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和导演说话的吗?我刚才讲戏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陆沉嗤笑,“你不都看见了吗?我和他眉来眼去呢。”
慕尚咬着后槽牙,闭上了眼睛,极力维持镇静,没维持住,抬了一下下巴,和执行导演说:“换人。”
“现在换人?”
“对,我看见他来气。”
执行导演手背垫着手心直拍,“不是哥,我现在上哪去给你找个符合你要求的人?”
慕尚:“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执行导演到嘴边的话憋死在肚子里,背着手往外走。
“站住。”
一道极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执行导演立刻站住了。
陆沉不疾不徐地几步走到慕尚面前,眼神讳莫如深,他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要么我拍,要么别拍。”
慕尚:“……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就凭我是鹿鸣集团的老大,你说呢,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小导演?”
一句话,万籁俱静。
慕尚愣了两秒,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须臾,他轻哼一声,“原来是你啊,藏得够深。”
陆沉:“我也是为了你的剧着想,两次都是一样的人,怕你不乐意。”
“那我应该谢谢你?”
“倒也不必,有这功夫,还是讲讲戏吧。”
资本能把人压死,慕尚就是有再大的脾气,到这一刻也硬不起来了,只能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笑脸,道:“自然。”
陆沉回头冲贺江挑眉一笑,那模样活像在说“老婆我帅不?厉害不?霸道不?”
贺江觉得辣眼睛,阖上了双目。
“陆总,可以认真听我讲吗?”慕尚冷冷开口。
“讲呗。”
陆沉靠在桌子楞,双臂后撑,一副懒散的样子。
慕尚咬牙切齿地忍了忍,道:“强调一下,这场戏是魏清桥中毒死亡的戏份,所以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保持严肃,就是笑也给我严肃!”
慕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沉,很明显是在告诉他不要像刚才一样猥琐。
陆沉冷着脸哼哼:“知道了。”
“其次,我来说一下怎么演,你们俩,”他指的是陆沉和另一个男演员,“一会开拍的时候,踹门进来。”
“小贺这里给一个惊恐的表情。”
贺江点了点头。
慕尚继续说:“你俩进门除了阴森的笑以外,不用说话,可以喘,可以叹,记住不要加台词,后期会请专门的配音演员在这里做画外音,懂吗?”
陆沉“嗯”了一下,男演员也跟着点头。
慕尚继续讲戏,前面的陆沉都忍了,在说到把人拖到床上后,到底破功了。
这玩意说什么,让他老婆干啥?
“我告诉你,全脱绝对不可能。”
他眉头紧皱,一双星眸里闪烁着冰冷的怒火,拔高的嗓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了怔。
“都是男人,看一眼怎么了?”
陆沉“哼哧”着翻白眼,都是男人又怎么样,他不愿意天王老子也不行!
再者说,这是脱不脱的问题吗?
他老婆又不是拍完这部戏就息影了,星途还要不要了?
就为你一个破戏?凭什么?
陆沉心里极度不爽,脸色铁青地转过身,朝贺江招了招手:“江,下床,咱不拍。”
出乎意料的,贺江这次居然没有因为陆沉打断了他拍戏的节奏而生气,反而乖巧地走到了陆沉的身边。
陆沉见老婆这么听话,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握着老婆的小手就要走。
“不行——”慕尚拦在了两人面前,对贺江说道:“你签了合同的。”
贺江没说话,只看着陆沉。
陆沉:“签合同怎么了?”
贺江眨巴眨巴眼:“赔违约金。”
陆沉看向慕尚,冷笑两声,“我赔。”
慕尚:“……”
“走,江。”
“好。”
慕尚在吐血之前冲两人即将离开的背影喊道:“行,不全脱。”
贺江挑了挑眉,果然。
这个慕尚上次就认出了陆沉,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妥协,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再利用一次呢?
自己给这崽子当了这么久的免费老婆,要点利息也不过分吧。
能让固执的慕尚妥协,哪怕只是一步,他也满足了。
慕尚叹了口气:“但这是底线了,可以留一条底裤。”
他像是咬着最后一丝倔强,强调道:“但得短的,腿得露出来。”
尺度到这,贺江立马就接受了,“成,没问题。”
他直接甩开了陆沉的手,三两步跑到了床上。
陆沉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木了。
他猛然反应过来,看向贺江,“但是——”
“没有但是,导演你继续讲戏吧。”
贺江说到底还是个演员,他不可能真的拿演戏开玩笑,因为那是对整个剧组工作人员的极度不尊重。
虽然利用陆沉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可如果慕尚真的坚持全脱,他也会答应的,他可以把合约当儿戏,但不能把整个剧组工作人员的努力当儿戏。
几百个人寒冬腊月的连轴转,他没法辜负。
能保住一条裤衩,他已经感恩戴德了。
陆沉还想说话,被贺江一记狠厉的目光制止了。
慕尚抓了一把头发,捏了捏眉心,继续道:“衣服脱掉后,你们就干男人正常干的事,除此之外,我这里会要求补充几个姿势。”
陆沉的眉头就没展平过,越听火气越大。
他还是没忍住,打断道:“不行,我不接受。”
他嗓子都嘶哑了,声音轻颤着,可见心底有多大的排斥。
慕尚这次直接把目光投向贺江,意思是你去做一下工作。
贺江学着陆沉刚才的语气,声音比他还要冰冷。
“要么听话,要么换人。”
陆沉喉咙里梗着肿块,眼睛里拉满了血丝。
他的心一阵又一阵地揪着痛,尽管不知道原因为何,他还是从这种疼痛中咂摸出了丝丝悔恨,那种情绪深刻且明显,就好像贺江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逼的一样,他竟恨不得掌掴自己两耳光。
他的心犹如万蚁过境,啃噬吞咬,鲜血淋漓。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直接将贺江带走,或者大手一挥让整个剧组付之一炬,但是当他对上贺江的目光时,他却害怕了。
他不能这样做……
贺江已经够讨厌他的了,他不能让他恨他。
他紧闭了下眼睛,而后在极疲惫的状态下松开了紧握着的拳,艰涩道:“好,演。”
两个字,似乎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慕尚叹了口气,继续讲接下来的剧情,在全部交待完后,重复之前的话问:“这次都明白了吗?”
“知道了。”贺江和另一个男演员说。
慕尚问陆沉:“你呢?还用我再讲一遍吗?”
“……不用。”
慕尚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道:“直接开拍吧,争取一遍过。”
省得他来不及吃速效救心丸。
“Action!”
镜幕拉开,风雨交加的夜晚,魏清桥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他想到了白天和祁灵鸳的对话,嘴角勾起比月光还惨淡的笑。
妓子!娼妇!
声声辱骂入他耳,钝他心,凌迟他的发肤血肉。
他恨,恨祁灵鸳对他的不公,可他又没办法不爱祁灵鸳。
明明曾是亲密无间的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他想不起自己曾做的恶,犯的罪,便将所有都怪罪到了祁灵鸳的妻子——花鸯儿身上。
魏清桥眼底一片猩红,说他是妓,笑他是娼,可他分明是最上流的读书人,那个女人才是肮脏的妓!
一个青楼里出来的破鞋,凭什么和他争?凭什么?!
他要她死!
魏清桥盯着不远处桌面上的毒酒,阴毒地笑了起来,再过不久,花鸯儿会在自己的计谋之下来赴宴,到时候……
魏清桥笑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在发泄过后,他虚脱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要让花鸯儿死的极度不体面,要她受尽凌辱,七窍流血而死,死后千刀万剐,将那副白骨赠与他的鸳哥,看看他鸳哥还说不说得出可笑的“爱”。
然而,一道电闪雷鸣过后,屋子里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魏清桥猛然从床上坐起,在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后,怔了一下。
“你们怎么进来了,不是说——”
他话音未落,便被其中一个男人扯着衣襟拖下了床。
那两个男人阴森的笑着,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玩弄的意思。
他开始挣扎起来,大喊道:“不是我!错了!不是我!”
但他们根本听不懂他的话,看到他挣扎反而更加来了兴致。
男人将他拖到了桌子边,举起酒杯就往他嘴里灌。
魏清桥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唔……”
所有的挣扎在两个身强体壮的军官看来,不过是蝼蚁在苟延残喘,他们狰狞的笑着,撕碎了魏清桥身上的白袍,将人扔上了床。
魏清桥怕死,趴在床沿上去抠自己的嗓子,想要把毒酒吐出来,但是比手指先进嗓子的却是——
“咔!”
慕尚:“没问题,剩下的咱分开拍,我保留几个,倒时候看情况剪辑。”
在导演的要求下,贺江双膝跪在床上,陆沉在他身后掐着他的腰,另一个男演员则是将十指插进他的发间。
摄影机在他们周围进行转圈的拍摄,保留画面。
陆沉眼神狠狠盯着那双摸他老婆头发的手,用了十万分忍耐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一根一根撅断对方的手指。
“咔!”
慕尚看向陆沉,“陆总啊,不要那么痛苦,这个时候表情应该是爽,懂吗?”
陆沉:“……”
爽你妈的。
“早拍完,小贺也能少遭点罪,你觉得呢?”
一想到自己让贺江白拍了一条,陆沉搓了搓脸,自责和悔恨又涌上了心头。毣洣阁
他沙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了。”
慕尚:“重来一条。”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总裁,这婚离定了更新,第54章 正式开拍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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