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淼话刚出口就没声了。
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硬生生被他吞了下去。
现在是过去，他应该不知道洋娃娃的事情。
江淼眸光闪了闪，缓缓站了起来，抱着有些湿漉漉的书包，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一直给我写信的人吗？”
听到他的话，少年眸光一暗，抿了抿薄唇，“不是。”
“哦，好吧，谢谢了。”江淼头顶书包准备走人。
少年看他毫不犹豫的模样，气得捏紧了拳头，“站住！”
江淼被他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少年的表情阴鸷，眸光冷冽，好似要把他吃了似的，和刚才那个彬彬有礼、温柔似水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叫我吗？”江淼察觉一丝寒意，莫名的，心生惧意。
少年看到他眼里的惧怕之色，扯了扯嘴角，恢复笑意吟吟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向他。
少年高出江淼一个头，虽然他是笑着的，可江淼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感，举着书包的手紧了紧。
少年低下头看着他，声音很轻，“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江淼仰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眨了眨，“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少年嘴角微勾，身上的寒意散去，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叫顾不渝，照顾的顾，生死不渝的不渝。”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间，江淼脑袋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藏在记忆深处，可他却怎么都无法探寻。
他盯着眼前的少年，头疼得眉头紧皱，“顾不渝……这个名字好熟悉。”
听到这句话，顾不渝心头一颤，漆黑如墨的眼眸里腾出一抹希冀，“所以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吗？”
江淼看着他的眼睛，头疼得厉害，他捂着头，喘息急促，“头疼……”
男生痛苦的神情不似作假，顾不渝眉头一皱，连忙将他的书包单肩背着，扔掉伞，双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现在呢？还疼吗？”
音落的瞬间，江淼就感觉不疼了，他奇怪地抬头看着眼前紧张兮兮的人，有些呆愣，“你很担心我？”
顾不渝抿唇，神色阴郁，“是，我很担心你，你呢？这么久了，你担心过我吗？”
“我……”江淼顿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他这样，顾不渝低低笑了一声，满眼受伤，“呵……你把我给忘了吧，你骗了我。”
说着，顾不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眸光泛着红，“但是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做你的好朋友了，所以我原谅你。”
他抬手抚摸江淼的眉毛、眼睛和鼻子，还有……嘴巴。
他盯着男生的樱红的唇瓣，眸光暗了暗。
手指摩挲了几下。
他低头，即将触碰之际，江淼推开他，猛然后退一步，有些惊慌失措，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你……你想干什么？”
忽然被推开的顾不渝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自己的亲昵，一脸错愕，手脚微微颤抖，“如果我说我想亲你，你会怎么样？”
江淼心头猛跳，“我会像刚刚那样推开你，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朋友比较好。”
顾不渝一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眸底的暗色渐渐浓郁。
雨越下越大。
雨水打得江淼有些疼。
他捡起地上的伞，想了想，走到顾不渝跟前，高高举起，将两人囊括在伞内。
“雨太大了，我们去找个地方躲雨吧。”
顾不渝一动不动。
江淼皱眉，抓住他的手就要硬拉。
可就在这时，顾不渝反客为主，把江淼整个人圈在怀里，垂下湿漉漉的睫毛，死死地盯着他，压抑住心里近乎要失控的情绪，沉声地问：“告诉我，他是谁？”
江淼被他抱得很紧，几乎没有挣脱的余地，看着眼眸变都得猩红的少年，他心下微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不渝，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徐少卿是谁？”顾不渝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体内暴涨的戾气，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徐少卿……”江淼微微一怔。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男生迟迟不回话，怅然若失的样子令顾不渝难以忍受。
“你喜欢他？”
“我……”江淼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状，顾不渝那张原本病态白皙的脸此刻更白了，心口一股名为妒火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泛滥成灾，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他扣住江淼的后脑，低头强行撬开那份柔软，不顾怀中的人如何挣扎。
此刻的他，已经没了理智。
妒火和戾气已经把他淹没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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