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冀提出合理的怀疑,毕竟这世上,巫婆?等同于马路边的神棍。
“我派人拿去鉴定过了,百分百纯咖啡粉,没有任何添加,只是品质较一般。”握着电话,丁宿业思索着该如何劝说儿子,“子冀,其实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放弃这门生意?”
“爸,你应该知道能有今天的成就,我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苦。”有家归不得,终年躲在这个闷热潮湿的雨林。丁子冀长长呼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OK?”
丁宿业沉默了半响,心里明白:“好吧。我现在只有这个小小的要求,你听我一次,试试水小姐的咖啡,至少,能睡个好觉。”
“好,我知道了。”
通话终止,丁子冀又拨通了另一个手机号:“把那个女人带过来。”五指烦躁地爬过发顶。
手机又响了,“怎么了?”
那头是保镖支支吾吾地声音:“老板,那个女人抱着她的男人,说要死一起死。我们拖不动……”
丁子冀瞪着霉斑一块一块的墙壁,吼道:“把他们一起带进来!”一群废物!光长力气不长脑子!如果不是他爸的那些话,他立马成全他们,沼泽?给鳄鱼填肚子吧。
一路推搡,水烟表现得极其不配合,还嚷着:“我是你们老板他爸,花钱请来的!”司谭跟在后面,脑门抽疼。毣洣阁
“堵住她的嘴!”最头疼的是丁子冀,还没进屋里,耳边就全是她的聒噪。一进屋,不由分说地下了命令。
司谭挡在她的面前:“不如先谈正事?”
“可以,”丁子冀揉着额角,“先让她闭嘴。”
水烟绕过司谭,“我才是老板,”挑衅地抬高了下巴,“要谈也是和我谈。”
吸了口气,“行,”丁子冀拖过一张圆凳,坐下,“说吧。”希望她能在他的耐心用完之前结束,闷热地空气令人喘不上气。
她也不废话,直接打开手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牛皮纸包,丢了过去:“我的鲁瓦卡,尝尝。”
因为是丁宿业的请求,丁子冀粗鲁地扯开纸包,颗粒不均的咖啡粉撒了出来,沾在他的手背上。厌烦地抖去沾上的咖啡粉,凑近纸包里的闻了闻,苦、酸、涩,没有一点咖啡香味。
不屑地轻笑,“小姐,你确定这是鲁瓦卡?而不是鸟屎?”说着,丁子冀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咖啡粉四散开来,弄脏了桌面。
麝香猫最珍贵的是它的腺体,分泌的油脂不止可以入药,还是制作香水的原料。当然,其中价值最高的还是那些被它吃掉又拉出来的咖啡豆。(摘自百度百科)
当这个种群在逐年的减少,已面临濒危时,丁子冀选择了人工圈养。所以,他认得真正的鲁瓦卡,应该具备浓稠香醇的特点。
“当然,”水烟早已料到他的态度,与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可是,那又如何?她来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咖啡粉归拢到纸包,“没有喝过,你又有什么权利质疑它是假的?”
像是没看到丁子冀的冷眼,水烟拿起桌上水杯将咖啡粉全部倒了进去。
那个水杯是还有剩下的半杯冷水,而冷水是泡不开咖啡的,更遑论颗粒如此不均的咖啡粉。丁子冀同情地看着这个疯女人,不用多时,她就该与鳄鱼好好作伴了——呼吸一滞,目光紧锁,杯子里的咖啡在融化?!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敢尝尝吗?您的父亲,可是才花了五分钟的考虑时间。您呢?需要多久?”水烟举起杯子,递到丁子冀的眼前,晃了晃。
他夺过杯子,想象着满嘴咖啡渣的滋味,喝下一大口。
“味道如何?”
“平淡无味。”话刚出口,丁子冀很快又愣了神,的确是一嘴的咖啡渣,但是很甜?!浓稠香醇!怎么会这样?“你在咖啡里加了东西?!”他不得不怀疑,刚才她一定是用激将法骗他喝下,“你加了什么?”
“天哪!您倒是真与您的父亲如出一辙!”水烟像是受了惊吓,立即冲向了司谭,躲在他的身后,“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把我们关起来严加看管?”毕竟,丁宿业就是这么做的。
低头看看她缠上腰侧的爪子,司谭张开的手掌又握成拳,他看向丁子冀:“你可以让你的手下喝一口,就知道有没有加东西了。”
丁子冀若有所思,视线在屋里的扫过,停留在离他最近的保镖身上:“你,喝一口。”
黑衣保镖有些莫名,但还是听话地接过杯子,牛饮般地灌下了剩余咖啡。
可能是天热,也可能是真渴了。水烟无语地靠在司谭背后:“浪费。”
“什么味道?”丁子冀问保镖。
保镖抹了抹嘴:“没味道,就是一嘴巴的渣。”
“有没有尝出不同与咖啡的味道?”
“没有,就是白水的味道。”保镖很实诚,一脸的坦白。
“白水?”丁子冀拿过杯子,已经空空见底,这个蠢货竟然喝完了?他只能看向水烟:“坦白说,你加了什么?”
这是绕不过这个槛了?“你可真多疑。”她从手包再次拿出一包,“幸好我备了两份,不过这是最后一份了。给你个建议,先去化验。你的父亲可比你干脆。”
“嗯,是个不错的建议,”丁子冀指着刚才牛饮的保镖,“拿去化验。他们和外面那个,先关起来。”
“啪”水烟拍了司谭后背一掌:“瞧,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平白受一掌的司谭,咬着牙齿,转身将她两只爪子攥在手心,狠狠瞪着她:“待会跟你算账。”
水烟不以为意:“好啊,反正待会多得是时间。”
他们旁若无人得实在碍眼,丁子冀担心化验结果出来前,他们还没变成鳄鱼的晚餐,他先疯。
“还不带下去?!”
“是,老板!”
晚餐过后,丁子冀感到疲累,倒在床上,听着老旧的空调轰隆轰隆作响。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算严实的小屋里,被关起来的三人,也得到了简单的面包和水。水烟说要减肥把面包丢给了司谭,只喝了些水,司谭把自己的那份给了于凛。
于凛却吃不下,身上的疼痛不算折磨,更多的是对明天的担忧。
“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司谭替他打开包装袋,“是我们自找的。”
原本与他背靠背的水烟听到这话,咧了咧嘴,侧身给颈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司谭想逃开,她的手臂早已环上他腰。论占便宜的动作,司谭快不过她。
“你们二位,真是丁子冀的父亲请来?”越过司谭的肩膀,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头发。见司谭点头,于凛不太明白,“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照理说,他们跟丁子冀才是一伙的。
“啊,你不用想太多,我们不是也没把你救出去吗?”
司谭是照实说,但在于凛听来,是无奈。
“我调查过丁宿业。”他抬起头,视线在门缝处停留,两个保镖来回地走动,远处的灯光晃动,屋里只有一只寿命快尽的节能灯。昏暗中,于凛的脸有些模糊。
丁宿业能坐上今天的位子,他的儿子丁子冀功不可没。
纯正、正宗、无可挑剔的鲁瓦卡,不但让丁子冀赚进大笔大笔的现金,更是因丁宿业掌控着这一最好的货源供应商,X集团将执行总裁的位子给了他。非但不过问、不干涉,反而鼓励丁宿业获取更多的货源,最好能垄断,让X集团成为唯一的拥有者。
可想,不可行。丁宿业心里通透明了,丁子冀正在做的事不仅违法,而且伤天害理。从苦难中过来的童年,以及对贫穷的恐惧,和对金钱的渴望,支撑着丁宿业从X集团最最底层的一个奔波劳命的业务员,走上拼搏有时拼命的道路。
丁子冀出生时,丁宿业仍只是业务员。收入不稳定,妻子也要工作,方能满足日常的开销。开源节流,连流都看不到,谈什么开源。
真正的变化是从丁子冀20岁那年开始。他瞒着父母偷了家里大半年的积蓄,去了国外打工。丁宿业简直气到心脏病发,妻子整日叹气责怪自己,只顾赚钱没有顾及孩子。
三年后丁子冀回来了,一身名牌。给丁宿业带来最好的酒和烟,给母亲带来不舍得买的化妆品,给正准备高考的妹妹买了漂亮的衣服。丁小曼年少不懂,眼里都是对哥哥的崇拜,她也要像他一样闯出一番事业。
激动过后,丁宿业逐渐冷静下来,把儿子拖进房间,追问他这三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子冀拿出一袋咖啡:“爸,明天去把这个交给你的老板,最高层的那位。”
丁宿业跟咖啡打交道将近40年,奇怪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咖啡?”
值不值得他冒险越级,面见高层?
点燃雪茄,缓缓吐出烟圈,丁子冀问他的父亲:“鲁瓦卡,值不值得?”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神奇配方专卖店更新,第 6 章 咖啡占卜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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