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低眉顺眼地答道,“下个月初一,是元君的生辰。”
凌昭闻言讪讪一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皇帝敬重元君,每年元君的生日都会设宴,元君年满五十之后更是会在元君生辰之日亲自祈福。
“听说这一回还有大型的烟火表演呢,传说是淮南王推荐十分会制作烟花的工匠。”
“等等,你刚刚说,淮南王?”凌昭转头看向白年,目光犀利。
白年声音平稳,“是,还是皇上和淮南王一起捶丸的时候,说起来的。”
凌昭垂下眼眸,“淮南王啊,可真是,门客众多,涉猎甚广啊。”
她语调诡异,意味深长,姚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妥,但一时没能想出来究竟问题出在何处?
难不成是因为殿下实在不待见淮南王?
元君此次的生日宴,因着凌昭已经定了婚的缘故,并非寻常家宴,广邀了群臣和命夫参加,自然许轶也在进宫的名单之内。
许轶再次见到那个在穿越第一天给了他强大压迫感的元君,心中还有些许胆怯。
他是外臣之子,车驾只能停在宫外,之后步行进去。
许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庶弟许珍也跟着林氏一并入了宫。
虽说以许舒这个五品官的身份,是入不了宫宴的,不过许轶到底是秦王正君,这才特许林氏带着许轶入宫。
无奈许珍吵闹着自己也是许舒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跟着去,并以绝食作抗议,求了许舒许久之后,终于也得到了同意。
许轶沉默地看着走在前面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少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只盼望着今日宫宴不会有人为了刁难自己,拿这个被宠坏了的蠢货做筏子。
忽然一个小辇从他们后头超越了过去,许珍好奇地看过去,“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坐小辇啊?”
许轶向侧方看去,却是两个小辇,上头坐着一老一少。
仔细看过去,那个少年的眉眼倒是和凌昭有些相似,只不过凌昭的更精致好看,眼睛又大又灵,这个少年却十分端庄肃穆。
“等等,”那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喊住了抬轿辇的内侍,“敢问,下头可是许家的夫郎?”
林氏脚步一顿,看向那男子身上的诰命服和束发冠,却是个一品诰命夫人。
他刚要抬手行礼,便听得男子道,“不知道那位和秦王定亲的许小郎君,是哪一个?”
许轶面上不显,心中升腾起微末的不满,他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在下许轶,见过一品夫人。”
男子诧异地看着下头四平八稳行礼的小郎君,“许小郎君慧眼,看来小郎君为了进宫,礼仪规矩之上倒是下了苦功夫,只是不知琴棋书画上,又如何?”
许轶直起身子,“元君特赐下教习公公,许轶自当用功学习。”
他不卑不亢,似乎丝毫不介意被赐下教习规矩的公公是多么羞耻的事情,男子一时奈何不得他,便要起轿。
“这走进去还要些时候呢,小郎君可赶快些,可别迟到了。”
那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许轶却能感觉到男子的打量。
忽然,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惹得宫道上众人都循声看过去。
是谁在宫道内还敢如此纵马。
男子更是皱起眉头,直言“大不敬,定要回禀元君处置了才好。”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到了许轶一行人面前的时候也不停止,一直到马蹄几乎踏上抬轿辇的内侍,才用力勒了马,马蹄高高扬起,却并未伤到内侍分毫。
轿辇一时不稳,让老少两个都紧紧抓住了椅边才没有落下,一时颇有些狼狈。
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人高高在上,睥睨着众人,语调轻慢毫无诚意,“抱歉啊顾夫郎,本王还在想着宫道上怎么会有人飘在半空呢,原来不是我眼花,是有人居然坐了辇车啊。”
她半垂着眼皮,眼尾上扬,锋利得像刀,“难不成顾家的人都摔断了腿?”
若说前面的话是秦王张狂,后面的话就是纯粹针对顾家了。
她一面调转了马头,故意绕开了这停在宫道中央的两堆人,一面目光落到了许轶身上。
“怎么这么早进宫?”
语调熟稔得让许轶有些怔愣,她倒是真敢如此放肆。
随即笑了笑,“早吗?我还怕晚了,毕竟是用腿走路的。”
围观的内侍们这才看出来,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秦王寒碜顾家人,秦王未来的正君也没落下,跟着就说上了。
“秦王这是何意?我乃右相正夫,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元君特赐进宫轿辇,你冲撞在先,辱骂在后,莫不是不把诰命夫人和皇上放在眼里?”
顾夫郎被人扶着颤颤巍巍下了轿子,走向了凌昭和许轶所在的位置。
凌昭回头,“您这话说的,你和我母皇有什么关系不成?不把您和皇上放在眼里?你又何曾把我这个秦王放在眼里?”
她笑意猛然一收,脸上表情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元君特许?辱骂?可别污蔑父君和我啊。”
她毫不在意地转过头,“你腿好着呢?”
“好着呢。”许轶乖顺地站在一旁,并不知道凌昭为什么要故意做出这一幕,要自污也不是这么个自污法。
“那你先走吧,莫急,若有人再冲撞你了,只管回头告诉我,我帮你做主。这里有个不能走路的人挡本王的道了,我陪不了你了。”
她冲许轶笑了笑,跳下马来,随手指着一个内侍,“你,来告诉她,我为什么今日可以在宫道上骑马?”
那内侍低头大声道,“圣上特许,皇太女和秦王殿下可在御道上骑马。”
凌昭一手牵着马,一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睨着不远处站着的顾夫郎,“您听见了吗?母皇许的!”
她又看向另一个内侍,“你再告诉我,我父君今日什么时候特许顾夫郎和那个什么,算了我不认识,顾家那小子,坐轿辇的?”
内侍跪在原地,张了张口,“回殿下,今日没有特许。”
凌昭点点头,转头看向顾家两人,“那我父君可曾说过你们每次入宫都可以坐轿辇吗?”
“老胳膊老腿儿也就算了,这么个年轻生得壮得跟牛犊子似的男子,也要坐轿辇,别把人家内侍给压死。”
顾夫郎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却一时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凌昭还真没说错,这轿辇是上一次顾夫郎出宫的时候因着年迈又逢寒冬才特许了的。
只不过这次宫门口恰好在他们到达时有两个轿辇等着,两人就自然而然以为是元君安排的,却不想被凌昭抓了痛楚。
顾白彦更是又气又羞,这秦王居然说他壮得像牛犊子,如今的小郎君最害怕的就是壮这一词,她居然就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上这般口无遮拦地侮辱他。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凌昭轻蔑一笑,翻身上门,居高临下看着顾夫郎道,“本王怕腿着走赶不上宫宴,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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