碱要提纯。
顾兆先将出玻璃的海滩区域记下来了,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卖的货也该准备上,但是商业这一块,他只能做牵引带领作用,具体的话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虽说让昭州城商贾捐银修路这事称割韭菜,不过顾兆就是玩笑两句,没真这般想——不能事事,长久压榨这些商贾。
商贾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环本地有各色商业生产线,可长久发展赚钱,能给昭州百姓提供就业岗位,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余钱。
顾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面打开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这些扎根太深的大商贾以后见到高额利润了,能守住良心,不强权欺压百姓一层层剥削。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将昭州做为包容性的城市,欢迎大历乃至其他番邦小国的商人来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贾做大,容易生成强壕,都是土匪窝了,谁敢来做买卖?
“安南府县的路我规划好了,按着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这边路通了,其他地方也好运送东西了。”顾兆说。
安南县令恭敬应是。
“今年收成快下来了,下来那段时间,修路先停了,有多余人手烧制水泥,这个可以放,明年的肥料制法农事官会下来说明,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费领,等明年收成下来了,用粮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
“肥料法子务必安排到每村每户,可根据当地土壤肥沃来调整,这些农事官会询问。”
“先辛苦这几个月。”
顾兆看安南县令也是个糊涂官的模样,还不如播林县令,播林县令知晓他要过来,问什么答什么,虽说不是对答如流,可对本地情况还是知道七分的。
可这安南县令就是木的,问庄稼、水果、甘蔗这些种植情况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还是旁边师爷回答的,也是磕巴。
顾兆看着木头人,面色严肃话音狠厉几分,“若是这些小事都办不好,有的是人想挤了你的位置。”
他虽是同知,可陈大人不管事,整个昭州,比他低的官员,他有任调、升官降官权利,罢官是没有的,但可先让暂时留看,然后写折子递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处置。
不过昭州城是放养状态,陈大人每年递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银子不给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腾了。
因此他这话一说完,安南县令顿时跪下,这会也不磕绊了,说一定办妥请大人放心。
“有奖有惩,做的好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顾兆给完一巴掌,现在画大饼,说:“肥料这法子圣上说了好,推广开来,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职书上本官给你亲自添政绩。”
安南县令刚是怕,这会便是激动了。
若是他述职书上有了这样政绩,是不是就能调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窝在安南了?当即是把工作记在了心里。
顾兆连打带画饼,看了没事,便启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两府县,多是种植农产,粮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种水果,之后要去的容管、吉汀则是沿海,两府县贫穷人口少,常年交不齐粮税。
因为受气候影响,能种植的地方不多,时常还有暴雨、暴风,这边的百姓是一年三种都吃不饱肚子,因为有时候庄稼种上了,眼看剩个十天半月会熟了,可一场暴风雨来了,冲刷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容管吉汀两府百姓便多种,一年三回,好歹有个一回半能进嘴吧?
可老天爷脸色不好安排,有一年三回稻米,只能有半成糊口,两个府县这一年的粮税自然是交不齐,百姓没能饿死,全靠拿命去海里翻滚摸爬找了食物填肚。
顾兆带队刚到容管府县。
县令是个殷勤的,直接在城门口迎着,见马队来了,远远的就上前迎,“下官容管县令参见顾大人。”说罢竟然还要跪。
顾兆是勒马下来,扶着县令起来了。
“不必多礼,进去说话。”顾兆也没上马,同容管县令进了府县里。这府县大门看上去才清洗过,一进去,地方路上也洒扫过十分干净,街道上能看到的百姓,穿着多算干净得体,脚下还是布鞋。
昭州城尚且还有穿草鞋的百姓呢。
一个贫穷府县容管,没见到一个身上打补丁穿草鞋的百姓。
顾兆便知道这是容管县令做的场面功夫,等他巡视完了看完了就送他走,不由心中冷笑,面上不显,说:“本官来之前看资料,容管粮税都交不齐,这次实地一看,百姓精神不错,衣着都蔽体,没纸上说的那么穷。”
“顾大人说的是。”容管县令笑呵呵说:“以前曾经是有过那么一两年,不过在下官管辖下,一切都好了,好了。”
“不错。”
顾兆点了点头,问了些容管去年的粮产,还有多种植什么出什么,容管的县令倒是对答如流。
去年的粮产比隔壁安南还有多一些。
顾兆看着这位容管县令睁眼说瞎话,知道为何这般,容管吉汀两府紧挨着,地方势力太大,还全都是一个姓氏——李氏。
容管这位县令继室是李家女。原配前妻据说是病死了。
顾兆能查到的面上资料便是这般,隔壁的吉汀府县也是一般,妻子倒是没死,可娶了李家女做平妻,平妻生的孩子个顶个的光耀,正妻的一子一女无人问津,整个府邸全是平妻管制。
两个府县紧挨,上头当官的与当地李家紧密不可分,李家势力便越来越大,便是昭州城的三大商贾都不乐意来这片,要是当地货物出现了摩擦,那便是拿钱含糊过去息事宁人。
可见李家的势力。
就说容管县令出城门迎接,还是下跪行礼,又弄了面上功夫——从时下的官场接待来说,容管乃至后头的李家是先客气巴结奉承他这个新官的。
绝对不是说给他下不来台,甚至相反,你看着一会还要给他送银子。女人估计不会了。李家当家的才去昭州城参加完捐银活动。
这些有眼睛的商贾都能看出来,顾大人尊着顾夫人,且不爱色,不贪钱,那便是慕权。
容管县令十分殷勤迎他去府里,给他接风洗尘。顾兆答应了,说:“甚好,正好一路过来也灰尘满面的。”
到了府邸。
县令亲自送顾兆去了院子,说不急,顾大人慢慢休息。顾兆摆摆手,见县令下去了,也没多话,洗漱换衣——换衣时有丫鬟来伺候,被顾兆挡了。
那丫鬟便规规矩矩退下了。
顾兆穿好了衣衫,开了门看孟见云站在外头,“怎么不去洗漱?去吧,没事。”
孟见云没动,神色不对。
“想说什么就说,不然就闭嘴去洗漱。”
“大人,容管的县令不是个好的。”孟见云压着声说的,说完了看了眼院子没人,又说:“入城后的那些百姓都是装扮过的不是真的百姓。”
“哦?”顾兆好奇问。
孟见云:“我刚见一个担柴卖柴的不会用挑担,放了柴垛子揉肩膀,指定不是干这一行的。”
“那要是这人是个读书郎,平时都是他爹送柴,今日他爹不舒服,他来送呢?”顾兆反问。
孟见云不说话了。
顾兆看着外头空荡无一人的院子,说:“你先带了主观去看,自然没想过背后还有别的可能。”孟见云就皱眉,难不成真是他误会了?
“不过你说的是真的。”顾兆回头看小孟,说:“这次跟你说这个,是让你以后看事多看多判断,别急躁,若是真冲动事后才发现冤枉了好人呢?”
“去吧去洗漱。”
容管吉汀两府怕是要延后一延,顾兆心中叹气,他前头两个府县太过顺了,到了这边缓了脚步也好。
慢慢来。
约是一个时辰左右,县令亲自来请顾大人入座,说酒席置办好了。顾兆带着随从孟见云苏石毅,其他的镖师、衙役都有县令府里管家安顿好,不用他操心。
吃喝就是圆桌酒席,上了一些海鲜,还有水果。
县令殷切说:“听闻顾大人喜欢咱们昭州的水果,顾大人尝尝,可惜如今月份没荔枝了。”
“这有何,本官在昭州又不是今年一年,来日便能尝到。”顾兆插了块菠萝尝尝,菠萝甜蜜清爽,可吃起来心里是沉甸甸的。
“不错。”
县令脸上就露出几分笑,松快踏实了不少。期间还介绍了几位犬子,顾兆一看,不用介绍都知道那些是继室李家女所生,哪位是去世的原配所出。
衣着上并不明显,毕竟都是县令的儿子,出来见客,还是他爹的上司,这是代表着县令家的脸面,不可能克扣衣服。
继室李家女生的儿子个个自信顾盼生辉,与他爹县令答话时能看出父子亲情来,再看那原配所出的儿子,二十四五的年纪,个头身板倒是壮的,不过笨嘴拙舌,说不了几句话,县令便皱眉让退下,然后跟他告饶,“我这长子太过木讷,失礼之处还望顾大人见谅。”
“小孩子而已。”二十八岁的顾兆笑一派慈祥说道。
席间有人奉承拍马屁,顾兆是饭量都减了一半,也没什么好吃的便停了筷子,他一停,其他作陪的便停下来了,众人看顾大人神色,县令先让弹奏的下去了,说起了正事。
什么正事。
听闻顾大人爱民如此怜恤昭州百姓走路难,要修路,在昭州城中有善心商贾捐了修路银,容管的商贾们便坐不住了,自发到下官这里来请托……
说来说去一句话:容管乡绅要捐修路银。
顾兆看着席上捧着银子的诸位,不知道是自愿真想捐,还是话给听岔了。要说他办的宴会,那够格参加的那都是大韭菜,场面氛围一烘托,是人人都乐意上头了。
可现在就不是那回事了,更像是上头有了捐银修路这事,不知道容管的县令怎么传的,架的这底下商贾不得不——肯定是透露了不捐银就等着吧,新来的上官借机敛银如何如何。
“既然是各位的善心,本官替昭州百姓先敬各位一杯。”顾兆敬了酒,收了银,让孟见云在一旁登记在册,苏石毅念着。
几位乡绅是什么姓氏都有,不过主出头的是李家,李家捐了三百两,其他家都是三百、四百的捐,没有人低了这个坎。
捐完了,众人一晚上脸上的忐忑提心吊胆可算是松快下来了。
顾大人收了就好,收了就不会为难刁难他们了。
按往常的惯例,钱送了,陪了酒,时候不早也该散了——没他们这些商户的什么事了。
可谁知道,顾大人随从将名单记录好了,顾大人反倒是让他们别急,“既然是要修路,几位捐了银子,可选一条路命名。”又跟孟见云说:“去把堪舆图拿过来。”
闻弦知雅意,县令本请顾大人移步,可顾兆说:“不必折腾,就这么来,咱们随性些。”
县令便让管家下人撤了桌上酒席,多点了蜡烛。
没一会孟见云来送堪舆图,顾兆接了,将地图打开铺在桌上,让几位捐了钱的商贾看,“各位选一条,本官亲自写上。”
商贾乡绅们还忐忑不敢真开口。
“昭州城的六十三位都选了功德路,留给日后子孙后代铭记。”顾兆说道。
这下就有人敢吱声了。
顾兆便添上一笔,这些路七七八八的都是府县里的路,再然后就没了。府县与村镇四通八达的路没有,府县与昭州城的路也没有,顾兆心中叹息,合了堪舆图,说:“这修路需要水泥,若是找到了合适的材料,那便动工。”
乡绅老爷们一听,心里的期待顿时又下了一半。来之前想着是:不过是借着修路来敛财掏他们银子。刚才见新官大人写写画画的,说的似模似样,有些人便想:莫不成顾大人是真心实意修路,而非他们想的贪银子?
可这会,听了顾大人说这话,顿时心凉了。
要是没找到‘合适材料’是不是就不修了?那修路的钱去了哪?
唉。还能去哪里,可不是顾大人自己的腰包里了。
第二天一早,顾兆带着随从出了府县,这县令骑马不行,骑了一会便落后,而后哎叫,说哪哪疼不舒服,顾大人别去前头了,那边危险如何如何。
反正是磨洋工。
顾兆知道,这就是怕他看到容管百姓真是情况,并不是像他昨日见到的那般,恨不得上去抽一鞭子,可在人家地盘上,顾兆忍了忍,说:“你若是累了便回去。”
直接打马带队走了。
容管县令在后头叫,可没用,气急败坏跟着衙役喊:“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看看——”
衙役两腿跟上在后头跑,旁边的师爷说:“姑爷别急,顾大人去的方向是李家的村子,这容管十镇众多村子,哪里没有自己人?不就是露了穷,让顾大人瞧见了,这也没什么,就是昭州城也有穷有富的地方,姑爷大可说没法子……”
容管县令便不急了,想也是这个理。
顾兆打马一路过去,才见到真正的容管百姓生活,不由心中酸楚,他们一路骑马,衣着不同,所到之处,百姓见了皆是胆战心惊寒颤害怕,要是下马问村民话,这些村民要么听不懂要么听懂了避重就轻的回话。
都好着,糊口嘴,没什么。
问起当地有没有强壕欺压百姓的,这说的是李家。被问到的百姓连忙摆手说没有,有的神色犹豫了下,也说好着,没欺负人。再问就不开口了。
顾兆最初以为是这些百姓受李家威胁,才不敢吐露实情真话的,可后来觉得有几分不对——这些村民提起李家来,眼底是又怕又有几分爱戴。
“大人不必问了,小的知道啥情况。”昭州跟来的衙役说。
顾兆点头示意让讲。
衙役有亲戚在隔壁吉汀,但情况与容管大差不差,回起话来也是再三斟酌,说:“这边粮食少,大家伙填肚子多半是要靠海里过活,打来的鱼虾蟹,只有李家收,虽然钱给的少,可要是不给李家收,那只能烂在家里,这路又难走,总不能一家老小扛着鱼桶亲自送府县、送昭州去……”
卖给李家钱少,总比不卖一分不赚强。
这就是垄断。顾兆知道,可这问题真的棘手,管你有多大的官,上头发了命令倒是轻松,可底下的不听不干,你总不能把李家一族全都砍了吧。
“再者李家其实对村里渔民也不错,我听说,大姑那村里有个老头得了急症,还是本村李家人借了骡车给送到镇上去的。”
“村里谁家红白喜事了,李家人也出力帮忙,这在村里不靠李家不成啊。”
又是榨取村民利益,又是小恩小惠拉拢施着。
“……有时候打捞时跟隔壁一族一村发生了纠纷,也是李家人出头了事的。咋说呢,日子过得是穷了些,可要是没了李家,那就真活不下去了。”
衙役话里话外意思都是李家不错好的,顾大人别动李家主意了,不然村民咋办?
顾兆看了眼衙役,记下这人,说:“要是路修起来了呢。”
“大人这就说笑了,就算路修好了,谁家还能为了一筐鱼跑个大老远送到昭州去。”衙役觉得费事。鱼也赚不了几个钱。
顾兆笑笑说了声也是,目光移到了别处上。
椰子树。
高高大大随处可见的椰子树。这是好东西啊。
“大人这是椰子树,每年七八月熟了,那椰子汁香甜解渴,要是走路可千万别往椰子树下头去,容易被砸着。”
容管与吉汀如今面上是产业单一,只有海底东西鱼虾蟹之类的。可其实东西也不少,活的能做成干货,再送中原,中原吃不惯了,那便还有这椰子——
椰子好东西,椰汁解渴,椰肉能做椰油,可以做椰子香皂,炸椰油的时候剩下的椰渣烘烤过后还是椰蓉。
主要是椰皂、椰蓉都是比较好运输的。
谋生的产业不单一了,当地百姓就不需要依附李家了,不过这块市场骨头,得需要其他当地人来啃,官方在后头扶持,一家独大变两家挣,两家变三家。
摊散开来,商人才会想了法子提高给百姓的福利,而不是去压榨了。你家给的工钱少,不收了,我去别家干也是一样,我不打鱼那我摘椰子。
“你刚说,和李家起争执的是谁家?”顾兆问。
衙役便说:“我大姑那村子多是陈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陈家?”
“回大人,不是昭州城的陈家,昭州这里陈姓是大姓。”衙役回。
顾兆想沾了个陈字就成了。
要夺李家的肉,第一口是最难躲,旁的商贾乡绅自然不敢沾,可陈家不一样,有了这第一口开了个头,剩下的扶持下本地的其他姓氏宗族。
“成了去别的地转转。”
在容管就待了两天,石灰石倒是有,不多,就在一片都是礁石海滩处,地段离府县远,要是修路那自然是先紧着这边的村镇修,才好运送到府县——可一想到这容管县令的几个本事,暂时不提修路。
顾兆肯定,他要是说这里能用,那容管府县才不管百姓运送方不方便吃不吃力,又不是他亲自上阵,也不稀罕先给村镇修,自然是先修府县的路——整齐气派嘛。
能做面子工程的官,你还指望他干什么。
顾兆这次来容管,只收了容管乡绅捐银共三千两,将肥田法子交代下去,让容管县令吩咐百姓种田时用上——
“可大人,这石粉是何物?”
顾兆:……
“罢了不急,今年收成时马上就到了,容管的修路水泥厂你先不用管,百姓地里庄稼先紧着。”
容管县令连忙是拍马屁说了一通大人体恤民情爱民如子这类话。
顾兆笑的像个糊涂官,说不留了,要走。县令又是一番热情挽留,然后亲自出城门相送,见顾大人带队伍真的往吉汀去了,长长吁了口气,“可累死我了这两天,跑来跑去的。”
“姑爷辛苦了。”师爷给递帕子。
县令擦了擦汗,想了一通,说:“这顾大人来咱们容管三四日的功夫,就转了圈,肥田也没让我干,修路也说不碍事先停一下,那来干啥?还真是来捞银子的?”
那昭州的陈家送回来话说什么顾大人要小心接待。
县令觉得这顾大人同他一般,也没什么好厉害的。
顾兆一走,当日捐银修路的乡绅听闻便知道了,还想着什么修路,原来这位真是捞银子的,还写写画画说的那般认真,差点就信了。
唉,天下当官的一般是了。
顾兆从容管去了吉汀,这吉汀的县令不像容管这般无能逢迎,比播林县令还略好一些,起码有心,曾经做过改变,碍于能力不足,虽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过得和容管一样的差。
说起来,这吉汀县令便羞愧,说:“……说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顾兆之前查的资料,知道容管吉汀两府县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这吉汀县令尊了李家女为平妻,说实话对着这县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刚从容管出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见了真人略有几分冷静了。
后来再见这吉汀县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码面上无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产业,因为吉汀与岷章挨着,树木水果也栽种,不过不多,还有一种树:“……百姓无意划了树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为是能吃的,这里粮食紧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头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这汁水难吃就算了,吃了还要闹肚子,差点出了人命。”
“后来放了一些时候,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浆糊似得。”
顾兆:?
橡胶树?
这可是好东西!顾兆两眼放光,让吉汀县令带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县旁了,缓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树干粗壮,生长繁茂。
“大人这处便是了。”吉汀县令指路,“吉汀这树还是少,岷章府县的最多。”
记下通通记下。
吉汀县令知道顾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犹豫了下,还是提醒说:“大人,岷章民风彪悍,您要是去了,还是多带些人,也、也别东跑西跑的,那处树木多有瘴气会中毒的。”
“知道。”
吉汀县令略靠谱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开后,修路这事顾兆能交给吉汀县令办,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顾兆将修路地图绘制好,主要是连同昭州城、吉汀,吉汀与几个镇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脑筋的,你在吉汀做了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给出了钱,你发钱劳役百姓干活,借助当地李家势力,我绘制的路图也不是必须照搬不误,要因地制宜,你看着来办。”顾兆给交代。
吉汀县令听出顾大人勉励他的话,顿时眼眶一红——
顾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给他哭哭。
“大人实不相瞒,我当年调任此地,没人没粮没钱,就、就想借着李家势力,我妻家其实还算和善,没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
吉汀县令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话他和容管县令是靠妻家裙带关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简直两眼泪汪汪奉顾大人为知己。
顾兆:……不知道说点啥。管这般无能逢迎,比播林县令还略好一些,起码有心,曾经做过改变,碍于能力不足,虽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过得和容管一样的差。
说起来,这吉汀县令便羞愧,说:“……说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顾兆之前查的资料,知道容管吉汀两府县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这吉汀县令尊了李家女为平妻,说实话对着这县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刚从容管出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见了真人略有几分冷静了。
后来再见这吉汀县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码面上无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产业,因为吉汀与岷章挨着,树木水果也栽种,不过不多,还有一种树:“……百姓无意划了树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为是能吃的,这里粮食紧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头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这汁水难吃就算了,吃了还要闹肚子,差点出了人命。”
“后来放了一些时候,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浆糊似得。”
顾兆:?
橡胶树?
这可是好东西!顾兆两眼放光,让吉汀县令带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县旁了,缓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树干粗壮,生长繁茂。
“大人这处便是了。”吉汀县令指路,“吉汀这树还是少,岷章府县的最多。”
记下通通记下。
吉汀县令知道顾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犹豫了下,还是提醒说:“大人,岷章民风彪悍,您要是去了,还是多带些人,也、也别东跑西跑的,那处树木多有瘴气会中毒的。”
“知道。”
吉汀县令略靠谱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开后,修路这事顾兆能交给吉汀县令办,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顾兆将修路地图绘制好,主要是连同昭州城、吉汀,吉汀与几个镇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脑筋的,你在吉汀做了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给出了钱,你发钱劳役百姓干活,借助当地李家势力,我绘制的路图也不是必须照搬不误,要因地制宜,你看着来办。”顾兆给交代。
吉汀县令听出顾大人勉励他的话,顿时眼眶一红——
顾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给他哭哭。
“大人实不相瞒,我当年调任此地,没人没粮没钱,就、就想借着李家势力,我妻家其实还算和善,没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
吉汀县令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话他和容管县令是靠妻家裙带关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简直两眼泪汪汪奉顾大人为知己。
顾兆:……不知道说点啥。管这般无能逢迎,比播林县令还略好一些,起码有心,曾经做过改变,碍于能力不足,虽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过得和容管一样的差。
说起来,这吉汀县令便羞愧,说:“……说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顾兆之前查的资料,知道容管吉汀两府县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这吉汀县令尊了李家女为平妻,说实话对着这县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刚从容管出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见了真人略有几分冷静了。
后来再见这吉汀县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码面上无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产业,因为吉汀与岷章挨着,树木水果也栽种,不过不多,还有一种树:“……百姓无意划了树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为是能吃的,这里粮食紧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头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这汁水难吃就算了,吃了还要闹肚子,差点出了人命。”
“后来放了一些时候,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浆糊似得。”
顾兆:?
橡胶树?
这可是好东西!顾兆两眼放光,让吉汀县令带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县旁了,缓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树干粗壮,生长繁茂。
“大人这处便是了。”吉汀县令指路,“吉汀这树还是少,岷章府县的最多。”
记下通通记下。
吉汀县令知道顾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犹豫了下,还是提醒说:“大人,岷章民风彪悍,您要是去了,还是多带些人,也、也别东跑西跑的,那处树木多有瘴气会中毒的。”
“知道。”
吉汀县令略靠谱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开后,修路这事顾兆能交给吉汀县令办,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顾兆将修路地图绘制好,主要是连同昭州城、吉汀,吉汀与几个镇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脑筋的,你在吉汀做了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给出了钱,你发钱劳役百姓干活,借助当地李家势力,我绘制的路图也不是必须照搬不误,要因地制宜,你看着来办。”顾兆给交代。
吉汀县令听出顾大人勉励他的话,顿时眼眶一红——
顾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给他哭哭。
“大人实不相瞒,我当年调任此地,没人没粮没钱,就、就想借着李家势力,我妻家其实还算和善,没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
吉汀县令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话他和容管县令是靠妻家裙带关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简直两眼泪汪汪奉顾大人为知己。
顾兆:……不知道说点啥。管这般无能逢迎,比播林县令还略好一些,起码有心,曾经做过改变,碍于能力不足,虽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过得和容管一样的差。bïmïġë.nët
说起来,这吉汀县令便羞愧,说:“……说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顾兆之前查的资料,知道容管吉汀两府县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这吉汀县令尊了李家女为平妻,说实话对着这县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刚从容管出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见了真人略有几分冷静了。
后来再见这吉汀县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码面上无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产业,因为吉汀与岷章挨着,树木水果也栽种,不过不多,还有一种树:“……百姓无意划了树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为是能吃的,这里粮食紧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头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这汁水难吃就算了,吃了还要闹肚子,差点出了人命。”
“后来放了一些时候,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浆糊似得。”
顾兆:?
橡胶树?
这可是好东西!顾兆两眼放光,让吉汀县令带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县旁了,缓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树干粗壮,生长繁茂。
“大人这处便是了。”吉汀县令指路,“吉汀这树还是少,岷章府县的最多。”
记下通通记下。
吉汀县令知道顾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犹豫了下,还是提醒说:“大人,岷章民风彪悍,您要是去了,还是多带些人,也、也别东跑西跑的,那处树木多有瘴气会中毒的。”
“知道。”
吉汀县令略靠谱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开后,修路这事顾兆能交给吉汀县令办,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顾兆将修路地图绘制好,主要是连同昭州城、吉汀,吉汀与几个镇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脑筋的,你在吉汀做了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给出了钱,你发钱劳役百姓干活,借助当地李家势力,我绘制的路图也不是必须照搬不误,要因地制宜,你看着来办。”顾兆给交代。
吉汀县令听出顾大人勉励他的话,顿时眼眶一红——
顾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给他哭哭。
“大人实不相瞒,我当年调任此地,没人没粮没钱,就、就想借着李家势力,我妻家其实还算和善,没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
吉汀县令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话他和容管县令是靠妻家裙带关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简直两眼泪汪汪奉顾大人为知己。
顾兆:……不知道说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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