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一,除夕夜。

  时家一大家子人坐在堂屋里守夜,外头是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里头壁炉火舌摇曳,几个大人坐在一起聊天。

  宋氏在香炉里点了一把香,走出门外放到院中央。

  “万事胜意,新年大吉……”

  她话音刚落,里头众人开始叫喊起来。

  张氏惨白着一张脸,双手抓住时老三:“我,我羊水破了……”

  时老三慌乱的不知所措,还是稳婆最先反应过来:“将人抱进屋子里,去烧热水,越多越好!”

  宋氏跑进屋里,正好看到张氏被抱进屋里,而她刚坐的地方,有一滩液体。

  “安哥儿先到楼上去!”宋氏知晓儿子的晕血症,先把他支走。

  “老大去请古大夫!”宋氏说完跑里头帮忙去了。

  “出去,你先出去。”宋氏推走里头不知所措碍事的时老三,握住张氏的手。

  “燕子,别害怕。”她拿手帕擦着张氏汗津津的脸:“你生过孩子,知道怎么做的。”

  “嫂子,嫂子……”张氏心慌的不行,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跳的不正常。

  “嫂子,孩子!”张氏疼的脸煞白,抓住宋氏的手恳求:“无论有什么事,先救孩子!”

  “说的什么胡话!”宋氏不赞同:“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热水来了。”王婶子端着一盆热水,稳婆也准备好了剪刀布等需要的东西。

  稳婆扒开张氏的腿,见羊水都要流尽了,也没有孩子的影子,生气道:“用力啊!”

  “要是不想孩子憋死,给我拼命使劲儿!”

  “啊!!!”张氏忍不住叫喊起来,抓着宋氏的手指甲扣进宋氏肉里。

  宋氏也不叫她松开,耐心劝导:“对,对用力!”

  “啊!嫂子!”张氏感觉眼前泛白,力气很快就用尽了。

  稳婆看着孩子的一点脑袋,急的直拍大腿:“别歇力,一鼓作气啊!”

  “你要是停一停,这孩子生出来,也怕是要憋傻了!”

  “不行!不行!”张氏慌乱的摇头,眼泪流出来:“我使不上劲儿,我使不上劲儿!”

  外头时小雨听着他娘一声赛过一声的嘶喊,心疼的流着眼泪,他双手合十祈求:“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毣洣阁

  时老三在堂屋里转着圈,看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红了眼睛。

  时老大将古大夫背过来,气都不喘。

  古大夫也着急,但是他估计男女大防也不好进去,只得在外头干着急。

  “见头了,见头了!”稳婆终于看见孩子的一点儿脑袋,用力分开张氏想要合上的双腿。

  “加把劲儿,快出来了!”

  张氏浑浑噩噩的浑身瘫软,眼睛都快闭上了。

  楼上时时安还是能闻见丝丝血气,他也脸色苍白,一半是心悸,一半是害怕。

  他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和睦家庭被击碎,他不想看家里任何人出事。

  王宝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他。

  “王宝,去叫我娘来!”时时安在药店里搜索着人参,听说这个大补续命。

  ‘滴,野生人参,一支两千两。’

  看着面板上的售卖价格,时时安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可你……”王宝看着他不愿离开。

  “快去!”时时安着急,难免声音大了些。

  王宝一愣,转身跑下楼了。

  “宋婶儿!安哥儿叫你上去!”王宝站到门前大喊。

  宋氏眼睛一亮,趴到张氏耳边轻语:“安哥儿有办法,安哥儿有办法!”

  说着她跑上楼。

  时时安将一支人参递到宋氏手上,又将一壶灵泉水给她:“先给三婶喝水,人参让她含一片在嘴里。”

  “好!”宋氏拿了东西又很快下去。

  张氏已经疼的不清醒了,灰蒙蒙的眼前突然浮现一片光亮。

  宋氏将灵泉水灌进她嘴里,对她说:“使劲儿!”

  张氏含着人参片,不断用力。

  “快了,快了!”稳婆大喊:“头出来了!”

  ‘砰!’

  外头爆竹接连响起,在天将微亮时,一声孩童的啼哭传来。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儿!”

  “还有一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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