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马夫被杀手重击一刀,马上就要不行了。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虚弱道:“……草民马上……坚持不住了……前方是一处陡峭大斜坡……”
马夫的话还没说完,人就断了气,栽下了马车。
马车依然在飞速行驶。
马夫临死之前告知文初前方是一处陡峭的大斜坡,若是马车继续行驶,势必要滚下陡峭的大斜坡,后果可想而知。
文初忍着小腹上的剧痛爬出马车来,想去驱使马匹改方向。
孰料马匹因为刚刚的厮杀已经受惊,完全不听文初驱使。
文初不死心的拿着鞭子,还想驱使马匹改变方向。
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现实,尤其……
文初已经可以看到前方陡峭的大斜坡。
文初紧蹙眉心,若是直接翻滚下如此陡峭的大斜坡,他必死无疑。
“啪”地一声,文初丢掉手中马鞭:“只能搏一把了。”
下一刻,文初迫不得已从马车跳了下去,身体随着惯性翻滚出不小的一段距离,头磕到一块石头上,就此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受惊的马匹连带马车一同滚落下大斜坡。
马车被摔的粉碎,马匹当场就死了。
一场厮杀就此结束,谢怀枭的属下带领的军将赶来,救下身负重伤的谢怀枭。
谢怀枭曾经就对自己的属下吩咐过,倘若得知他去了某一处,过长的时间不回来,多半是出了问题,便要带着人手过了接应。
这也是他为何要文初先坐上马车离开的原因。
两个人定然无法逃脱,他看出一行人主要是为了杀他而来。
毕竟都清楚大周国的皇帝无实权,只是个傀儡,所有权利都捏在摄政王手中,摄政王一死,军心必散,奸细便是立了大功。
谢怀枭虽然受伤严重,但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简单的止了血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军营。
军营中一切如常,却没有帝王回来的消息。
而前谢怀枭得知营救他的一行人,中途并未看到帝王乘坐的马车时,就已然感觉到了不妙。
这些年,帝王稍有脱离他的掌控,谢怀枭就莫名的心慌,何况这次谋杀事故。
谢怀枭无心去做任何事,带领一众人马,就要寻着出事路线去寻找帝王。
这时一旁的亲信忙道:“摄政王您身上还有伤,需要好生养伤,您可不能再出现丝毫闪失了。”
文初失踪,谢怀枭受伤的消息军营中只有亲信知晓,一直封锁着,怕被有心之人利用。
谢怀枭眼底幽深,身上的寒气让人不由畏惧,袖管中的手青筋都突了起来,极力克制着狂躁的情绪,沉声道:“本王无碍,命硬的很。”
说罢,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被撕裂翻身上马,猛夹马鞭,向断崖的方向驰骋而去,随行侍卫见此,亦紧随其后。
一路驾马狂奔,衣襟已被鲜血浸透,他却浑然不知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要寻到帝王。
帝王不能死。
他不允许帝王就这么死了。
身后一群侍卫从未见过摄政王如此疯狂过,一个个既担心又惧怕。
一路找寻,最后谢怀枭骑着马停在了一处陡峭的斜坡前。
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斜坡上马车的残骸,还有那一道道已经变了颜色的血痕。
“啊……”
谢怀枭声嘶力竭的咆哮了一声,旋即昏死了过去。
柳明伊收拾好,准备出门,人刚出门就瞧见南宫飞正在与那个小倌慕容莲在凉亭中坐着。
此刻慕容莲剥了一颗葡萄,正在喂南宫飞吃,显然他是发现了柳明伊。
他一边挑起眼,带着几分挑衅盯着柳明伊,一边声音带着媚色问向了南宫飞:“大都督,奴家昨晚伺候的怎么样,您可满意啊?”
南宫飞低头吃葡萄的动作一顿,旋即抬眸,看见柳明伊后,又移开了眸子,伸手揉了一把慕容莲的水蛇腰。
“当然满意了,不似某些人,像块死肉一般,扫兴。”
柳明伊起步要走,却听慕容莲又道:“大都督何时将奴家娶进门啊?”
南宫世家有钱有势,想要嫁进来的人早就挤破了头,不计其数。
尤其是这些以色事人的小倌们,哪个不想在自己色衰前,找到个好归属。
所以慕容莲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讨好着南宫飞,想嫁进来。
可南宫家是一夫一妻制,尤其慕容莲还是一个名声卑贱的小倌,前几日柳明伊听到主院那边传力的争吵声,就是南宫飞想要纳慕容莲进府,南宫冥坚决不同意,父子二人便激烈的争吵起来。
“哎,柳明伊?”南宫飞直呼柳明伊的大名,柳明伊指尖微颤了下,住足看向与慕容莲亲密的南宫飞,淡声问道:“何事?”
南宫飞起身,来到他面前,俯身看他一刻,嘴角一勾,笑意中散发着危险的意味:“胖了。”又道:“看来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过的很恣意嘛!”
柳明伊是孕身的原因,身体微微浮肿,所以看上去好似胖了,但稍加仔细一看,就知柳明伊是浮肿。
南宫飞直起身来:“既然你心中无我,就去跟老爷子去说,让他同意我纳一人进来吧。”
“南宫家的规矩你比我都清楚,我去也是无济于事。”柳明伊道。
南宫飞看向走过来的慕容莲,挑起眉,对他摊了摊手道:“你都听到了,我已经尽力了,是这位不想你进门,不去与老爷子说。”
说着,南宫飞忽然凑近柳明伊,桀骜的气息与柳明伊淡雅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老爷子禁不住我磨他,已经不再阻挠我纳妾,可是他说得要你同意,过去与他知会一声,莲哥哥才能进入南宫家呢!”
柳明伊眼波微动,一听便知晓南宫冥的真实用意。
他哪里是同意,如此说只是故意将事情推到了柳明伊的身上,让南宫飞来磨他,更是由他来开罪面前二人。
柳明伊看了一眼南宫飞和慕容莲。
他若是同意他进府,就是彻底开罪了南宫冥,南宫家代代都是一夫一妻制,他成了那个大罪人,他若是不同意,又得罪了面前这二人。
这一刻他已经从眼前娇艳的小倌眸中看到了对他的怨毒。
正午的烈日像个大火球挂在天上。
文初抬起手遮在眼睛上,眺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山林。
“怎么走了这般久,还没走出去啊!”
他说着,继续向前走着。
忽然,文初神情一动,旋即加快了步伐向着前方跑去。
跑了一段路,文初停了下来,望着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男子一只腿上绑着两根木棍,看样子应该是骨折,自己简单的处理过。
可是……
“他怎么躺在这里?”
文初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还有呼吸!”说着,他蹙起眉心:“可他的呼吸很急促,感觉他很不舒服。”
正在这时男子忽然如呓语般的喊道:“救我,我被毒蛇咬了。”
“他被毒蛇咬了!”文初忙去检查他的身体,最后在男子的脚腕上发现了被蛇咬的伤口,脚腕也已经红肿。
文初小心翼翼的检查男子的伤口,又轻轻唤他道:“醒醒啊,你被蛇咬了多久了?”
男子皱着眉宇,连眼睛都睁不开,面相很痛苦,艰难的说道:“没……多久,是被七步铃蛇咬的……”
文初道:“那我把你伤口上的毒液吸出来,然后带着你离开这里,去找大夫。”
“来不及。”男子道:“想走出这片山林谈何容易。”他都走了半个多月了。
文初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男子道:“七步铃蛇出没的地方,都有可解它蛇毒的草药,你在周围找一找。”
文初看了一圈四周千其百样的各种植被,对男子道:“我不知解蛇毒的草药长的什么样啊?”
男子道:“叶柄泛红,成锯齿状,高不足三寸,生长范围不超出七部之外。”
为了不耽误解救男子的最佳时机,文初忙起身去找寻了。
可是听男子介绍,文初居然找到了三种与男子描述相似的植被。
文初手中拿着三株植被来到男子面前,蹲下身体与他道:“这里有三种与你介绍酷似的草药,哪个是啊?”
男子道:“解药味道微甜,你尝尝便知了。”
文初望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说道:“你睁眼睛瞧瞧不就知晓了吗?”
既然男子可以将草药描述出来,定然已经很熟知草药了,只要看一眼便知。
男人皱起眉头,看上去已经失了耐性,但仍然极力压制着不发作:“我眼睛因为蛇毒原因,暂时无法睁开。”
原来是这样,可是……
文初看向手中的三株草药:“草药不可以乱用口试的,万一里面有一种草药有毒,我不就也中毒……”
文初的话戛然而止。
此刻就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口,男子声音冷酷的说道:“不要再浪费时间,快试。”
文初轻轻叹息,苦笑道:“我忽然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说着,捻起一片草叶放入了嘴中。
…………
男子伤口上敷上草药,又吃了一些草药。
这期间,他的匕首一直抵在文初的胸口上,生怕他耍花样害他。
文初略顿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望向天边的浮云。
隔了会,男子体内的蛇毒被草药清除,眼睛不再惧光,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看向文初,脱口说道:“你好丑。”
听了他的话,文初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呢喃:“我很丑吗?”
话一说出口后,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没有礼貌,毕竟眼前之人刚救了自己的命。
文初并没有介意男子的话,目光看去四周:“我迷路了,你知道路吗?”
他当然知道路了,不过还需要走上较长的一段时间,方才能出去。
可他腿伤不轻,自己一个人着实费劲。
若是再出意外,怕是要必死无疑。
“知道,但你要背着我一同离开。”
文初垂眸望着男子一直抵在他胸口的匕首:“我若是说不想同你走……”
“你没的选择。”男子面容冷酷的打断了文初的话。
文初抬眸看向男子。
这是二人接触半晌来,文初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庞。
看年龄,男子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大,五官立体,相貌出众,只是那双锋锐的眸子,太过于犀利,那感觉他瞅你时,就好似你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文初收回视线,不再做言,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依顺。
见此,男子道:“你无论如何都救了我,我陆无晋非忘恩负义之徒,到时定然会赏赐你。”
“你叫陆无晋?”文初感觉这个名字耳熟。
陆无晋挟持着文初,所以并不怕文初知道他是龙蜀国的皇上。bïmïġë.nët
这一刻他强忍着嫌弃,打量了一番文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闻听他的问话,文初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傀儡皇上他要造反了更新,第八十二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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