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略带着些潮红,那是释放之后餍足的神色。
刚刚在酒吧员工休息区的某个角落，当谭争鸣跪在地上含住他，那湿热的感觉让他也渐渐失控。爽过之后,他背靠在墙上喘息休息,谭争鸣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之后他就自己系好了裤子，转身走了。
至于谭争鸣留在那里,现在在做什么，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环顾周围，周宇浩已经不坐在这里,反而去了另一边某个小卡座内坐着,他旁边坐着小蒋,小蒋身边坐着的是王安琪，小姑娘正在低头打游戏。小蒋看上去也毫无醉意,偶尔还指指屏幕,似乎在示意王安琪这个地方有怪。bïmïġë.nët
那个卡座顿时成为了整个酒吧内的清流。
即使大部分人都已经醉倒在了沙发上,封声依然能通过众人的姿势猜测出他们在醉倒之前最后的行为。例如童欣瑶,她正挨在副导演的怀里，副导演的一只手还搁在她的大腿上。封声不禁啧啧叹息，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竟然还能这么睡过去？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给这间酒吧施了什么魔法，不然很多事本不应该停在这一刻的才对。
不过这和他本身也没有任何关系。
封声一边遗憾地摇头，一边走到清流三人组那边，一屁股坐到三人对面。
三人听到动静，同时抬头瞄了他一眼。
“安琪，别玩了，回家吧。”
“哦，哦。哥，等我打完这一把。”
“嗯？”
王安琪顿时闭嘴，过了几秒，才怯怯地抬起眼皮，又露出讨好般地甜笑，“哎呀，哥，蒋楠姐姐已经知道我是你妹妹了啦，你可千万别骂我啊！”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封声反倒是被表妹这倒打一耙的说辞给气笑了，“快别玩了，都9点了，再不送你回去姑姑该给我打电话了！”
“哎呀，还是个小姑娘嘛，晚上不回家家长要担心的。”周宇浩身为酒吧老板自然酒量好，不过今天高兴，又喝了这么多杯，也多少染上了几分醉意。他逗了王安琪一句，又在兄妹俩同步的白眼中举手投降，“好，我不说了。”
封声满意地收回白眼，又看着高森的秘书蒋楠——也就是小蒋，沉吟了一下：论理，自己很应该送女士回家的。
“这位蒋小姐就交给我好了！”周宇浩抢着开口争取机会，“一定安全送她到家。”
“哦？”封声一挑眉，开了句玩笑，“我可不敢信你。”
“阿声，你这可就不厚道了，给兄弟拆台呢怎么！”周宇浩不满道。
封声看了看蒋楠，蒋楠忙说：“我没喝什么酒，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这就要走了？那我跟你们一起出去吧。”
“也行。”封声笑着说了一句，又故意去看周宇浩，那哥们儿正满脸失望地盯着几人，又缓缓从裤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封声摇了摇头，指着另一边醉倒的大部分人对周宇浩说了声“麻烦兄弟啦”，就招呼着两个姑娘出了酒吧。
在经过通完员工休息区那条走廊的时候，刚好碰到刚刚收拾好自己的谭争鸣走出来。封声视若无睹，王安琪不愿意和谭争鸣搭话，只有蒋楠停下了脚步，“谭先生还没走？”
谭争鸣往那边望了一眼，才沉声开口，“都醉倒了？那我也走吧。”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丝丝喑哑，比平日里的还要更性感几分。别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封声却一清二楚——这声音他原本也熟，他的头皮腾起一股麻意，双腿略微发软，伸出胳膊搭上了王安琪的肩膀。
又有些心痒痒了……
蒋楠听着谭争鸣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脸红了一下，又连忙收拾心情招呼谭争鸣，“那就一道出门吧。谭先生是打车走还是有人来接？”
“打车走，我已经让助理先回家了。”谭争鸣回答，又问另外几人，“你们呢……封导和这位小姐……还有蒋秘书都怎么回去？”
封声紧了紧手臂，漫声道：“我送她。”
“我打车回去。”蒋楠回答。
谭争鸣又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满，片刻后才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又很快收拾好情绪，不悲不喜地说：“那不如我送蒋秘书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又带着酒气，这么晚了一个人打车回家也不安全。”
蒋楠刚拒绝了周宇浩差不多的提议，此时想答应谭争鸣也有些不好意思。封声无所谓地勾起唇角一笑，刚好有辆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封声伸手招呼停车，带着王安琪坐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关门前，他笑着对还站在路边的两人道：“谭先生，蒋秘书就麻烦你帮忙送回去了……蒋秘书再见。”
***
疯玩过这么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见面，大家伙互相之间都多了几分熟稔。
所有试戏的演员们，包括那两个新人，虽然宿醉之后面色有些憔悴，但是表演得却很放得开。封声坐在监控器前，试着让他们表演了几段，就觉得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些人都很符合子对角色以及演技的要求。
就连周宇浩，都忘记了前一天晚上被蒋楠拒绝的失落，兴奋地求封声让他试演了一段——他的戏份大部分都是和男一号互动的，谭争鸣没在，他就拉着副导演试戏。还大言不惭地表示，也许自己在表演上的天赋就这样被副导演发现了，叮嘱副导演以后再有类似的龙套角色，一定记着他多给他些机会。
今天一整天都只用电子DV拍摄，多拍几段也只是浪费些电量而已。封声见时间富裕，就让周宇浩尽情地拉着副导演试戏，哪怕不试他自己的戏，试男女主的都没关系。
众人在一旁围观，又是一阵哄笑。
试戏的前两天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第三天正式开拍，电影里名副其实的男一号谭争鸣也终于出现在了片场，身后还跟着经纪人，以及一位助理。
封声好似不记得前天晚上的事了一般，谭争鸣以来，就公事公办地让王安琪带着他去后面被临时征用作为梳化间及休息室的酒吧员工休息区走去。
王安琪自然不会在这时露出对谭争鸣的厌恶，她示意谭争鸣跟着她走，谭争鸣身后还跟着那位助理，经纪人却径直朝着封声走去。
这位经纪人名叫霍城，在圈内名气不小，却并不是谭争鸣在东平娱乐时期的经纪人。显然，这是谭争鸣的新搭档。“封导演。”霍城走过去，主动伸出右手。
封声正在和摄影导演说话，余光瞥见谭争鸣的经纪人走过来——霍城他也知道，不能不理，只好抽空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霍先生！”他对待霍城的态度，要比对待谭争鸣和李盛钧的态度客气得多。
“我现在是争鸣的经纪人，这几个月他就拜托封导照顾了。”
客气话谁都会说，但是霍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说的是假话，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他。
“是互相照顾才对！”封声也客气地回了一句，两人才同时放开手。
简单寒暄了几句，那边副导演有事过来找封声商量，霍城这才走到一边——也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吧台旁边，时不时瞥一眼员工休息区的走廊。
这一天要拍的戏份其实根本无所谓试拍不试拍——第一场是电影快结束时，男主角穆辰柊趴在卡座里的桌子上被酒吧老板叫醒的戏份，赶在上午10点多拍摄时间刚好，就算因为其他因素稍微晚一些，后期调一调光线也能使用。
第二场戏如果能拍，那就彩排一下后面的几个场景。正式开拍还要再后一天，到时候就要炒起酒吧内的气氛，加入乐队和酒吧里的众多客人了。
这些龙套角色只需要本色出演，周宇浩说都由他来找，封声就也没有费心。
很快，谭争鸣就梳化完毕，穿着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现代戏在梳化方面就是比较简单，谭争鸣换了身衣服，却也并不复杂，只是这身衣服因为戏份场景设定上的要求已经同提前被造型师给处理出了很多褶皱，并且衣领一边竖起一边折着。他脸上施粉不多，甚至故意被画上了眼袋和黑眼圈，头发也被抓得很凌乱，远远看起就真的好似宿醉刚醒一般。
封声瞄了一眼，满意地“唔”了一声。他提前一天已经确定好了男主单人独坐的卡座以及梦中同学聚会时坐的卡座，此时伸手一指，就有人领着谭争鸣走到了一处小卡座旁，并向他讲解摄像机的角度以及移动方向，告诉他坐在那里，大概要摆出什么样的姿势。
这些也都是拍摄片场的常态了，哪怕演员演技再好，因为场景不连贯，也必须有工作人员先在旁边讲解一边姿势和流程，才能开始拍摄。
谭争鸣悟性好，拍戏的时候毛病也不多——至少在拍封声导演的戏的时候，他可以称得上非常随和。只听工作人员说了一遍，谭争鸣就已经领会了封声的意思，他坐到卡座内，趴到桌子上。
他坐的位置刚刚好——甚至比工作人员指给他的那个位置还要更好些。
封声眨了眨眼，才走到监控器前的椅子上坐下，打了个手势，自有工作人员在一边打板，“各工作组注意……第51场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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