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一说这些的时候，顾淮序已经顺势将温一抱在怀里。
他眯眼，闻着温一身上的味道。
“不生气吗？”顾淮序突然问了一句。
“生气什么？”
“就像是你猜测的那样，我让你对付林娜，把战火引到你身上。你不是应该早就生气来质问我，为什么利用你。怎么到现在才说？”m.bïmïġë.nët
在顾淮序了解的，以温一的聪明敏锐，应该是在去詹家之前就知道这么一回事。
可今天要不是气氛到这里了，温一都不会说这件事。
“可我并没有觉得生气。”温一实话实说，“从一开始就说明白，我们是合作夫妻。互惠互利，你需要我出面引战火，你在黑暗里布局，那我就出面，这是我在你这里的价值。”
之前文艺想过很多，自己跟御庭园这位顾二爷之间，真没有什么等价交换。
如果要算起来，她得顾二爷的好处会多。
但现在一分析下来，温一就知道自己在顾二爷这边的真正意义。=
“你应该庆幸。”温一推开顾淮序，四目相对说道。
“庆幸？”顾淮序疑惑。
“你应该庆幸，当初温歌死活不嫁给你，逼我嫁给你。”
温一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曾经的伤痛到如今冰没有愈合，只是会苦中作乐，会笑着将这件事拿出来嘲讽。
顾淮序挑眉，“哦？怎么说？”
“如果嫁进来的是温歌，她可能没有那个脑子能够顺势配合你，甚至后续很多事，都会被她搞砸。”
“你们温家把温歌当宝，你的父母认定温歌天资聪颖，是百年一遇的人才，怎么到你这里，反而成了智障。”
“不仅温歌，温沐千舟一样，两个都是被捧太高，没了脑子。”
顾淮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温一这张嘴了。
尤其是吐槽起温家的人的时候，直接又锋锐。
“就算到最后，你没有替嫁，被送到御庭园的是温歌，你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吗？”顾淮序突然盯着温一问。
“什么事？”
“御庭园这边会让温歌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并且明确告诉温家，御庭园要的是温一，不是温歌。”
温一顿住。
她以为顾二爷之前在温家说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为了给她面子故意说的。
顾淮序继续道，“就算御庭园在外声名狼藉，可想要嫁进来的女人不计其数。我若真想要一个聪明的夫人，可选择范围很多，根本不需要让温家承这个情。”
“确切的说，当年温家出事，对于我来说就是海城一个靠赚两笔钱就想上位的小门小户，没了也就没了，滚回他们的小地方去。
可我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温家，你想过吗？”
顾二爷突然将问题丢向温一。
温一表情是错愕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隔了半天，才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无声以唇形说了一个字：我？
“对。从一开始我就看中你。但要你乖乖嫁到御庭园有点麻烦，所以先让温家得好处，承了我的情，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让温家将你交出来。”
“那时候我才多大……”
“也不算太大，都已经是小姑娘了。”
“禽兽！”
“那时候温歌受宠有钱玩碰碰车，你没的玩，就拿温歌的零食去哄年纪小的小朋友去撞温歌，搞的温歌心态崩了不想玩，而剩下的车次你就上。”
温一认真想了想这些事，还真像不起来的。
顾淮序伸手刮了温一的鼻子，“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温家所有智商都长在你身上，所有人不是瞎就是蠢，尤其是温歌已经被捧杀而不自知，成不了气候。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看上你，并且预定你。”
顾淮序很坚定的看着温一说道。
温一心里的某根线突然被这一番话刺激看，此时看着顾二爷那双眼眸，她几乎要深陷其中。
在理智还有一点点尚存时，温一急忙推开顾淮序，脱口而出，“既然你已经预定我，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娶其他两个妻子，还死于非命。”
“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你没办法平安在御庭园。”
“为什么？”温一脱口而出。
顾淮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况且，那两个所谓的妻子，本来身体就已经出现问题，一个绝症，一个因为患了脑癌而出现被害妄想病，都命不久矣，结果死了，全扣我头上。”
“呵呵，那么巧。”
顾淮序伸手摸了摸温一的头，“要相信我说的话，姐……”姐。
差点脱口而出。
但顾淮序很快就转移了话，“丈夫的话要相信。”
温一‘呵呵’两声，随后推开顾淮序就往宴会那边走去。
温一一路穿越人群，走到另一边的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才让自己清醒一点。
同时才稍微压住了狂躁的心跳。
她是从顾二爷说，如果当初她没有替嫁，是温歌送过去，那么温歌就会被送回来开始，整个人都不对劲。
她今晚本来情绪很糟糕的。
可正因为他的这番话，让温一觉得自己的优秀是有被人看到，自己是可以被人坚定选择的。
就突然之间……
她好像被治愈了一样。
这种感觉对于温一来说是很害怕的，害怕的温一想要逃，她不想要这样被治愈的感觉。
谁不想被治愈？
可温一内心复杂，一边想要去触摸这种被治愈感，一边又觉得这样对除顾淮序之外的人这种情绪，是不应该的，是背叛的，是不容许的。
一边想要沉沦，一边被道德指控，温一备受煎熬。
她清醒了冷水脸，再度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了苦笑。
……
阳台。
在温一离开之后，顾淮序一直在阳台，看着顶端的月色。
他将脸上几乎要掉的面具摘下来。
玻璃里镜子是顾淮序的脸。
他经常戴着面具，面具内很少会贴上伪装的疤痕。
刚才温一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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