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那一段时间她非常地消沉，不知道除了学习之外她还能够做些什么。
那种被世界背叛和抛弃的感觉让她深深沉入茫茫人海中。
后来有一个机遇让她接触到大荧幕，也结识了令人尊敬的国际造型师，保兰老师，他是一位虽然人到中年，超级时髦，走在时尚尖端上的大人物，和李奥纳德一样，常常打扮得看不出性别，让人惊艳无比。
在他的双手的改造下，她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一只振翅高飞的白天鹅，第一部电影就一举成名。
后来鲜少见到他了，但她永远忘不了保兰见到她第一面时说的话。
“这是谁把我的小天使藏在这里，你美丽的光芒应该普照大地！”
她当时就哭得像个傻子。
李奥纳德的这种热情一下子让顾炎想到了保兰老师，记得老师当时就是留着一撇小胡子，也是担心总被人认出是女性，尤其是出入盥洗室的时候，总会惹出是非，所以才贴上的。
“李奥纳德。”
顾炎下意识叫住了正在沉思中的造型师。
“嗯？什么事？”
“下午的课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预约了。”她其实不是想问这个，这种近乎荒唐的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世界上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所以她临时转了话题。
李奥纳德继续画着，头也不抬：“没有其他人了，今天下午就你一个人预约了。”
顾炎才不信呢，之前有那么多同学争先恐后地报名的。
但也因此，略有些焦躁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在她毫无目的地注视下，李奥纳德终于放下手中的碳素笔，眉眼弯弯，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说吧，你想问些什么呢？”
“我在想，你这么好看，有没有想过留个小胡子呢？”顾炎鼓起勇气说到，心里有种期待又有一丝得到否定答案后的失落。
“哈，你为何这么想，我现在还不够好看，还是说，不够男子气？”说着李奥纳德沉下脸，灼灼目光瞬间冷却下来。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是造型师，应该尝试过各种形象对吗？”顾炎急得都快哭了，她不希望好不容易结交的好友也像那些人一样露出的冰冷的眼神。
“对不起，我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天使为我愁眉呢！”说着便伸手拭去她眼角隐隐溢出的泪滴。
这一大半是发自内心，还有一部分也是担忧若让萧屹知道了，又得拖着自己去练什么空手道，明明只有东堂莲可以和他做对手，但他总是找自己麻烦，他可不想因此再被摔一次。
“快说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嗯？”
造型室里放着怀旧的英文老歌，化妆镜面前几排耀眼灯泡将房间的气氛营造地慵懒惬意。
过了一会，顾炎用鼻音哼出一句：“我可不可以给你画个小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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