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从我一上车，他就注意到我了。
是我跟司机说我晕车，要慢点开，司机就是听了我的话，才会放慢车速，才会发生车祸，如果不是我多事，司机正常行驶，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王凌提醒了我。
或许，我才是害死那群大家的凶手！”
周慕别过脸，眼泪默默地流淌下来。
我递上一张纸巾，不得不说，这其中确实有着某种关联，却也不是必然。
谁能保证，那辆车正常行驶，就一定能避开灾难？
可是周慕却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周慕本来已经快要出院，各项指标都正常，双腿一夜之间就瘫痪了，一点知觉也没有。
“我的腿出了问题，可是，医生却说不是腿的事，是我心理出了问题！”
强烈的愧疚，积压在她心头，让她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
这是内心赎罪的一种表现。
“后来……一年多以后，王凌就自杀了！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是我害死了他。”
王凌的话，王凌的死，成了周慕一生的心魔，她搬了很多次家，每一次都会在客厅画上王凌的画像。
从寂寂无名，到名扬四海，她从未有一天安生日子。
每每夜深人静，她被噩梦纠缠，便会望着王凌的画像，相互凝视着对方。
我看向这幅零散的墙画：“其实，你画的不是王凌，而是你心中的自己！”
这是她内心中最深的恐惧。
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么多年，我终于将秘密说了出来……”她的神色轻松不少。
周慕说，她几个月前去市医院检查身体，遇见了一个男人，身穿白大褂，面带微笑地朝她走来。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就是王凌的脸！”
她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吓得落荒而逃。
周慕试探地问我们：“所以……我见到的是人？”
我点点头：“不仅是人，而且，那个吐血身亡的女人，好像找上了他。”
谜团已经解开了一半，却并没有完全解开，所有的秘密，应该在李淳……不，应该是王凌的身上。
我们要问的，也问得差不多，正打算离去，周慕突然唤住我们。
“二位请留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们说。”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靳陌给了我一记眼神，示意我放心，有他在，不会有事。
我跟着周慕来到房间，她坐在一个沙盘面前，手指轻轻挥动，很快就出现了一幅画面。
我的脸出现在沙盘上，头戴皇冠珠帘，却双眼空洞，万念俱灰。
在我边上，画着一朵凋零的玫瑰，花瓣一片片随风飘散。
“这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这幅画的寓意不太好。
“我昨晚除了梦到你们前来，还预知到了你们的将来。”她指着沙画上的我：“皇冠象征权力，玫瑰象征爱情，你拥有世间所有一切，却唯独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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