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穿透清晨的薄雾,穿过窗户的百叶窗射在房间里,房间的桌子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小可光着脚从二楼木质楼梯台阶上走下来。
羿曦斜倚在客厅的窗边喝着咖啡,欣赏窗外的风景,光线打在他的皮肤上,半边侧脸呈现出很好的质感和光泽,就像一块半透明的石头。
房间里充溢着咖啡的香味。
他看见她那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和略略翘起的嘴唇,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甜蜜而温存的微笑。
“机器人做了简单的早餐。”
羿曦邀请她过来。
小可温顺而乖觉地走向厨房,和羿曦一起将煎蛋土司和燕麦牛奶摆在客厅的圆桌上。然后她在他身旁坐下。
大多数人和他用餐都喜欢坐在他对面,看他的表情和眼神,而她从来只喜欢坐在他的身旁,仿佛那样可以感受到他身体辐射出的红外线,
但她从来也不像别的女人单独和他相处时希望和他主动温存,总是规规矩矩在他身旁保持着一定距离感。这一点让羿曦觉得微微有些失望。
他转过头正好看到她沐浴在晨光中的轮廓优美侧脸,精致而翘挺的鼻梁和浓密而曲翘的睫毛,燕麦牛奶浸润过她的嘴唇,一种异样的温存在他的心脏中轻微的骚动,就像蜜蜂在花瓣上留恋发出有些恼人的嗡嗡声。
“那些画儿呢?”她转头问羿曦。
“我问了霍尔·赛佛,他说那是他妻子阿拉芙的遗物,你可以拿走.那些画,也许本来就是阿拉芙是留给你的,留给有缘的人,留给可以自己打开地下室密码和房间密码的人。”羿曦用餐巾擦了擦嘴唇,审视般的望着她,“说实在的,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密码的?”
“我是侦探啊,区区密码难不倒我。”她搪塞过去,转而观察他。
心里暗自嘀咕,霍尔·赛佛究竟给了羿曦什么财产呢?
那些地下更深处整日计算个不停,嘤嘤嗡嗡响个不停的量子计算机?
那些计算机又在计算些什么?里面有怎样的秘密?
羿曦看上去有些心事,他似乎被某种选择或困境所折磨,好像有些事情他期待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她的习惯让她总是不停地观察、猜测、推理和验证,她知道这么一种心态迟早会毁掉这次度假。
“你今天想去哪儿?”羿曦试探性地问道,咖啡的苦涩味在他的舌尖萦绕。
小可将那张清丽的脸朝他扭过来45度,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胆怯地说,“去哪儿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她摆出一副刻意讨好的表情。
她看过了很多个平行宇宙中的他们的不同故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这条故事线。
他有些呛住了,咳嗽了一声,这样的回答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
他以古怪的眼神望着她,发现他其实并不十分了解她的内心,也许他只是被她那漂亮的面孔搞得意乱神迷?
她抬眸,看到他的眼睛里带着让人神魂颠倒的笑意,饱含戏谑。
她非常敏感,看到他唐突的表情,眼睛中的兴奋的光芒瞬时黯淡了一下,面对今天的未知行程,她仿佛有些打退堂鼓似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默默吃着土司。
**********
晨雾弥漫,北欧的雷纳村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薄纱之中。远处的山峦被初升的太阳染上一抹苍白的金色,湖面静若处子,倒映着破晓的天光。
峡湾如诗如画,在晨曦的微光中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美丽,高耸的山峰在两侧列队,巍峨而庄严,仿佛巨人守护着这片神秘的水域。
清澈的海水如一面明镜,倒映着蓝天和白云,倒映着层峦叠嶂的山脉。
水面平静如初,偶尔有海鸟掠过,打破了这片宁静,带来一丝灵动的生机。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仿佛洒满了无数的钻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远处的山巅上,积雪未曾消融,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雪水汇成细小的溪流,沿着山坡涓涓而下,最终汇入幽深的峡湾。溪流的潺潺声宛如自然的乐章,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和大地的秘密。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烦恼与喧嚣都被远远抛在脑后。只需驻足片刻,便能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与永恒,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低声呢喃,诉说着亘古不变的和谐美好。
小可和羿曦坐在皮划艇中,小可指向远处的峡湾,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真是美得令人窒息。”
“你也一样。”羿曦的目光温柔注视她的脸庞。
“能够与你一同见证这份美景,真是我的荣幸。”小可脑中闪过昨日梦境下的某个画面——他们在幻影世界中为了追寻某个秘密,探索某个地界,欣赏星际美景。
“也许在这里做个普通人也不错,远离尘世的喧嚣,过着简单宁静的生活。”羿曦淡淡的说,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是对小可心意的某种试探。
小可沉默,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样的生活,对她而言,完全是无法触及的奢望。
尽管如此,她仍然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因为他们的时间是如此宝贵。
古老的石桥上。桥下的溪水清澈见底,潺潺的流水声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故事。
滴答一声,羿曦看了看手机。
小可从他脸上看到了某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怎么了?”小可问。
“真不消停,达伦·尤南派过来的保镖已经抵达雷纳村、”
小可倚在桥栏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宁静刻入心底。
她想起某个平行宇宙中曾经存在的某个自己的结局。
“羿曦。”小可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被某个杀手干掉了,或者我和你相关的记忆全部被删除了,我是说假设,那么你会怎么样?”
羿曦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那是某种警觉和哀伤。
原来他之前猜测都是真的,她之所以答应和他度假,是因为她很快会离开他是吗?或者很快会遗忘他吗?
对他而言,是甜蜜的度假;但对她而言,是告别,是吗?
他突然感觉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似乎有些恼怒,他走到她面前,紧紧将她的手握在他手心,郑重其事的说:“小可,如果你脑中和我相关的记忆都被删除了,不管你怎样记不起来我,不管这世界有多么大,我都会想办法找到你,让你重新爱上我。
“不要小看我的能力,我也许还能让你想办法获得自由。但是在这之前。小可,你得给我打起精神,不管多少杀手想要干掉你,你都必须给我想办法活下去。一打保镖不够,就来十打保镖。”
“所以,是你故意透露了我们的行踪,达伦·尤南才会送这些保镖过来,你还是担心我会被杀手干掉,是吗?”小可半开玩笑似的挑衅道,揭穿了他的心思。
“我说过,你不能出事儿,更不能是在我这儿出事儿,绝不。”羿曦坚定的说,语气中带着某种强势。
未来充满变数,他想,如果霍尔·赛佛的程序真能计算出未来的某个结局,不妨接受霍尔·赛佛的条件,今晚算上一算,他们是不是注定会分离,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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