向西北。
捕快们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这只小老鼠能听得懂人话,但很不靠谱的样子。
而且。
狗鼻子很灵,能嗅到很远的味道。
大家都知道。
老鼠的鼻子灵不灵,还真不确定。
再者说,就这么小小的一只,鼻子再灵又能灵到哪去。
怕不是为了敷衍萧大人,随手指向某处。
“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
一旁,有捕快面露犹豫,开口劝说。
萧容雪表情无喜无悲,淡淡道:“听它的。”
说完,没有二话,轻轻勒住缰绳,控制马匹向西北方向前进。
身后。
上元县衙的捕快们见到这一幕,面露无奈。
一群人,被一只巴掌大小的老鼠牵着鼻子走。
真不知道萧大人怎么想的。
只怕今天又得浪费一天的时间。
哎.
众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控制马匹,跟了上去。
一路纵马狂飙。
转眼间已是一个时辰后。
一连跑出一百公里。
马累,人也累。
停下休息的途中。
有捕快再次劝道:“萧大人,这都两百里路了,就算孙千金还活着,也走不了这么远,要不咱们还是回县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
萧容雪面无表情道:“继续走。”
“.”
听见这话,捕快们一阵窃窃私语。
萧容雪置若罔闻,默默的擦拭佩刀。
事实上。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和捕快们相差无几。
在此之前,她也从未听过用老鼠查案的先例,更不知道是老鼠的嗅觉灵敏,还是狗的嗅觉灵敏。
看见小黑子,她也觉得它呆头呆脑,很不靠谱。
但她还是选择顺着小黑子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进。
只因
她相信任平生。
既然任平生说小黑子嗅觉灵敏,能帮忙找人,就不会有错。
无非是方法出了问题。
至于捕快说的,孙千金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路。
如果是之前的孙千金,确实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被鸠占鹊巢的傀儡,两天时间,两百里路,再正常不过。
休息了片刻。
萧容雪看向捕快们,面无表情道:“上马。”
说完,不去看他们的表情,翻身上马,顺着小黑子指引的方向,一路向西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转眼间。
又是小半个时辰。
前面出现一片丘陵。
萧容雪勒住缰绳,控制马匹停了下来。
身后。
捕快们跟着勒住缰绳。
一个个眉头紧锁,不加掩饰的抱怨:
“这都快要三百里路了,哪家的姑娘能走那么远。”
“那只老鼠是不是在戏耍我们?”
“都他娘的闭嘴!”
为首的捕快厉声呵斥,伸手指向前方:“伱们看,那是什么!”
捕快们微微一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峰峦起伏,重叠环绕。
最前面的小岭,山顶浑圆,山坳幽深。
已是初夏,山坡上还没有一点点色彩,有的只是枯黄的草,裸露的山石。
湛蓝的天空下,可见半山腰是有一座九层巨塔,塔由玄色石块一层层的叠起,外层由九根碗口般粗的铁链拴起,塔身上雕刻着无数神秘的符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巨塔的恢弘气势,内心不由为之深深的震撼,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是.锁妖塔?!”
捕快们瞪大双眼,望着九层巨塔,眼中满是震撼。
马背上。
萧容雪深深的凝视远处半山腰上的锁妖塔,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唧!”
这个时候,小黑子突然发出一道急促且激动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唧!”
小黑子又一次伸手指向某处,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西北方向。
萧容雪见状,翻身下马,将小黑子轻轻放在地上。
小黑子两只后爪踩在地上,两只前爪紧紧地拽着萧容雪的衣角。
绿豆大小的眼睛露出一抹胆怯。
显然是不愿以身犯险。
“还挺警惕。”
其余捕快见到这一幕,都觉得有点儿好笑。
“萧大人,卑职去看看。”
一名捕快身先士卒,顺着小黑子指的方向摸了过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
不一会,就听到前面传来捕快惊喜而又激动的声音。
“孙千金的尸体找到了!”
话音落下。
捕快们瞳孔微缩,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竟然真的找到了!
在三百里外!
这,这怎么可能!
看见周围捕快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萧容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相信任平生,永远不会有错。”
与此同时。
任府。
松软的床榻上。
任平生缓缓睁开双眼,身旁除了像被水浸泡过的床单,已是空空如也。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阵头晕脑胀。
任平生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恍惚了好一会,之前的记忆渐渐回归脑海。
和上次洞房一样。
事毕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难不成自家娘子还有催眠的作用,同床共枕,就会昏睡过去。
任平生腹诽一句,缓缓起身,正欲回忆刚才的细节,就听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世子醒了吗?”
就连这个流程都没变?
任平生缓缓开口:“醒了。”
下一秒。
门缓缓推开。
江初月捧着一身干净的新衣裳走了进来。
站到任平生的跟前,看了一眼他留有斑驳痕迹的脖颈,心中不由发出感叹:师姐还和上次一样,一如既往的凶猛啊。
收回目光,俏脸绽放明媚的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俏皮的眨了眨眼,用软糯的声音问道:“师姐的病已经好了,正在隔壁厢房里沐浴呢,世子要不要一起?”
“.”
任平生目光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见到这一幕。
江初月俏脸浮现一抹绯红,微微低头,把玩着衣角,露出少女独有的娇羞,声如蚊讷:“世子不要盯着人家,人家会羞羞的。”
任平生沉默几秒,缓缓开口:“你给常安拿的是什么丹药?”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
也知道,常安刚才的反应,绝不是服用养魂丹后产生的效果。
“人家就是按照世子的吩咐,在世子的卧房里找的丹药啊。”
江初月抬眸看向任平生,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倒是挺会装无辜。
任平生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虽说最后的结果,他并不排斥。
但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世子干嘛这样看人家,人家确实是按照世子的吩咐做的,明明是世子的丹药出了问题,到头来却把责任推在人家的头上,世子太欺负人了,人家讨厌世子!”
江初月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控诉,眼眶中氤氲一层水雾,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见到这一幕,任平生心中又泛起了嘀咕。
小绿茶的演技一直不错,不说是影后级别,也差不了多少。
就算觉得她这一次是真觉得委屈,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时间还真不好辨别。
“世子要是觉得人家对丹药动了手脚,就这么觉得吧,反正在世子的眼里,人家就是坏女人,辩解也没用”
江初月哼了一声,将捧在手里的干净衣裳,放到床榻边,撅着嘴道:“世子原先的衣服被扯坏了,这是人家准备的新衣裳。”
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等会!”
任平生突然开口喊住了她。
江初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小嘴撅着,更加委屈:“世子难不成还要打人家一顿,把人家屈打成招嘛。”
声音微微发颤,似乎带着畏惧与不安。
谁要打你了?
任平生一阵无语,抬眸望向她。
忽然发现,她水汪汪的眸子里泛着光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小绿茶内心深处,其实很想挨打?
任平生沉默了一会,选择无视她刚才的话,开口询问:“你在哪里拿的丹药?”
“就在世子的卧房里,床榻旁的桌子上。”
江初月见他没有接自己的话茬,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失望,撅着小嘴,回答问题。
“丹药是什么样的?”任平生又问。
“就是丹药的样子,这么大,青黑色。”
江初月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青黑色?
养魂丹不是纯白色?
任平生恍惚了几秒,忽然想起来。
一个月前。
自己第一次炼制的养颜丹和雄风丸就放在桌上的木盒里。
这两种丹药刚好就是江初月所说的青黑色!
怪不得常安刚才.
原来是误服了雄风丸。
任平生嘴角抽动,一时无语。
江初月看见他的表情,同样意识到了什么,求证似地问道:“人家是不是拿错了?”
任平生叹了口气,微微颔首:“我让你拿的是养魂丹,白色的,放在深色的木匣里。”
“那也不能怪人家,是世子自己没讲清楚。”江初月轻声道。
“.”任平生无力反驳。
“不过.”
江初月看着面前的任平生,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世子心里其实很开心吧,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世子还要等到下个月才可以和师姐洞房。
人家没猜错的话,世子现在心里一定在回味和师姐在一起的感觉,说不准还在想,怎么哄师姐再吃一次丹药。
话说回来,夫妻同床共枕,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嘛,人家看世子刚才也很开心,现在又故作叹息,好像自己不想这样……世子好虚伪。”
和师姐一样.江初月在心里补充道。
这小绿茶是学的心理学专业?
连我想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被戳穿心思,任平生老脸难得红了一次。
沉默几秒,故作淡然,开口质问:“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常安身子娇弱,一个月只能一次?”
“人家说的没错啊。”
江初月眨了眨眼:“师姐刚才差点儿就要死了呢。”
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告诉你的?
明明就是一个月只能修炼一次,所以才说成只能一次。
任平生想了想,还是没有揭穿她,只是问道:“剩下的那枚丹药呢?”
“丢了。”
江初月眼神躲闪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是被师姐抢走了。
之前偷听墙角,被师姐发现,没有挨打,就是因为答应替师姐隐瞒这事。
也不知道师姐要丹药做什么。
是自己吃呢。
还是喂给世子。
江初月一阵胡思乱想,听见耳畔传来质疑的声音。
“丢了?”
任平生上下打量她一眼,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就是丢了嘛,人家也不想的。”
江初月微微昂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世子要是不信,就搜人家的身好了。”
不过是一枚养颜丹罢了。
丢就丢了。
搜身也没必要。
任平生收回目光,淡淡道:“丢就丢了吧。”
江初月闻言,松了口气,但又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小声嘀咕:为什么不搜身呢。
任平生没听清她说什么,伸手拿起床榻上的新衣裳,问道:“什么?”
“没什么。”江初月俏脸微红,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
江初月看了他一眼,小嘴轻启,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片刻后。
穿戴整齐的任平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俏生生站在门口的江初月,压低声音问道:“常安在哪间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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