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望向躺在躺椅上的唐景夕,对方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长毛羊绒外套,毛茸茸的好似云朵一样的软毛在他的脸颊边上围成一圈,唐景夕瓷白的肌肤几乎与之融为一体,他在听到秦哲的声音之后也没有转过头,而是遥遥的看着远处,枫糖色的瞳仁在金色的阳光下,明亮的越发像是有生命的宝石一般。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秦哲微微眯起眼,茶色的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他走上前自然的将唐景夕抱起来,耳边响过一声脆响,那是金属敲击发出的清冷声音,就像是悬挂在窗口随风摇椅的铃铛,发出的叮铃声响回荡在风中。
怀中的人不说话,秦哲好似没感觉到任何的尴尬,他还是这么风度翩翩,细语轻声,仿佛已经看不到昨日的疯狂,面色静如幽泉,“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哥哥喜欢的菜,我和你一起用餐好不好?”
唐景夕似有若无的发出一声笑来:“我有说不好的权利吗?”
他隐藏在大衣里面的手晃了晃,金属敲击时发出的无极质的响声越发清晰起来,叮铃铃的响。
秦哲苦恼的皱起眉,目光带笑的和唐景夕对视,“还是哥哥太不乖了。”
他坐在椅子上,将唐景夕抱在怀中,让他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温声的好似在撒娇一般的说:“要不是哥哥一直想跑,我也不会让哥哥受到这种委屈。”
秦哲将煮的软糯的粥米递到唐景夕唇边,“哥哥尝尝这个?”
本来秦哲也没抱多大的念头觉得唐景夕会吃,他哥哥的脾气有一种奇怪的倔劲,但是唐景夕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样,将秦哲手中勺子接过,自己一语不发的用餐,也不管是不是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坐在秦哲的腿上,他自然的好像身下就是一个木凳一般。
秦哲发出低低的笑,靠在椅背上盯着唐景夕看。
唐景夕将空空的碗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现在可以让我下去了吗?”
“嗯,”秦哲点点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唐景夕没有一点迟疑的离开秦哲,他想要走到更远一点的沙发,可是脚上的小玩意却限制住他的步伐,唐景夕沉沉的目光扫过秦哲,对方好似十分有趣对着他眨眨眼。
“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也不怕别人找上门吗?”唐景夕看着他这幅愉悦的模样,忍不住刻意的说道。
秦哲颔首:“怕的很。”
“但是哥哥放心,你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而且再过两年我们可以一起去国外。”
唐景夕皱起眉:“我失踪这么久,你觉得不会有人报警?”
“嗯?谁会去报警?”秦哲支着下巴,“白奕秋现在自顾不暇,陈密至少还得在军营待上三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我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他,还和他说过我们要出国几年。”
“奕秋怎么了?”唐景夕脱口而出的问。
虐心值加1
秦哲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他,“哥哥可真是偏心,明明白奕秋也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是哥哥你听到他自顾不暇之后,却是第一时间的去关心他。”
“可真是让我嫉妒。”秦哲轻轻的说着,迈步走到唐景夕的身边,将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搁在他的肩膀处,“哥哥什么时候也能多关心关心我呢?”
唐景夕想将他推开,但是却被秦哲顺势握住手:“秦哲!那你倒是告诉我,上辈子我们发生了什么?”
“这可不行,”秦哲摇头,“这是我的小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哥哥。”
唐景夕沉默许久,“我真怀疑你说的是不是你的臆想,我真的是你哥哥吗?你这么执着我,真的确定我和你上辈子遇到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是哦。”秦哲轻声的说:“只有你,我是不会认错的,哥哥你一直都没有变过。”
唐景夕没有什么表情的发出一个轻声,“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秦哲也没有再计较这个问题,而是迈步到了家庭放映机这边,一边问道:“哥哥在房间里待着也无聊,要不要听几首歌,哥哥有什么想听的吗?”
“有,”唐景夕靠着沙发看他,“来一首你不会有好结果。”
秦哲挑着原声盘的手指连听都没停,别有深意的笑着颔首:“既然哥哥想听,那就听这个。”
白奕秋在病床上已经躺了整整一个多月,他身上的管子悉数拔了干净,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人。www.bïmïġë.nët
这个看上去足足又五十来岁,两鬓发白的男人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因为长久以来的病痛,他的脸颊内凹,颧骨突出,看上去越发肃然冷硬,眉宇间尽是漆黑阴鸷滋味。
“我的条件都在这里,我这一次出院之后会把你安排进公司,你还有二十天的时间准备。”白博成冷冷的道。
白奕秋冷笑,“我对你的公司没兴趣。”
白博成说:“这也是你的,你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的儿子们呢?”白奕秋勾着嘲讽的笑,用淡漠的语气说着让对方辛辣刺耳的话语。
“那是你的哥哥们。”
“我的哥哥只有一个,他可不是你的儿子,而你那些没用的手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白奕秋的目光中带着冷冽的光芒。
“他一直都在秦哲那里。”白博成冷淡的挑明,对上白奕秋瞬间愤怒的目光,他又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你要是喜欢他,那就自己接他回来,秦家的势力应该不用我给你多解释。”
白奕秋和他血缘上的父亲对视着,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白博成一定要让他继承白家。
准确来说,白博成要的只是白奕秋身上那一半属于白家的血,属于他白博成的血,白奕秋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就够了。
因为现在的白家本家,除了白博成已经没有任何人,他不愿意将自己掌权多年的白家交给别人,就把主意打在白奕秋的身上。
白家只能从他的手中传给流着他的血的儿子。
白博成今年五十有二,他和他的白夫人少年夫妻,白夫人家境殷实,可是对比白博成到底还是差了些,对于丈夫年轻时候的荒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白博成可以尽管胡来,但不能有别的孩子。
彼时白博成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对于白夫人的这个条件也就轻松答应,多年来的确没有出过事,可白奕秋的出生就是一个完全的意外。
他的母亲当年是白博成偶然包下的情妇,两个人就像是谈恋爱那样的相处,让白奕秋的母亲动了别的心思,她处心积虑想要当上白夫人,误以为有了儿子就能正式登堂入室,可是在她设计偷了东西成功之后,却撞见白博成的另一个情人被他的手下压着去打胎,还在之后就被白博成彻底抛弃。
白奕秋的母亲就此胆寒,又怕怀孕的事情暴露,干脆在下一个月的医生到来之前,卷了白博成给她的钱和一些奢侈品离开这个城市,可是现金再多也会花完,奢侈品又都有登记,白奕秋的母亲不敢卖,在逃避去医院的日子里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最后生下白奕秋。
白博成心中疑惑她的离去,派人查了几次没有消息,也就将白奕秋的母亲抛之脑后。
如果没有意外,白博成这辈子都不会去找白奕秋,两个人就是两条平行线,人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无常,白博成有着滔天的财富,也抵不过一个命字,他得了慢性肾功能衰竭,本来主意是打在他的两个亲生儿子的身上,可是在白博成招他们回国的时候,白博成的两个儿子和他的夫人所乘坐的私人飞机遇到乱流,三人落于大海尸骨无存。
上天给白博成的时间太少,他的肾已经濒临坏死,可是世界上最有可能和他完全匹配的两个人已经去世,的走投无路之下,白博成想到了当年离去的女人。
重金洒下,白奕秋的消息自然出现。
“考虑的如何?”白博成问道,“我又不会骗你,你是我的儿子。”
“好啊,这有什么不好,你既然敢把白家给我,我为什么不敢要?”白奕秋缓缓一笑,“不过你也别说我是你儿子,而你对我有多好似的,听着怪让人恶心。”
“我当然知道全世界最想让我好好活着的就是你,毕竟你的肾要是再坏了,除了我以外你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你这种东西的人了。”白奕秋自嘲着嗤笑。
白博成的脸色越发铁青,可是他心中又极为的明白,他没有任何的地方能让白奕秋忌惮的,大声吼叫不过是无能的宣泄,对于白奕秋的挑衅,白博成冷笑一声,“二十天,够你恢复去上班了。”
白奕秋前脚见着白博成离去,后脚就看到自己紧闭的病房被人从外吵吵闹闹的踹开。
他抬起头,来人还是一个熟人。
夏吉吉骂骂咧咧的将护士推出去,看到白奕秋的模样之后大吃一惊,“你这什么鬼样子?白奕秋你到底得的什么病还去学校退学!外面的人又是谁啊?”
“你来做什么?”白奕秋皱起眉。
夏吉吉闻言冷哼了一声,“怎么这医院我还不能来吗?你别问我,你和你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让人去学校办退学手续,你哥又辞职了,你们想干嘛啊?”
“等等,我哥辞职?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白奕秋听到唐景夕的消息之后,乌黑的瞳仁紧紧的凝视夏吉吉。
人生中还是头一次得到白奕秋这么专注的眼神,夏吉吉受宠若惊之下下意识的挺直腰背,随后反应过味来又冷笑一声,“你这辈子就对你哥有点反应。”
“你要是不想说就出去。”白奕秋冷淡的看他。
“诶,”夏吉吉啧了一声,“我去我表哥的公司找你哥嘛,但是没找到,和人打听才知道你哥早就辞职了,我表哥直接签的同意书。”
“又是他,”白奕秋的目光越发森冷,他呢喃着低语,眼中崩出嫉恨的神色。
唐景夕这么长的时间都在秦哲的身边,他们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秦哲会怎么对哥哥?他们会不会耳鬓厮磨,会不会甜蜜相拥?哥哥是不是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他。
只要想到这里,从心底如海浪一般翻涌的嫉妒就像是化为了巨大的蚕,他的心和理智就是那一片薄而脆弱的桑叶,嫉妒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理智,宛如凌迟般的痛楚每一刻都在折磨着白奕秋。
夏吉吉见他又不说话,催促着说:“你倒是说啊,你们两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白奕秋睁开眼,看向夏吉吉,嘴角勾起的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带着丝丝的凉意:“你想知道?我的哥哥被秦哲囚禁了,你能见到秦哲吗?”
夏吉吉瞠目结舌看着口出惊人的白奕秋,“你说什么?我表哥把你哥给囚禁了?开什么玩笑!”
“我从来不会拿我哥哥开玩笑。”
夏吉吉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来,“这事太大了,我得告诉我姨夫去!”
“为什么不告诉秦夫人?”白奕秋想起一个女人。
“我姨妈早就过世了,现在这个是姨夫后娶的,你说的要是真的,这事还是我姨夫靠谱。”
“不,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先告诉这位秦夫人。”白奕秋敛下眼中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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