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好些吗?晚上在家干嘛?”
“好多了。在看书。”
“看书看累了,要不要出来散散心?”
“不了。”
“想看电影吗?”
“晚上家里有点事情。”丁香捂住话筒,禁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怎么还是咳得这么厉害!那改天吧。注意休息。”
“嗯。再见。”
今天,虽然丁香已经做了决定,但是她没有一点约会的心情。
周末的上午,骆文捷同黄楚涵带着花来看望丁香。看丁香的气色不太好,没有久坐,临走时,骆文捷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潘高寿蛇胆川贝枇杷膏递给丁香。
“听说这药对咳嗽很有效,你试试。”
丁香接过药,心中暖暖的,看着骆文捷柔柔一笑。
“谢谢你们!只是咳嗽,还麻烦你们特点跑来。”
“和我们你还客气!不是找个借口看看你嘛。不想见我啊?!”黄楚涵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调侃道。
“怎么会。你是大忙人,只怕你没时间。”
临行时,骆文捷还回过头,满眼是笑温柔的看着丁香。丁香柔情似水地朝他挥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径的转弯处。
丁媛进门的时候,丁香正在修剪骆文捷刚刚送来的鲜花,一支支地插进漂亮的水晶花瓶里。
“哟,姐,又有仰慕者送花来了?干嘛总送花啊,不能吃不能用的,不如送点实用的。”
丁香想起那个留在宾馆桌上漂亮的心型发夹,有点心疼。
“什么仰慕者。黄楚涵和骆文捷送的。”
“明摆着就是骆文捷送的!噢,对了!你和他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什么‘什么阶段’?”
“唉!你们单独约会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丁媛喝了口水,把电扇的风开大了些,不住地擦着汗。
“这天还真热。姐,别剪花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来坐下。”
“你说,我听着呢。”丁香细心地剪去白色百合花多余的叶子。
“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去冰屋吃东西,猜猜我看到了谁?”
“看到谁?骆文捷?”丁香随口一说。
“答对了!猜猜他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丁香回头看了一眼丁媛,又拿起了一支玫瑰修剪。
“他和一个穿着绿裙子、短发的大眼睛女孩在一起,两人头靠着头很亲密,女孩还摸了他的脸。我远远的坐着,一直到十一点冰屋关门,他们才手拉手走了。”
丁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手指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不觉吸了口气。
“看不出,你还有侦探潜质呢!”
“你不信?我亲眼看到的,硬拉着朋友陪我聊到冰屋打烊,够意思吧?真想不到,他居然脚踏两只船!”
脚踏两只船!
丁香的心似被刺狠狠地扎了一下,缩着揪在了一起,却再也舒展不开了。她放下剪刀,几支没有修剪的花了无生气地躺在桌上,剪下的枝叶撒落在漂亮的塑料包花纸里,一片狼藉。
丁香看着桌上刚开封的枇杷膏,甜甜的糖浆似乎还余留在口里,心里已经开始渗出苦味。她坐在椅子里不言不语。
“姐!你没事吧!你们不是还没有正式开始吗?这是好事,早点识破他的伪装,总比以后陷进去再发现好。”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m.bïmïġë.nët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我的眼光有问题……挺失败的。”丁香自嘲地笑笑。
每次心动了,对方就捅上一刀。老天是不是存心同自己过不去啊!
下午,骆文捷专程又送2瓶潘高寿蛇胆川贝枇杷膏给丁香。
“听同事说,这个药很有效,他的咳嗽就是吃这个好的。刚才路过药店,买了给你备着。”
“不用了。一瓶够了。也许这药不对我的症。”丁香语气平淡,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没什么事。”
“有人欺负你了?我来帮你。”骆文捷小麦色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好看的唇形恰到好处地拉出一道弧线,露出整齐的牙齿。眉梢微微挑着,修长的眸中深不可测,足以迷乱女子的心。
丁香看看他,希望能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可是,除了关切,再也读不出其他的讯息。她只能无奈于自己“道行太浅”,看不透人心。
“这个丑陋的骗子!”丁香心里忍不住骂道。
丁香一阵急咳,脸都被憋红了。
“还是回屋去吧,好好休息。喝温水,晚上不要贪凉。我先走了。”
丁香的头晕晕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懒懒地躺在床上。
“……两人头靠着头很亲密,女孩还摸了他的脸。我远远的坐着,一直到十一点冰屋关门,他们才手拉手走了。”丁媛的话一直在耳旁回响。
脑子里都是骆文捷和那个大眼姑娘头靠着头的画面。
他为什么要骗我?装出一往情深,好关心、好体贴我的样子!
丁媛不会认错人的。普通朋友怎么会如此亲昵?那个女孩一定是骆文捷的女朋友!
记得,前几天马兰对自己说:“小骆从小到大都很顺利,成绩好,人又帅,一直是女孩子追求的对象。舞蹈比赛结束,小骆同我聊了很久,说他喜欢你,你是第一个让他主动追求的女孩,他已经深陷其中。即使你有了男朋友,他也会继续努力,追不到你誓不罢休。”
听完马兰的话,当时丁香有些感动,被他的珍惜、被他的执着所感动。这样开始的感情,和于晓飞的沉默不语截然不同。
马兰的话还那么清晰地在耳旁响起,今天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自己还不成熟,阅历不深,看人看不准。如果现在就对情感盲目做出决定,这样未免太草率,对自己的未来太不负责任了!其实自己仅仅对骆文捷有好感,还不是“正牌女友”,因为一个事实,丁香的胸口如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心钝钝地疼……
上午骆文捷送咳嗽药,令丁香无比幸福,心都融化了。中午丁媛的一番话,却令丁香跌进了冰窖里。
丁香暗下决心:今后,自己不能再轻易地被人感动了!
“丁香!”窗外传来于晓飞洪亮的声音。
丁香痛苦地闭上眼睛。今天是什么日子!
“奥,是于晓飞啊!快进来!都是熟人,还买那么多水果干嘛?坐吧。”奶奶热情地招待他进门,“丁香,于晓飞来了!”
丁香想躲都躲不掉,只能起床。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推门走出卧室。
“丁香,怎么了?”
于晓飞看她脸色苍白,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其实,他的气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什么。身体不太舒服。”
“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一会儿我就走。”
丁香也不想奶奶听见他们的谈话,点点头。
“丁香,我不会说话,希望你不要生气。”
丁香低头走着。
“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这几天,我失眠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失眠过……你可以选择,可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请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和你心目中的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若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于晓飞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是我今天凌晨写的。我不会说话,写信时,脑子里很乱,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希望你不要介意……”
于晓飞把信塞到丁香手里,继续说:“恳请你抽时间看完……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丁香拿着信封,抬头看着于晓飞。他一脸憔悴,目光却坚韧执着。
丁香的心已冷,只沉默不语。
丁香坐在窗前书桌旁,水晶花瓶中百色的百合和娇艳的玫瑰分外扎眼,刺得丁香的心生生得疼。她转移目光,白色信封静静地躺着,于晓飞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她轻轻地打开信封,厚厚地一叠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跃入视线。丁香细细数了数页数,十二张!一向视写信为人生一大苦差的于晓飞,竟然为她第一次动了笔,居然写满了十二张纸!丁香的心似被什么牵扯了一下,泪光盈盈。
“丁香:
那天回家,我骑车骑得很慢,路挺长且不好走,太阳正当头,但我根本没有察觉。心冷冷的,头也昏昏的,只是不停地闪现——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一定要好好待你,我一定不能失去你……”
看到于晓飞的字,第一页没读完,丁香已经泣不成声。这是于晓飞第一次向自己敞开心扉,他终于开始珍惜自己。
丁香一页页地读着,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纸上,黑色的字迹随着湿漉漉的圆形印记晕开,渐渐模糊。她随着于晓飞的笔,进入了往昔一幕幕的场景:国际饭店,他的紧张、愤怒。买年货时,在他眼里丁香是个能干的小主妇。丁香的生日,他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丁香耐心陪他买衣服,他十分幸福。他第一次在街心花园握住她的手......
原来,与他在一起时,丁香每一次心灵的触动,于晓飞也心有所感,拥有同样的心历路程。读完于晓飞厚厚的内心独白,丁香掩面哭泣。
这一切不正是丁香以前一直默默等待的吗?可是今天,她的感情似乎回不去了,似乎心无所托。她不想被感动,她不想因为一时的感动而接受这份感情。她不知道于晓飞是否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要“争回颜面”,用“糖衣炮弹”来轰炸自己。
男人是可以信赖的吗?
感情果然是玄妙的,会令人幸福,会令人悲伤。
当初父母间一定是有真情的,可后来呢?伤己伤人。甚至伤害到父母、孩子……
情,伤不起。
心不动,则不痛!
原以为恋爱会幸福快乐,原来是这般苦涩,甚至还有谣言中伤。丁香决定还是心如止水,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她想恢复以前与爷爷奶奶平静充实而又幸福的生活。
丁香因为咳嗽,担心夜里影响奶奶休息,自己一人睡在后院以前爸爸妈妈住的屋里。她关了灯,清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进来,静静地泻了一地,只有头顶上吊扇发出微弱的声响,旋出阵阵微风。丁香随手打开了录音机,正是自己喜欢的歌手孟庭苇的歌曲。
“送我一句最美的誓言,把它写在沙滩上面,
让每朵浪读一遍擦一点,你就可以忘记不必实现。
送你一串回忆的项链,让它吻在你的胸前,
那不管风要把你吹多远,我就不怕独自怀念从前。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笑有人以为用痴情等待,幸福就会慢慢停靠。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梦做得醒不了。
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丁香觉得歌中所唱的那个可爱的女孩真的很傻。沙滩上的字迹经不起一朵浪花的冲刷,幸福不是痴情就能等到的。即使把头抬得再高,泪终究还是会溢出来。
听着听着,泪不觉中又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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