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废物!连一个人都搞不定!”厉骁将手中的最后一个茶杯掷下,地面上一片狼藉。
“手脚筋都挑断了,还派人……”提及那不可言说的事,饶是一切罪魁祸首的厉骁也不好意思地顿了顿。
最后还是愤怒占了上风。
“张卓昌呢!”
那晚,他本想将阿彪那小子千刀万剐活活砍死的,正是因为张卓昌的进言,才把阿彪丢到了货船上。
为了更长久地折磨阿彪,还让人吊着命。
才会留下这么大的祸患!
真是该死!
厉骁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脸上瞬间挂起一个阴恻恐怖的表情,脑袋里登时就想好了无数种惩罚人的法子。
他一定要把张卓昌给——
“老,老板,昌哥他,他已经……”
新上任的小弟头头王震伟战战兢兢地凑上前,硬着头皮提醒:“昌哥他,他已经被,被条子抓走了。”
厉骁怔了一下,脸部骤然变得扭曲异常。
可恶!
他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像只困兽般在包厢里打转,无能狂怒着,只能拼命糟蹋身边的东西,以免被活活气死。
终于!
厉骁停了下来,气喘如牛,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吐出了“穆辞年”三个字,含着渗人的滔天杀意。
回想这么多年来在穆氏的打压下过的憋屈日子,以及那白白流失的金钱。
厉骁恨得险些翻个白眼儿晕过去。
“又是那个姓穆的!”
“穆辞年!”厉骁拿起一旁的高脚杯,阴沉沉地勾唇笑着,猝不及防地“砰”一声徒手将其捏爆。
碎片划破了肌肤,血液“滴滴答答”滴落在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呲——呲——”厉骁感觉不到疼一般,摩挲着手中残留的碎片,任由它们将他的肌肤再一次划破。
王震伟脑袋缩得低低的,不敢多看变态至极的老板一眼。
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王震伟毫不怀疑,老板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拿着碎片来划他的脸泄火了。
厉骁是他跟过的最有病的老板了。
没得办法,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跟着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神经病老板?
人嘛,总觉得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一个,王震伟也琢磨着自己或许运气会好一些,不会沦落到当替死鬼的那天。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说什么也得好好干。
争取退休前多捞几笔。
王震伟在脑海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那边厉骁阴冷的目光霎时间锁定在他身上。
“听说,他看起来和正常人别无二致?”厉骁的眼眸泛着血色。
之前沈禾凝、卫泽说穆辞年恢复了很多。
他还不信!
结果,今天就收到消息称穆辞年好端端地去机场接人,还走着去探望阿彪。
王震伟双股战战,做好了等老板发飙,就麻溜地跪下求原谅的准备。
“老,老板,听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没错,穆辞年那狗东西。”王震伟特地加了“狗东西”一词,浅浅辱骂一下穆辞年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们说穆辞年那狗东西今天全程都是自己走的,没有用到轮椅和拐杖,瞧着也不像以前那样瘦不拉几了。”
“站了好久,一点也不虚。”
“就,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诶?普通人这个用词好像不太准确,那身型、那气质,在人群中算是“鹤立鸡群”,一点也不“普通”呢。
厉骁抬脚狠狠地将椅子踹飞。
“该死!”
王震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跟椅子一块儿落地。
心里的小人儿高呼:“老板赎罪!”
厉骁脸色异常难看。
穆辞年病殃殃的时候已经很难缠了,要是恢复正常……完全不敢想象,届时厉氏的商业帝国真的招架得住那家伙未来几十年如一日的打压报复吗?
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还有任建军那个老东西!也是一直死盯着他不放,这次货船的事就是被那个姓任的家伙发现的。
他们两个简直是“狼狈为奸”!
不管怎么挑拨离间都没能让穆辞年和任建军反目成仇。
挫败!
“穆辞年和任建军特地去机场接人,对方跟他们关系似乎匪浅啊……”
厉骁嗅到了不简单的气息。
“好,好像是任局长,咳,那个姓任的条子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王震伟消息还是蛮灵通的。
他早就摸清楚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跟眼前这个随时随地会当场黑化的老板讲。
“任老贼的姐姐被卖到了海外矿场里,花了十万块赎回来的。”
厉骁扭曲狰狞的表情怔了一下。
满是坏主意的脑袋瓜也顿了顿。
“已经三十年了,他姐姐那时候才12岁,听说任老贼的母亲当时有五个月的身孕,被踢了几脚,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王震伟趁机把任建军与厉家的恩怨简单梳理描述了下。
“任建军的父亲没几年也去世了……”
厉骁当然不可能不晓得两家的恩怨。
小得可怜的良心为当年那个无辜惨死的胎儿轻微地痛了那么一下,短暂地为那孩子默哀了零点一秒钟。
仅仅只是零点一秒钟而已。
更多的是滔天的悔恨。
“该死!早知道那个女人是任建军的姐姐,就应该把她控制起来!”
厉骁脸色铁青,再一次利索地将黑锅甩给了手下们:“十万块钱!就这么把上好的把柄给还了回去。”
“你们这群眼皮子浅的废物!”
王震伟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这能有什么办法呢?谁知道那个女人能跟任局长扯上关系啊?眼瞅着她老得都快死翘翘了,拿去换点钱不是更划算?
再说,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啊……
“该死!”厉骁在屋内转圈儿,“现在任建军没有半点顾忌,肯定会不顾一切地为他姐姐报仇雪恨的!”
想也知道任老贼的姐姐在矿场不会好过。
亲眼看到姐姐变成一副鬼样子,跟记忆中水嫩漂亮的小姑娘对比惨烈。
任建军能做到无动于衷才怪!
该死啊!本来可以利用任建军的姐姐牢牢地将那家伙控制起来,甚至能利用任建军背刺穆辞年几刀。
现在一切都毁了!
“砰——砰——”厉骁像只发疯的牛牛,将包厢给砸了个彻彻底底,如果不是力气不够大,他能把沙发给搬起来丢楼下去。
王震伟哭丧着脸躲闪着,避免被砸死。
压根不敢擅自离开。
万幸的是,王震伟目前就只是左边小腿被砸骨折,再加上额头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血流不止罢了。
没什么大碍。
至少并未危及性命。
“砰——砰——”厉骁辛辛苦苦搬着所有能砸不能砸的东西,将自己累了个够呛,总算消停下来。
他鼻孔喷着粗气儿。
他决定要立刻反击。
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穆辞年,毕竟正当行业又没有干过,只能走走歪门邪路给那姓穆的添添堵了。
可惜他这些旁门左道的生意被穆辞年逼得越来越难做。
穆辞年给他添堵还差不多。
对了!
“卫泽呢?”厉骁总算想起了那位花了重金才塞到穆家老宅里面去的保镖。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带回来!
废物!
“那家伙不会还在摘西瓜吧?”
厉骁表情一言难尽。
哪个正常人会花重金请贴身保镖去摘西瓜啊?一摘就是这么多天!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卫泽的身份暴露了。
王震伟收到了消息。
“老板,卫泽说瓜田的西瓜摘得差不多了,穆辞年那个狗东西让他回去继续当穆太太的贴身保镖。”
“这样……”厉骁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穆辞年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卫泽的身份?还能不能放心大胆地按照原计划进行?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厉骁眉头紧锁,有些犹豫:“穆辞年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不会的,老板!”王震伟帮着分析,“按照穆辞年那狗东西的性格,如果发现卫泽有什么不对,早就赶出老宅了。”
王震伟拍着胸脯自信满满:“老板,穆辞年那狗东西还让卫泽去保护穆太太,足以证明他对卫泽的信任。”
“可能之前真的是瓜田缺人,才会叫卫泽去帮忙摘西瓜……卫泽说他每天都有西瓜可以吃。”
王震伟寻思着假如穆家故意要折磨卫泽的话,不会搭进去那么多瓜吧?
厉骁皱着俊脸。
好像哪里怪怪的,又好像符合逻辑。
不过,王震伟有一点说的对,穆辞年那小子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身份存疑的保镖留在身边,尤其是他老婆身边。
听说穆辞年变成恋爱脑了……
也罢。
“告诉卫泽,想办法混进顾家宴会,计划照常进行。”厉骁邪笑。
呵,看穆辞年到时候还有何脸面见人。
厉骁心情总算舒畅起来。
对待这种恋爱脑就是要从他爱的人身上下手,爱的人越痛苦,他就会痛苦千百倍。
正好华昭昭那个该死的女人惹沈禾凝不高兴了,就该付出代价!
厉骁想着届时穆辞年夫妻俩的反应,高兴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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