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策和明熙两个小朋友上一年级时,已经成为了班级里的“焦点人物”。
小学一年级,数学也不过刚刚学二十以内加减法,但明策的表现太过夺目,三位数加减乘除完全不在话下,连老师都对他的表现连连称赞,颇有小天才的潜质。
明熙则让老师很头疼,俨然成为了班上的小霸王,众星捧月,呼风唤雨。
奈何小姑娘长的太可爱,就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渐渐的,云昭发现了明熙这小姑娘的不一样。
脸蛋儿是粉雕玉琢,但性格全然背道而驰。
因为跟男生打架这种事儿,她跟褚澜川隔三差五会被老师约去喝茶。
一般而言,明熙小朋友的被对比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班主任会语重心长地说:“明熙,你看看你哥哥明策就很好,我们安安静静学习,别打架行吗?”
小姑娘的倔脾气硬生生随了褚澜川,没半点儿认错的意思不说,倒还多了几分“侠女”的气概。
毕竟被她收拾服帖的,都是欺负女生的男孩子。
久而久之,小明熙被女孩子表白的次数不少,跟男生全处成了兄弟,班上男生唯她马首是瞻,一口一个老大。
明熙谁都不服,但会听明策的话。身为哥哥,明策也特别护着她,不会做的题、完成不了的手工项目,基本都是他出手帮的忙。
云昭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满脸无奈地问:“褚澜川,你女儿你能不能管一管?”
褚澜川正在看给女儿扎辫子的教程,听闻后就抬了下眼皮,语气淡淡:“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鲜活明亮,一如既往,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改变。
她瞥了眼儿童房,发现明熙早就睡着了。
前前后后,也才写了十分钟作业而已。
惬意的周末下午,她在飘窗上缩成了一个小团子,细幼的手臂正压着要完成的作业。
作业上的字迹倒很工整,一撇一拉,不见潦草。
还没等云昭走过去,明策已经放下了书法作业,他话不多,沉静下来的眼神像极了褚澜川。
明策给明熙搭上了条小毯子,贴心的让人心生暖意。
云昭停留了一会儿,又步履轻轻地回到卧室。
“我从明熙身上,看见了你小时候。”她很认真地看着褚澜川的轮廓,与他视线对视后又乐得自在地笑起来。
“像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问的理所应当,手腕还箍了个橡皮筋,那是云昭给他用来扎辫子练手的,现在框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腕,倒让她生出一种褚澜川被自己霸占的想法。
她想了想,避开面前人胶着的视线,微微哼道:“勉勉强强算是好事。”
“勉勉强强?”听他的语气就能感觉的到他对这四个字有多不满意。
褚澜川眉间轻蹙,眼神仍漆黑明亮。
云昭也横他一眼,非常有底气地直言不讳:“桃酥可是女孩子诶,天天打架是好事么?”
“那你觉得像谁比较好?嗯?”他故意吊着语气,伸手把人揽到怀里,就着这样的姿势开始给云昭扎辫子。
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来都是自己扎头发,第一次被抱着做这么温情的事情,云昭不得不承认居然生出一种变成小孩的错觉来。
他做任何事情胜在观察力强,三下两下就能上手,梳子朝两侧一分,很快,她就变成了双马尾造型。
云昭脸一热,知道自己这是被褚澜川当扎辫子的“实验品”了,只能嗔道:“褚澜川,我可不是你女儿。”
“我不是爹系老公么?”男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结婚后,哥系男友已经自动提档成爹系老公了。
云昭一时无法反驳:“”
橡皮筋绑的紧,她一下子没拆下来,还被褚澜川给制止了。
他不依不饶的:“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完,说完才能拆。”
像谁比较好?她跟褚澜川的孩子还能像谁?!孩子又不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云昭觉得他这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哼哼唧唧地敷衍了句:“文文静静的就行。”
“口是心非。”褚澜川还是不打算给她把双马尾给拆了,甚至很有恶趣味地捏着不肯放。
气息翻涌间,吸吮厮磨,柔中带狠,云昭只能朦朦胧胧地回应他:“像你就是最好。”
温存过后,云昭想起来隔壁儿童房的明策明熙,感叹道:“哥哥妹妹感情真好。”
“等他们长大,我们也会变老。”她笑吟吟的,可不知不觉蕴了泪:“到时候你可真成老男人了。”
褚澜川还是风轻云淡地开着玩笑:“那只能求我们昭昭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她很快从感慨时光的难受中走出来,一想到接下来所有的路都有他跟明策明熙陪着,来日之路也是被治愈的。
“那你可得对我好点儿。”她洋洋自得:“要不然等你老了,都没人给你推轮椅去看广场舞。”
“有你在,我还需要看别人么?”他应对的快,但真心实意半分不掺假。
因为遇见你,所以我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明策的兴趣从课本上的数学问题变成了亲自实践,自然而然的,明熙的飞机模型成为了他的重点拆除对象。
家里的生活从兄妹相处和平、井水不犯河水模式迅速切换成鸡飞狗跳进行曲。
明熙会哒哒哒跑去找褚澜川告状:“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哥哥欺负我”
明策很平静地看了眼奶呼呼的妹妹,小小少年挣扎许久,还是决定不告诉明熙真相。
谁叫他偶然在爸爸妈妈卧室门口听到,明熙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呢。
身为哥哥,他当然得关怀点这个脑子不太好使还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孩子了。
哎,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吧。
“爸爸妈妈,我会给妹妹拼好模型的。”他拍着胸脯打包票,再加上明策一贯是个稳重的,云昭看见了满屋子的模型碎片狼藉也就忍一时风平浪静了。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给熊孩子留余地。”默念完口诀后,她洗脑般见多不气了。
好在明策有天赋,一般不怎么看拼的教程,轻轻松松也能完成模型拼凑。
即使真的搞不定,这口黑锅也会给褚澜川背。
褚澜川替儿子背锅背的还挺开心,面对嚎了好几嗓子的女儿,他露出一脸慈父的笑容:“要是小明熙拼好了,爸爸带你去开飞机好不好?”
小明熙果然不嚎了,她睁着水润的眼睛,试探性地弱弱问道:“真、真的吗?”
“爸爸不骗人。”哄完了女儿,他恨不得比办个案子还要精疲力尽。
以明熙目前的知识水平,肯定是复原不了的,所以她东拼西凑到一半就呼呼大睡过去。
比起小桃酥这个小名儿,褚澜川觉得自家女儿叫“小奶猪”还差不多,说要睡觉,那是妥妥的第一名。
拖着疲累的身躯到卧室门口,明策又拿着他的“小发明”拦住了褚澜川的去路。
“爸爸,你看我的扫地机器人”
明策眸子里亮晶晶的,满怀对科学的向往。
男孩子动手拆东西的能力是真的强,扫地机器人的外观是个纸盒子,底部还有两个安装好的遥控赛车轮子,内驱力也是靠赛车马达,只要一遥控,“扫地机器人”就能动起来。
是了,科教兴国,动手开发能力得从娃娃抓起。
无论明策做出来的机器人如何,夸赞一通是少不了的。
他尊重孩子的一切的有益兴趣,因为父母,从来不是孩子人生的主宰者,而是循循善诱的引路人。
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明策的机器人急轰轰向前冲去,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家里的柜子。
那个柜子上摆着云昭上周去陶艺店后做的手工花瓶。
摇摇晃晃了一通,花瓶还是向下倒去,碎成好多块碎片。
褚澜川爱莫能助,一阵心梗:“”
明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爸爸,这个扫地机器人好像还不会清理碎片垃圾。”
“没事儿。”他强颜欢笑,深吸一口气:“爸爸会清理碎片垃圾。”
这么一看,扫地机器人暂时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待到明策和明熙八岁那年,云昭受邀去看一场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
明策背好小书包,戴了遮阳的小帽子,小小少年,俊朗十分。
明熙屁颠屁颠跟在他后头,拧了半天矿泉水的瓶盖没拧开不少,还给自己摔了一跤。
云昭走在后头瞧见了,正想风风火火去扶起来,却被褚澜川给制止了。
“八岁了,该学会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站起来。”
他义正辞严,叫人找不出任何逻辑漏洞。
平时的褚澜川还算慈父,但在成长的关键过程中,父母的一举一动就是孩子未来的“风向标”。
在明熙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他曾扶着自家女儿走过很多次,跌倒了再帮忙扶起来。
可现在明熙八岁了,该学会一点一点长大。
“挫折教育”同样是人生的必修课之一。
明熙果然没叫褚澜川失望,小姑娘把矿泉水瓶放在一旁,撑着地面爬起来,自家拍了拍膝盖和衣服上的灰尘泥土,顺带被手背抹了抹嘴。
娇气点儿的女生这时候肯定哭的梨花带雨了,可明熙一滴泪都没流,她活蹦乱跳的,除了膝盖蹭破了点皮,其他位置确实没太伤着。
明策看妹妹帽子脏了,很照顾地把自己的帽子揭下来戴到明熙头顶,然后沉默不语地帮忙拧开了那瓶水。
“谢谢哥哥。”明熙越长大越能看出美人胚子的底子,鼻尖儿挺翘,樱唇粉嫩,明明是楚楚动人、让人很有保护欲的长相,偏偏生了个倔强反叛的性子。
明策把手递给她,“走吧。”
兄妹两沿着林荫小道笔直前行,暖风拂过,秋高气爽,云昭和褚澜川也会过心来相视一笑。
这次航空展的主题是“翱翔宇宙”,展览馆内以蓝色星球为系列,陈放着许多无人机模型和军、民航空产品,数量规模均达空前程度。
明熙进到场馆内,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小姑娘的目光完全被琳琅满目的成果所吸引,连连发出惊叹。
她像是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国度,心之所向,未曾改变。
云昭蹲下身问道:“明熙,喜欢这里吗?”
小明熙忙不迭点头,尾音拖得很长:“喜欢喜欢的想在这里住下。”
云昭冲褚澜川使了个眼色,你看,在女儿心中,航空航天馆可比家里要好玩儿一百倍。
参观完场馆后,一行人来到山顶观看这次的好几个国家的飞行表演。
轮到中国出场时,明策和明熙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天空,两个孩子的胸腔中亦然有激动。
中国派出的是“八一”女飞行员组成的飞行方队,她们巾帼不让须眉,技术操作娴熟,方队变化迅速,观看过程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小姑娘像是真的被震慑到了,她望着绵密浓厚的云层,飞机穿梭其中,破开云雾,万米高空,似乎在征服的一瞬间也不过如此。
明熙说不出一句话,但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戴上飞行员帽,翱翔万里,视野内是高不可触的天空,机翼之下,是幅员辽阔的土地。
空军领域,同样是国土界限守护职责,神圣且不可侵犯。
自此,幼小的种子有了生根发芽的可能。
兄妹两十七岁,明策代表中国队出战,一举拿下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ipho的金牌。
这条新闻不仅在当天登顶热搜,而且吸引了各大纸媒对这位传奇少年的争相报道。
这是中国连续五年来头一次打破其他国家对这个位置的垄断,ipho精神与竞争永无止境,但每一位获此荣誉者都应让世人铭记。
他们大多数代表的是一个国家青少年的顶端人才,又是为国出战,其荣耀加身,势不可挡。
但明策非常冷静,他在后台被拦住拍照,只是推了推眼镜,肤色冷白,薄唇微红,少年意气中傲骨与书生气并存。
少年十七岁已经长到一八五了,身材比例绝佳,人高腿长的,休闲裤长至脚踝,踝骨精致,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明策,你有没有想在镜头前说的话?或者对这次比赛的结果发表一下你的感想吧?”
他略微思忖了片刻,根根睫毛分明,压抑的情绪不曾从眼尾流露半分。
“嗯,意料之中。”
明明那样轻狂不可一世,可就是让人心悦诚服。
这个结果,没有没有让父母和指导老师失望,没有给国家丢脸,少年鲜衣怒马,荣光无限。
记者急急匆匆摁下快门上传官网的一张照片让明策火极一时,评论区沦陷了一片。
卧槽!才十七岁!呜呜呜呜我这个老阿姨爱辽
或许弟弟等我几年,姐姐回去考研到庆大!
据说明策学神的妈妈当年也差点代表中国队出战imo了,果然是高智商高颜值一家人,慕了
啊啊啊那句意料之中也太狂了吧,不过我好爱,我可以!
金牌拿下,庆大的保送资格也就此一锤定音。
少年半倚在墙上,拉上卫衣帽子,口罩之下,只露出一双形状跟云昭一样的桃花眼,黑白尚且不大分明。
他直接给未接来电反拨了回去:“小熙,招飞考试加油。”
明熙快进入考核场地了,少女美而不艳,英气逼人。
她用耳侧夹着手机,往里走的同时正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轻松道:“哥,放心吧,妹妹不会比你差的。”
兄妹两自小就是竞争模式,不过比拼的领域不同,互相取长补短倒是常态。
明策轻笑了声,眼里的寒冰此刻才被亲情的温度感染:“那就拭目以待。”
为了这次招飞考试,明熙剪掉了留了几年的长发,留了短发的小姑娘特别飒,加上身材高挑,恐怕比起小时候还要招女孩子喜欢了。
她最后进行了一次深呼吸,脑子的想的是“我答应了爸妈,要给他们开个飞机看看。”
褚澜川和云昭不干扰明策明熙的任何选择,只是随着年岁增长,两人头一次体会到“岁月不饶人”这句话。
孩子们要奔赴更宽阔的未来,以后离家也会越来越远,做父母就好像放风筝,瞧着风筝越飞越高,系着风筝的线却越来越脆弱。
尤其是近两年,褚澜川在公安部门退居二线,云昭也不直接带实验室课题,两人不断听闻明策明熙的好消息,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慵懒的午后,褚澜川在躺椅上看报纸,一眼就能瞄见明策金牌的头条新闻。
云昭给花花草草浇完水,嗔怪了一句:“都看多少遍了?搞得像是你得了金牌一样。”
阳光融融,家里清静又惬意。
“我儿子得金牌比我自己还要让人开心。”褚澜川搁下报纸,精神矍铄。
他看了下日子,提及说:“小熙今天也要进入人生的分水岭了”
云昭回过神,笃定道:“明熙这孩子应该不会有问题。”
招飞考场内,明熙滴完第三次眼药水,再次尝试完成项目,她在大事面前有褚澜川的“大将之风”,很是从容不迫。
一个一个项目不断进行,人数也在逐层次淘汰,越留到最后,压力指数同样直线飙升。
最终只需要挑选出六个名额。
成为女飞行员,是一直以来的夙愿,机会近在眼前,她没办法允许自己让机会溜走。
测到最后,体能基本属于透支状态,拼的就是一股劲儿。
明熙闭了闭眼,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八岁那年的蓝天,那种震撼,毕生难忘。
所幸,她没辜负所有人的期待,成功拿下六个名额中的一个。
之后,明熙的飞行训练日常同样辛苦,她第一次真正开飞机,拍了条自己坐在驾驶舱内的照片,激动的手都在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八年时间里,即使跟男飞行员同台竞技,小姑娘也没怕过谁。
空军的人知道明熙是褚澜川的女儿后就见怪不怪了,“虎父无犬女”,说的就是这个理。
转眼时间飞逝,仪式在即,被选拔进来的在编飞行员都卯着劲儿来争取那么一点点名额机会。
明熙也不例外。
但她在里面资历最浅,经验最少,很可能不能入围或者成为“备飞”。
选拔考试前一天晚上,明熙在楼上散步时碰到了等待她已久的褚澜川。
“爸”她语气又惊又喜:“你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我的虎女表现的怎么样。”褚澜川风骨尚存,他眉峰微拢,整个人卸下在警局的威严,昏黄的路灯下,只满溢着一个父亲的温情。
明熙奇怪道:“妈怎么没来?”
“昭昭她”他神情微有错愕,又想起云昭的叮嘱,打算暂时隐瞒她即将动手术的消息,改口说:“她说下次来看你,让我们父女两好好讲讲话。”
“爸,我这次可能上不了飞机了。”明熙苦笑,不敢抬头看他。
“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不到最后一刻,要努力争取。”
“记得就好,我们会在观众台看你的仪式,不要有任何负担。”
褚澜川的一番话让明熙迅速集中精神投入到明天的考核考试中,原本都以为没希望了,但命运总是这般琢磨不透。
名单清楚地写着:参与仪式名单:褚明熙
在明熙辛苦封闭训练的时间里,褚澜川大部分时光都在医院里度过。
他像是一夜白了头,总是挺直的脊背坍塌后再没直起过。
云昭则比他看的淡然的多,总劝慰说手术有风险也不打紧,如果不做,那连那点可能性也没有了。m.bïmïġë.nët
在云昭被送到手术台的那一刻,医院里的行人看见这位刚毅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哭到泣不成声。
时间滴答轮转,明策从科研前线赶回来时,手术室指示灯恰到转到绿灯。
“手术很成功,病人生命体征一切平稳。”医生递了跟笔过去:“家属在这一栏签字。”
褚澜川激动地握着医生的手不停说着感谢,随后用迥劲的柳体签下了名字。
云昭苏醒过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他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呼吸声重,看样子是累坏了。
她轻声唤道:“明策,你扶你爸去好好休息吧。”
明策微有叹息:“妈,爸说要这儿守着,我劝不动的。”
他缓缓睁眼,看见云昭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如同重获新生。
“昭昭,说好要长命百岁的。”褚澜川故意跟她斤斤计较上了:“差一点儿都不算的。”
“那还是跟以前一样。”云昭语气骄矜:“拉钩上吊一百年”
明策看着自己这对恩爱非常又带点幼稚气的父母,在一旁也笑得欣慰。
仪式当天,万民沸腾,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明熙知道她们是仪式开幕式的“头阵”,半分差错的都出不得。
迎风而上,机翼翻转,她目视前方,似是在完成一场漫游星球的旅行。
十几架飞机共同组成图案,又在飞行过程中不断变换,无疑是开幕式最精彩的项目。
此时此刻,褚澜川站在看台上,对着的滑翔而过的飞机抬起右手,庄重且虔诚地敬了个军礼。
云昭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这盛世如此,也不负此行了。
执行完这次飞行任务后,明熙受邀参加一个采访。
她制服笔挺,唇边带着浅笑,但气质是不容忽视的飒然。
记者将话筒递到她手边:“明熙,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请问这跟你的成长经历是不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呢?”
明熙眼神陡然明亮起来,如同一汪池水轻漾。
“我父亲是一名光荣的刑侦警察,表面看起来威严不可亲,实际上”
“小时候,他会让我骑在他头上,说是体验坐飞机,机翼模型坏了,他会连夜帮我修好,就连我考试成绩没考好,他也很少重语相向。”明熙回忆起来,声音略有哽咽:“他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时至今日,乃至未来的人生路上,我始终记得老头子的教诲。”
“我母亲在一线科研上有着自己的话语权与一席之地,她挺担心我长大会变混,平时对我的管教不少。可在执行飞行任务后,我才知道她在我封闭训练期间住院,为的就是不让我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怕影响到我的训练情绪。”
明熙很少掉眼泪,受过伤吃过苦,高强度转八圈直接吐了,但没给谁服过软,身上那股子劲儿就是遗传的褚澜川和云昭。
但现在,小姑娘眼眶湿润,她笑着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博爱的父母。”
被默念的两人同时打了个喷嚏,正乐呵呵坐在阳台上听大家谈论往事。
“估计又被小丫头念叨了。”褚澜川无奈地摇摇头,合上书页。
警局一群人也乐得自在,纷纷高谈阔论,畅想当年。
一转眼,光景追逝,物是人非,半生殆尽,也不过如此。
卓停品了口茶,笑眯了眼睛:“大家都老了,也难得图个耳根子清净。”
褚澜川一字一度地说:“顶天立地,问心无愧,热血沸腾,永远年轻。”
“为永远年轻干杯”
众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话音刚落,明熙和明策前脚后脚也回来了,“爸,妈”
明熙刚接受完采访,眼眶还是红的。
她身后跟着刚才那位记者,记者笑吟吟的:“那就照一张全家福吧。”
是,警局的这些同事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一样是家人的存在。
“三、二、一”
所有人摆好姿势,说着“茄子”。
天老地荒,沧海桑田,不过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两人的最终大结局了,写了很久,如释重负,可也万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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