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他却是镇定的说:“我还是不去了,上班会迟到的。”
可是还未等他解开安全带,就听得咔哒一声响,身后的车门竟然上锁了!
沈望琛轻声道:“那可以不用去上班。”
他俊美的面孔上绽放着笑容,很是开心的模样。
唐景夕惶然无措,他转过头想看看外媒还有没有别的人,可是也不知是不是沈望琛挑的地方太过隐秘,整个地下停车场都没有几辆车,更别提人了。
“你在找什么”沈望琛轻声问,“是想找人来救你?”
唐景夕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话语,心下慌张,面前的沈望琛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从没有见过沈望琛这幅模样,看似无比冷静,可是走出的事情又乖张至极。
“望琛,让我走,我们还会是朋友。”唐景夕努力遏制蔓延在心头的惶恐,尽力心平气和的说。
沈望琛打开他那边的车门,长腿迈出,施施然的下车,唐景夕以为他听进去了,急忙尝试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可是纹丝未动。
“谁要和你当朋友。”沈望琛站在车外,神色淡然的看他,一双无限接近于夜幕的眼眸却是暗涛汹涌,里面跃然着愉悦、快活和满足,他深深的看着唐景夕,宛如看到等候已久的猎物,对唐景夕口中的朋友两个字嗤之以鼻,“反正对你来说,朋友不过是逢年过节发个敷衍的短信,平日里遇上了,那就露出一个笑容,恨不得只是点头之交,萍水相逢。”
唐景夕咬住下唇不语。
沈望琛又嗤笑一声,“被我说中了吗?我现在在你眼里,谁都会比我重要,无论任何一个人,对你来说,都比我亲近,我连你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都不如。”
“刚认识的人,你就算是再不熟,知道人生病你都会发个短信,打个电话,或者是去看望他,可是我呢!”
沈望琛无法再维持平静,他死死的与唐景夕对视,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和痛苦不断蔓延。
他压抑了很久的痛苦,谁都无法诉说,沈望恒不能说,老太爷也不能说,他身边每一个人他都不能说出口,只能将这份蚀骨的折磨压在心底,任由它在心口划出一道道口子,他也要将伤口遮盖住,任由它腐烂溃败,哪怕疼的午夜之中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沈望琛都要忍。
他在医院等了八天,什么都没有,唐景夕恨不得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bïmïġë.nët
沈望琛眼角微红,精致瑰丽的面孔都染上一份凄美的艳色,轻轻的低语:“你没有来,也不愿再见我,如果在学校的时候,你事先发现我,你肯定头也不回的就离开,而不是和我故作平静的打招呼。”
“所以你现在还说和我是朋友?这种关系,我宁可没有。”
他冷淡的说完,砰然甩上车门。
唐景夕眼睁睁的看着他要绕过车前,慌张无措的朝着驾驶位移动,想要从这扇门出去。
沈望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探身抓住唐景夕的胳膊。
“望琛你冷静一点!你放过我好不好!”唐景夕完全没有反手余地,沈望琛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臂揽过他的腰,以一种不能反抗的姿态,生生的拖出车厢。
沈望琛毫不在意话中人奋力的挣扎,当他将人重新的抱在怀中,再也看不见他脸上疏离客气又虚伪的笑容时,沈望琛才发现自己又多么的满足,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触手可及,是真实的。
唐景夕被他拖着带到电梯里,他想要劝沈望琛就此收手,语气已是惶恐的哀求,“我求求你,我答应你不会再对你疏离,你让我走好不好?”
“不好,”沈望琛将人圈在怀中,他比唐景夕要高上不少,微尖的下巴正好抵在唐景夕削瘦的肩膀上。
他将唐景夕的一双手按在他的身后,他的腕骨很纤细,沈望琛可以毫不费力的抓在手中。
鼻尖充盈着让自己心安的气息,这是独属于唐景夕身上的气味,十分的干净清澈,比水果清甜,比花香薄淡,唐景夕常年习惯在入睡前泡一杯牛奶喝,身上还会带着一点点的奶香。
沈望琛感觉心口缺的那一块终于填满了,不会再日日怅然若失,因为他最想要的,最习惯的现在就在他手里。
“你近来学坏了,变得口是心非,”沈望琛用脸颊蹭了蹭唐景夕耳鬓,明明是很亲密的姿态,可是怀中人的身体却僵硬着,颈后甚至起了一小片的鸡皮疙瘩。
沈望琛觉得有趣,还有手摸了摸,令唐景夕恐慌的前倾,他笑了笑,“你不回来,我就自己去拿。”
电梯门叮了一声,已经来到他们居住的楼层,这个小区一层有两套房,唐景夕呼吸变得急促,他记得对门是有人居住的。
一出电梯,唐景夕就高声喊道:“有没有人在!救救我!”
奇怪的是沈望琛并没有制止,反而特别冷静的由着他喊,眼睁睁的看着唐景夕的双眼绝望黯淡。
眼前的人总算明白,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帮他,也没有人可以救他,在这片方寸的公寓中,他能见到的,能依靠的人只有沈望琛。
身后的电梯重新合上,沈望琛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掌。
唐景夕茫然看他:“人呢?”
沈望琛愉快的告诉他真相,“这里没有其他人,楼下,这里,还有楼上,整整三层除了我们不会再有其他人。”
为了将唐景夕藏起来,沈望琛计划了很久,买下三层楼的公寓,昨日刻意迟些许回家。
昨天是毕业典礼,唐景夕一定会回家,再让老太爷留他住着,今天将人带过来。
沈望琛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但是他只想把唐景夕藏在这里。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唐景夕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脸色煞白,他控制不住恐慌的看着沈望琛,“你要囚禁我?你不能这样。”
“不是囚禁你,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沈望琛推开门,对着唐景夕摊开手掌,是在邀请他。
可是曾经让他想起就觉得甜蜜的地方,现在于唐景夕而言,就像是恶兽的洞穴,让他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过来。”沈望琛缓缓的说。
唐景夕惶恐的摇着头,他整个人都贴在电梯门上,不断的按着向下的按键,“我不去。”
沈望琛冷眼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的说:“不要惹我生气,景夕。”
“我不会过去。”
沈望琛眼帘微垂,“又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要逃呢?”
他说的平静,朝唐景夕迈步走来,唐景夕退无可退,身后的电梯没有半点反应,沈望琛步步紧逼,他被逼到极致,不管不顾的喊道:“是你先放开我的!沈望琛你到底要怎么样?!”
唐景夕崩溃的落下眼泪,带着啜泣的呜咽,“当初结婚的时候没有人问过愿不愿意,你要离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我好不容易如你所愿,我愿意离婚,我愿意走,我可以离你远远地,我们都能当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哭的完全不能自已,“你讨厌我喜欢你,可是我也不想啊,爱你是一个错误。”
沈望琛步伐骤然顿住,他眸光闪动,双目圆睁,他看着唐景夕在他眼前失态的哭着,濒临绝望,心口却一点点的开始疼起来。
唐景夕最后一句话好似变成了离弦的箭矢,敏锐又毫不留情的扎进沈望琛的胸口,那一瞬间的疼痛让沈望琛疼的皱起眉。
原本平换的呼吸都断了一截。
沈望琛在这一瞬间又像是变回了唐景夕记忆中的小少爷,茫然无措的站着,摇头否认:“不是的。”
他不知道是反驳唐景夕说他讨厌,还是否认话中说的错误。
沈望琛干涩的说:“我只是想让你回来,我只想我们两个人可以回到过去。”
唐景夕哭着哭着竟然笑了,他眼角还狼狈的带着眼泪,仰头看着沈望琛,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人,最羡慕的人。
羡慕到都不知道如何去嫉妒,只要变成了喜欢。
他曾经期盼能与这个人永远在一起,在他的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朋友的身份,他可以见他娶妻生子,守他终老,度过一生。
后来阴错阳差的结婚,他也曾梦想过有朝一日能心意相通,能相知相伴,携手白头。
光是想想,唐景夕都觉得是那样的幸福。
可是这终究是一场梦,唐景夕用那么惨烈的姿态终结了美梦,然后又被沈望琛硬生生的拖入深渊。
现在沈望琛竟然说想回到过去,怎么可能呢?
过去早已终结,他爱的少年是假,他经历的喜欢是假,那些相伴的日子,被唐景夕妥善保存的回忆,细细回想,在午夜梦回都会开心不已的日子,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就像是被哄骗上了舞台的傻子,他自以为这就是现实,其实就是一个供人取乐的小丑。
不同的是,取乐他的人是他喜欢的,被取乐的是他的感情。
现在一手让他成为一个笑话的人,竟然告诉他要回去,他们能回去哪呢?
回首望去,曾经以为是绿萝鲜花的竹林小径,其实是布满荆棘的灌木丛林,他被美好的幻境麻痹,以为是繁花似锦,其实是血肉模糊,一路走来,双腿都已经鲜血淋淋。
如何能回去?
还要再踩着这一地血迹斑斑的荆棘回去吗?
唐景夕缩在电梯旁,他悲哀又无奈笑了,他对面前只与他莫名天真的沈望琛说道:“回不去的,我也不想回去,我们之间断了就是断了,我宁愿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
这样,他只会是沈望琛的弟弟。
他可以带着看待亲人的心情对待沈望琛,也好过现在。
沈望琛双目通红,他蹲下身紧紧抓着唐景夕的双肩喊道:“不行!”
“收回去,把这话收回去!”
如果说刚才唐景夕的话只是让沈望琛茫然无措,那么现在于他而言才是晴天霹雳。
没有任何一秒钟,像是现在这样,让沈望琛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一件事。
他想回到的过去早就终结了。
被他自己一点点的打碎,连同着爱他的唐景夕。
沈望琛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固执的看着眼角泛红的唐景夕,眼中有很特殊的情愫,犹如受创的猛兽,分明奄奄一息,却怎么都不愿暴露短处,目若利刃,他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收回去。”
他明明那么凶恶,可是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唐景夕发动技能卡你清醒一点
沈望琛加上状态不听不听我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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