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身为一国帝王,对邻国的几位帝王都有所了解。
龙蜀国的蜀帝陆无晋在还是皇子时便焦勇善战,曾经率领一万军将以少胜多,击败敌军十万将士,从此闻名诸国,也是诸国军将最忌惮的。
这次宇文桀摔兵屡屡击败龙蜀国大军,龙蜀国是军师大国,岂能甘心吃败仗。
尤其这场战争是他们挑起来的,陆无晋又好战,便御驾亲征,要夺取胜利。
思及至此,文初眼中染上忧虑之色。
宇文桀虽也善战,但对方是陆无晋,便令人堪忧了。
不只文初担忧,谢怀枭也对这场战事担忧起来,此刻他道:“本王又调派一批军将赶往边城支援。”
文初说出最坏的结果:“倘若这场战事宇文桀输了呢?”
谢怀枭:“继续打。”带着几分嘲弄睨向文初:“直到他战死沙场。不能打了。”
文初沉着一口气,问道:“那主帅没了,这仗还如何打了?”
谢怀枭目光锐利如鹰:“他死了,本王带兵继续打,与龙蜀国这一场战事,大周国断不能输。”
文初也清楚这场战事不能输,输了轻则要割地赔款,俯首称臣,尤为这次是陆无晋是御驾亲征,怕是没会那么简单只求战败国割地赔款,俯首称臣了。
“臣若是去边城率军应战,皇上势必也要去的。”谢怀枭起身来到文初面前,薄唇落在文初耳旁,嗓音低醇:“本王不能忘记报仇之事,让皇上活着太恣意了。”
他说着,握起文初的手指,垂眸看去,白皙的手指骨节还是泛着红肿。
谢怀枭眸底闪过恶意,指腹在文初的指节轻轻一捏,文初当即吃痛一声,瞬间额头泌出冷汗来。
谢怀枭松了手,嗤笑:“娇生惯养,与女子还有何区别!”
说完,他提步,从文初身边擦过,出了御书房。
王氏已经搬进了皇宫,当然选了皇上中一处最为宽敞豪华的宫殿。
谢怀枭进了大厅,王氏正在低头浇花,是一盆牡丹。牡丹花寓意富贵,象征着高贵,王氏便最喜欢这种花。
“为母看你房间中连一盆盆摘都没有,这盆花是为母特意为你挑选的,一会差人搬到你房间中去,瞧着多赏心悦目。”
谢怀枭恭敬的道:“儿臣谢母亲。”
王氏接过宫娥送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坐在了奢靡的太师椅上:“听闻你前几日惩罚了那文家小儿,对他用了拶刑!”
谢怀枭道:“他招惹了白容,儿臣便惩罚了他一番。”
王氏满意的笑了:“很好。”又道:“白容方才过来请安,为母听他说找了一名巫医为他调养身体,那巫医还会能让男子孕育的巫术,若是成功了,白容便可以与那文家小儿一般,男子生子,到时便能为怀枭延续香火了。”
她想了想又道:“白容是个孝顺的孩子,为母方才进宫,他就过来请安了。”
显然白容是给了王氏坐上太后之位的虚荣心,但谢怀枭心思不在这上面。
王氏继续道:“白容说你们正在选成婚的日子?”
谢怀枭应声:“是,白容身体不好,儿臣担心婚事一直托着,他忧思成疾,便让他选个日子将婚事办了。”
王氏道:“为母能看出他对你用情至深,一心想成为你的人,迟迟不成婚,他自然担忧着,也好,早日成婚,说不上,为母也能早些看到自己的孙儿了。”
“孙儿?”谢怀枭眸色轻颤,欲言又止。
见此,王氏问道:“怎么了?”
谢怀枭道:“儿臣是怕母亲白白期盼一番,白容身体到底太病弱,即便有了生育能力,也不定怀得上。”
王氏道:“他若不能生,怀枭再纳一房,娶个身体好的女子,为母一样可以看到孙儿。”
谢怀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与王氏难得闲聊了起来。
最后从他父亲聊到了王氏的身上,此刻谢怀枭问道:“母后可去过西洲吗?”
王氏手中捻珠的动作一顿,仔细看向谢怀枭:“你是对那支红珊瑚簪子存在好奇吧?”
谢怀枭点头默认了。
王氏继续捻着手中的佛珠,当年她就不应该将这孩子娘亲的东西留给了他,怪她一时心软,留下此刻的麻烦。
“那是为母一个友人的,她是西洲人。”王氏说道:“当年她很喜爱你,便将那支红珊瑚簪子送了你。”
谢怀枭启唇还要问什么,王氏却先他问道:“怎么没看见你戴过那支红珊瑚簪子?”
“太艳了。”谢怀枭回道:“不适合儿臣。”
王氏微微点头,赞同道:“的确不适合怀枭。”又道:“怀枭可以赠予白容。”
谢怀枭顿了下,道:“儿臣也是如此想的,今晨去找那支红珊瑚簪子,却忘记放哪里了,多半是寻不到了。”
王氏:“原来如此,为母还想怀枭怎么忽然想起为母给你那支红珊瑚簪子的事情呐。”又道:“没了就没了吧,也不是什么传家之物。”
红珊瑚簪子就是那西洲女子的传家之物。
谢怀枭:“也枉费母亲那西洲友人的一片心意了。”
王氏眼中笑意有些冷:“都已经过了这般多年了,为母与那个友人早已经不再联系,何况当年为母救过她,她赠予你这个簪子也算答谢,所以怀枭心里无需有什么负担。”
当年是那个西洲女子救了王氏,却不成想她的善良,却被王氏利用,偷走了她的骨肉,还不满一岁的谢怀枭。
此时,王氏望着谢怀枭,暗道: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应该回到西洲了吧,说不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过了两日,柳明伊身下的伤势总算好了些,今日他在御药房配置中药。
空旷的房中只他一个人,所以很静。
身后有了细琐的响动。
柳明伊人回身望去,却并未见有人来。
他望了一眼窗外,见药童们正在忙乎着晾晒草药,以为是进了老鼠,所以弄出了响动,回过身,继续配置中药。
与此同时,一名药童忍不住好奇的朝室内瞅了一眼,被一名御医拉走了。
莫名感觉身后有人,柳明伊再次回身,仍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明伊揉了揉太阳穴,想来是他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精神比较敏感吧!
陡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柳明伊拉拽进怀里,挺拔的鼻梁凑近柳明伊白皙如玉的颈项,鼻翼煽动,嗅闻着。
“几日没有闻到柳哥哥身上这淡淡的药草香,我可想念着呢!”
南宫飞嘴角勾起一抹邪痞乖戾的笑。
柳明伊心头骤然一惊,忙从少年怀中挣脱出来,清澈干净的眉眼间萦绕起慌乱:“大都督请你自重。”
南宫飞毫不掩饰的炙热眼神盯着柳明伊,轻“啧”了声:“怎么又叫上了我大都督了呢,上次不是还一口一个叫着我南宫公子吗,那可叫的我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呢。”
柳明伊抿起唇不语。
南宫飞继续道:“柳哥哥可不能用完了我,就忘恩负义呀!”
他说着,一只手揽上柳明伊细瘦的腰身。
动作透出几分嚣张恣意的意味。
柳明伊想挣脱,但迫于眼前少年的强势桀骜,知他开罪不起他,只是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外,并未再挣脱。
少年虽然不过二十,但身量高大精壮,可以装得下柳明伊。
柳明伊抬头看向少年:“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感受着腰身上那只不老实的手,柳明伊脸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根:“……我们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南宫飞挑起邪肆的丹凤眼:“才刚刚开始好不好!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帮你搬倒白林,家里老爷子都把我狠狠痛批了一顿,一晚柳哥哥就想应付掉我,那可不行,我这亏可吃大了,不行不行就不行。”
柳明伊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惊愕惶恐之色,他摇着头:“请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戏弄我,好吗?”
南宫飞眼中尽显委屈,一只手摊开:“我哪里戏弄你了,我比珍珠还真哎!”
见少年这般,柳明伊眼中蒙上一层水汽:“求你,放过我吧,我会被你折磨死的……”
南宫飞双眸乍现狂肆的冷锐之色。
“求我放过你?是你没有放过我吧!”转瞬又道“六年前你干什么对我那么好?让我心中眼中都是你,然后你却在我对你痴狂的时候一声不吭便的离开我,过了六年,我好不容不想你了,你却又出现,那我也没有去找你,是你来找我,主动送上门的,从头到尾都是你不放过我,在折磨着我啊!”
柳明伊本就不善言辞,听了南宫飞这一番激进的话后,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心头蔓延的痛楚让他站立不稳。
见状,南宫飞托住柳明伊清瘦下许多的身躯,脸上又恢复一贯的桀骜轻狂,还透出几分柔情来。bïmïġë.nët
他低头,凑近柳明伊,额头抵上柳明伊的额头,使得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带着几分撒娇之色:“柳哥哥,不要再折磨弟弟了。”
柳明伊忍着眼中的泪意:“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
南宫飞蹙眉,认真思忖一会:“这个还真不好说呢,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腻了柳哥哥,厌弃柳哥哥了。”
他说着,手作恶起来。
猛然一声痛吟自柳明伊嘴中破出。
他如此大的反应,让南宫飞一愣,旋即收回了手看去。
南宫飞登时拢上心疼之色:“怎么还没有好啊!”神色又转成歉疚:“都怪我,伤了柳哥哥。”唇角扯出一抹邪惑弧度:“可柳哥哥那么出色,弟弟一时情难自控啊……”
“不要说了。”柳明伊只觉羞耻难挡,以为南宫飞放过了他这次,转身欲走,双脚陡然一腾空,被南宫飞拦腰抱起。
柳明伊急了:“你还要做什么?”
少年邪肆一笑:“当然是治愈柳哥哥的伤口啊!”
说着,将柳明伊放到了布满草药的案面上……
文初在东宫陪玉儿,这时走近两名嬷嬷,还是几名侍从。
文初见过这两名嬷嬷,是伺候在王氏身边的嬷嬷。
不过,这两名嬷嬷到是比被文初刺伤的桂嬷嬷遵守礼节。
她二人齐齐向文初施了礼,其中一名嬷嬷道:“皇上,王夫人请您过去。”
另一名嬷嬷又道:“摄政王也在,也叫您过去。”
文初清楚他伤了桂嬷嬷一事,王氏没有如愿住进寿安宫,定然记下这仇了,对王氏防范着,本不想去,但听到另一名嬷嬷说谢怀枭也在。
人便不得不去了。
毕竟为了救顾清方,文初现下是谢怀枭身旁随叫随到的侍从。
尤其文初清楚谢怀枭的秉性,若是不去,惹到他,免不了又会折磨他一番了。
最重要的,文初此刻是在东宫,就此拒绝过去,说不上要滋生一番口舌,吓到玉儿了。
不得已,文初去了王氏的寝殿。
可人一进来,却并未看到谢怀枭的身影。
对面,王氏阴鸷的目光被文初发髻上的红珊瑚簪子吸引了去。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傀儡皇上他要造反了更新,第六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