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无数根细长尖锐的针扎在了黎晚晚心里。
她突然就想到了临行前翊王递给她的那封从北凉来的密函。
信上只寥寥数笔提到父皇心肺郁结,偶有咳血。
当初她虽也有些担心,但也只觉得父皇也许真的是忧思过度以至咳血,可如今岑析这话里话外似乎很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这便不由得她不多想一些,父皇究竟是忧思过度以至咳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岑析又为何会知道父皇身体的异样?
一切的答案只有她亲自回到北凉才能知晓,可如今她已然是南祈的阶下囚,连离开南祈皇宫都做不到,更别提回到北凉。
黎晚晚精致的眉眼冷睨着坐在对面的岑析,这是第一次,她看向这个小皇帝的眼神多了几分杀心。
“陛下想要的太多了,只怕事事并不能都如你所愿。”
不管是北凉,还是她的父皇,她都决不允许岑析碰到哪怕一点!
昨夜从罗太后口中已经知晓岑析并非老皇帝所生,他的帝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而他的亲生父亲,是受万人尊重的国师卫言良!
只要她想个办法把这个消息自然的散布出去,怀疑的种子就会在所有人心里种下,她甚至不需要提供任何证据,到时有的是人会想办法找出证据把岑析从皇位上拉下来,岑析和国师卫言良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管平日表现的再忠心的大臣,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孽种坐在南祈至高无上的位置。
只要南祈内乱起,就是她逃离南祈的最佳时机。
若是运气好,还能趁着南祈内斗严重之际让北凉的大军反扑南祈。
既已下定决心,黎晚晚也不愿再留下来与这小皇帝多说什么。
正要起身之际,韦靖却皱眉嘲讽了一句:“你们北凉的人都如此没有规矩吗?”
黎晚晚一怔,顺着韦靖的目光往外看去,岸边一名神色焦急的男子不顾众多内侍的阻拦,拼命拨开拦住他的内侍想往湖中小船赶来。
那名男子正是萧凛。
可惜岸边并没有多余的船只,即便他冲破了数名内侍的拦阻,却也无法靠近他们这艘小船,急得他在岸边扯着嗓子连叫了三声‘陛下’。
他的此举也确实引起了岑析和韦靖的注意,两人目光皆投向岸边的萧凛身上。
萧凛眼见岑析注意起了他这边,急急高声喊道:“在下扰了陛下的清净实在事出有因,请陛下恕罪!”
他不确定隔着老远,他的声音岑析和公主能不能听见,于是又放缓了速度一字一句高声道:“方才有贼人假借公主之名,将君九离君大人带走了,在下四处寻觅无果,又忧心那贼人会用同样的办法诓骗陛下,这才特来告知陛下!”
他目光锁定在湖中那艘小船上,不确定他所说的,公主听清楚没有。
黎晚晚自然是听清楚了萧凛的意思。
岑析的人把君九离带走了!
黎晚晚沉着一张脸,一手撑在案几上,带着质问的语气看向岑析,“君九离在何处!”
“放肆!”韦靖率先出声,“陛下面前岂容你这样出言不逊!”
黎晚晚没有理会他,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锁在岑析脸上,“他是我的人。”
岑析唇角微勾,丝毫没有把黎晚晚略带警告的话语放在心上,神色依旧慵懒,“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你如今是站在我南祈的土地上,在这里,没有东西是你的。”
包括君九离。
“你困不住他。”黎晚晚丝毫不退,“你也留不住他!”
岑析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黎晚晚,“看来,凉帝没有教你做客之道。”
他目光移向韦靖,只轻飘飘给了一个眼神。
身侧的韦靖立马起身,粗糙的手指抵在唇边吹起响亮的哨声。
不一会,平坦的湖面不知从何处驶来另一艘船,正正靠在他们的船侧。
岑析一个没有分给黎晚晚一个多余的眼神,径直往那艘船走去。
黎晚晚下意识便想跟上,她要回到岸边,亲自去寻君九离。bïmïġë.nët
可韦靖的刀刃将她的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公主就留在这好好想想吧,是要继续惹怒陛下,还是双手奉上一个毫不足道的贴身太监来换取你尊贵的客人身份。”
韦靖上下打量了黎晚晚一眼,嗤笑道:“以你这娇生惯养的身子,最好做出对的选择,否则你这身子可经不住我们南祈的手段。”
言毕,韦靖也跟上岑析的脚步离开了这艘小船。
寒风冷冽,奢华的湖心小船竟变成了黎晚晚的囚牢。
她站在船头,寒风吹起她的裙摆,看上去孤寂又凄凉。
岑析的船才驶出去没多远,就听到后方‘扑通’一声,落水声裹着巨大的水花在湖面激起涟漪。
黎晚晚跳水了。
正如他所料,黎晚晚不会水。
她在湖面上,上下扑腾,湖水好几次没过了她的脑袋,白皙的手臂在湖中胡乱的挥舞,苍白的小脸已经被湖水冻得青紫。
岑析只冷眼看着,没有命令任何人施救,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妄动,只冷眼瞧着湖面的水花越来越小,黎晚晚的脸几乎都浸在了湖面之下,随时便会沉入湖底。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公主她又撩又欲九千岁日日宠溺黎晚晚君九离更新,第107章 在这里,没有东西是你的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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