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两字,黑暗中的弧度难免让人头皮发麻。
褚澜川把小盒子搁置在一旁,收起玩味的笑容。
在大多数时候,男人浑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冷淡的,腹肌平整,四肢紧实修长,光是在那儿坐着就让人挪不开眼。
“当然,你要是想,我们可以联系酒店前台服务,他们会送适合我尺寸的过来。”
他语气松散随意,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随意搭在桌上。
桌上除了那个小盒子,还摆着个透明的烟灰缸,他的打火机和烟盒子就丢在里面,当然,烟盒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办案子的时候,他抽的凶,但在小姑娘面前,对烟瘾他还是克制的住的。
云昭慌里慌张回过头,忙不迭捂着他的嘴,以防他说过更过分的混蛋话来。
少女唇红齿白,转过去扑过去捂嘴时,身体因急切而与他分外靠近。
褚澜川将她牢牢托住,目光薄暮似水。
他轻笑一声,鼻息的热气散在她手心。
在云昭见状要收回爪子时,他又好巧不巧地捉住了,就着刚才的姿势用唇烙印。
她耳蜗渐热,因为一个小动作一下子晕头撞向、不得章法。
“你明天要走吗?”
云昭深吸一口气,乖乖躺在他的怀抱里,安心闻着清新的柠檬气息。
两人视线交织,如同麦芽糖,浓稠且热烈。
他耷拉下眼皮,发现窗户外灯火通明,海面平静,波光粼粼。
远处的灯塔投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撒在海面,散作星星点点。
“嗯。”他淡淡应声,瞥过头去,不敢看她眼里的情绪。
云昭有点藏不住事儿,即使心里硬撑着,情绪很容易流露在眼神上。
“通过一系列推测,我大概能猜到他们贩毒的路线,要不了多久就能进行收网行动。”褚澜川补了句,接着把本子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和图。
她是学理科的,但记性好,山川河流地形图也能记个七七八八。
境内毒品交易,多半从金三角区域带流入,在密集的关系网络下散布各地。
这一次没走陆路走海运,说明毒贩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拥有的海船以及其他物资力量也不容小觑。
不到最后一刻,明与暗的交锋就永远存在。
从小到大,云昭最不缺的优点就是懂事。
张呈玲的责骂声,她大多数选择隐忍不发,学习上也不让老师操心。
可在褚澜川说明天要走,甚至一别不知道多久时,她就不想那么懂事了。
世界上总要有英雄,可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挚爱是英雄,人性本就如此。
牵肠挂肚的滋味更像苦胆汁,卡在喉腔里,时不时翻涌着。
“褚澜川,你怕吗?怕过吗......?”她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着,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是害怕失去。
他嘴角抿着,握在她腰间的手一紧。
说实话,怎么可能不怕?
不止是褚恒,还有更多无名的警察、缉毒警察,是这些人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冲锋一线,守卫秩序,共建盛世,负重前行。
甚至其中的很多人在逝世后连名字都不能公之于众,怕招来犯罪分子对其家人的疯狂报复。
褚恒的墓碑没刻任何字亦是如此。
经历过黑暗蛰伏,才会明白光明究竟有多可贵。
他选择了,就没有怕的余地。
这时候的褚澜川又形似那时候十四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满腔热血。
男人的眼神里安放着浓重的家国情怀,如同破晓的光线,充斥坚定信念:“相信我,离天亮不远了。”
在他身后,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有并肩作战的队友,还有永远存在的正义。
云昭重重点头,没别的,她该相信褚澜川并且给予他前行的力量。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只余了床头一盏壁灯,光线昏黄,像蒙了一层轻纱。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才发现褚澜川没睡着,他抱着胳膊,懒洋洋看她,眼神上下打量:“洗完了?”
这次来大理带的睡衣是一件比一件布料少,主要是她想着自己住,怎么舒服怎么来。
粉色的绸缎面料,细细的两根带子架在肩颈两侧,锁骨平直,而锁骨一下的肌肤被蕾丝花纹包裹着,睡裙裙摆长度短,刚刚齐至腿根,流畅的小腿线条一览无遗。
难怪他眼神里带着揶揄。
他赤足踩在地板上,伸手关上窗帘,浴袍带子松了,还能看的到形状姣好的腹肌。
云昭不仅看见了,脑子里下意识还冒出来蒋桥给她灌输的七七八八,什么公狗腰一类的形容词。
幸好,她体内火气不大,还不至于到流鼻血的程度。
这般境地,她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移话题,试图掩饰内心的澎湃。
少女沿着床沿坐下,用毛巾继续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喃喃问他:“关窗帘做什么?”
“做要关窗帘做的事。”他答的自如,面不红心不跳的。
窗帘一拉,海景消逝,室内开着空调,气氛不是沉闷,而是无形中透着的躁动。
光线昏弱,她身姿低俯,如同山峦起伏,几段分明。
跟褚澜川待一起久了,她又无可避免地往那方面想,谁知道他只是淡定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看上去是闲置的酒店电视。
就......只是看电视?!
云昭松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依偎在他怀里。
其实那样的姿势都不算依偎了,毕竟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说是瘫坐还差不多。
电视一打开,先是在打开界面停留几秒,她盯的目不转睛,以为这会是一场单纯的休闲时光。
两人都没一起好好看过一场电影,纯粹地看看电视也算凑合了。
可下一刻,电影里就传来女人不轻不重的那种声音,可见纠缠的激烈。
云昭怔忪片刻,有一瞬间的目瞪口呆:“.......”
好巧不巧,正调到了播的这部电影尺度最大的镜头。
这难道是什么国产小黄片吗?!
她轻咳一声,征询他意见:“要不换个台?”
褚澜川慵懒靠在床头,把她圈坐在怀里,遥控器顺其自然递到她手上。
真是奇了怪了,大抵是电视的问题,还真就这一个台。
要么继续看,要么关电视。
云昭突然觉得刚刚涌出来的什么两人休闲时光的念头全然作废,她懊恼地将遥控器丢在一边,认命般自暴自弃。
电影里逐渐传来布料破碎的声音,还顺带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她身体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
褚澜川的嘴角涌上笑意,不用看就知道小姑娘现在害羞成了个什么样儿,保不准从脸庞红到了耳根子。
他两手在腰际一提,云昭就这么直接被他抱着,两人视线正对。
还挺像电影里现在的女上男下姿势。
褚澜川默了片刻,眼神黑沉,如同暗夜里的黑曜石。
这种时刻,他还是一派坦荡,仿佛正播的不是什么香艳镜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都市情感剧。
壁灯下,小姑娘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抹上了上好的蜜膏。
褚澜川低下脖颈,凑上前问:“什么味儿的?”
男人的五官在视线里不断放大,甚至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虚焦。
“啊?......”她轻声反问,反应过来是自己洗澡完觉得嘴唇干就给涂了层润唇膏。
她回忆了下,微微抿唇,茶色瞳孔像是地震了下:“好像是柠檬的吧。”
“柠檬的?”褚澜川声音极低,唇压下去的同时拿调小了电视的音量,几近含混不清地说:“我尝一下......”
电视里的厮磨声减少,如此一来,她耳边只能听见男人的气声,性感的让人把持不住。
过了今晚,她算是完了,什么纯洁估计都见了阎王,算是栽在了褚澜川手上。
他一次比一次来劲儿,捏着她下巴,气势强势。
两人如同深陷情动沼泽,共同奔赴一场云雨。
一开始,她是恓惶的雏鸟,因紧张振翅逃离,后来则是沉溺在温暖的港湾,不愿再分离。
飘忽的影子投射在白净的墙壁上,那样的情形像是两根藤蔓纠缠在一起。
远处灯火零星,灯塔的光仍明灭交叠,海浪打翻黑夜寂静。
难舍难分之际,他拉开距离,认真瞧着小姑娘唇上的潋滟之色。
褚澜川如豺狼餍足,还不忘点评一句:“不像是柠檬味儿的。”
她自投罗网,就着话题问他:“为什么?”
他在影影绰绰的暗夜流光中起身,背脊立刻床头靠背,眼皮微垂:“不酸,很甜。”
很甜,少女的清甜仿佛在弥漫在口腔,他扫过后槽牙,还能感知刚才的温存。
云昭狐疑片刻,眼睫翻飞:“你怎么看这种片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呀?”
如果没记错,从打开电视到现在,他的自如把她的羞耻心衬得更明显了。
其实大多数男生在青春期那几年都会做点好奇的探索,脑子里很多时候冒出来的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褚澜川还记得上高中那三年,学校后面就是一网吧厅,旁边还有私人放映的电影院,破破烂烂,却是很多男生的常逛之地,得亏教导主任没去里面排查。毣洣阁
毕竟放的什么东西,聚众一起看的都心知肚明。
这一段回忆一展望,也是七八年前的了。
“怎么没有?”褚澜川反问,凝神看她,低声絮絮:“你来试试有没有。”
他握着少女葱削的五指一路往下带,到了腰腹边缘,滚烫一片。
云昭真的斗不过,他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偏偏把话题往别的轨道上带,非要超个速才舒服。
之后,是细腻与粗粝的碰撞。
她不敢大动,调整了半天总是提着一口气,毫无规律地在那处打转。
褚澜川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在小姑娘手里。
明明一点技巧都没有,可每一次的触碰就像海浪触礁石,注定掀起惊涛骇浪。
褚澜川仰着脖颈,永远笔直的脊背有瞬间的崩塌,汗珠细细密密往外淌。
他双眸眯着,喉腔溢出不轻不重的气声,像划开黑暗的刀锋,落在耳朵里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云昭才是真的欲哭无泪,什么尺寸不尺寸,怎么她越握,还涨的更快啊。
小姑娘虎口微收,红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想法联翩。
直到手腕酸疼,他好像还没有到。
云昭咬牙切齿般,难受地嗔了他一眼:“怎么还没好......?”
“乖”他不紧不慢地哄着,也没比小姑娘好受多少:“快了。”
结果,他口中的快了就是把战线越拉越长,反正长夜漫漫。
最终她手心湿润一片,空气翻涌着旖旎气息。
褚澜川抱着她去洗的手,她虽然表示过自己可以,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从洗手池的台子上拿了一瓶洗手液,按压后帮她洗,连指缝都不放过。
躺在被子里,她闻着手上全是草木的洗手液香气,居然一点困意也没有。
反倒是褚澜川疲惫的不行,他为这案子劳心费神,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大抵是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他才得以好好休息一晚。
云昭也心疼的不行,悄无声息关了壁灯,加上窗帘紧闭,周围陷入纯粹的黑暗。
她屏气凝神,偷偷去勾他的手,足够宽厚,也很温热,如果忽略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就像质感上乘的羊绒。
是中学时期就想实现的小愿望啊。
看着喜欢的人在身侧睡着,她心无旁骛,心里被更温暖的东西给填充圆满。
手机在枕头旁亮起,成为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云昭轻轻翻身,入眼可见的是一条信息。
睡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tan
署名就是tan,跟之前送来的礼物一样的署名。
谈厌坐在二楼的露台上,这个视角可以俯瞰华庭周围的山水,还有那片开成花海的玫瑰园。
他遣散了跟着身边的佣人,心口仿佛一潭没有任何涟漪的湖水,死气沉沉。
夜风渐起,江城的夏夜晚风微热,吹的他更加颓唐。
不让人照顾不是由于别的原因,只是他现在这幅状态实在不适合说话,还不如一个人静静呆着。
在更广袤的时光里,他好像就是这样,守在医院的床位上,见花开花落,光线明灭,楼下是一片草场,许多美国父母会带他们的孩子来这里嬉戏玩耍,所以一打开窗户就能听闻欢声笑语。
他们踢足球,球被踢飞,没有人注意到玻璃窗内的小男孩,以及他流露出的羡慕的目光。
孤独,是深深嵌入灵魂的。
时至今日,他仍能忆起十几岁时看百年孤独的英文原著,里面有一句话是“生命从不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
明明习惯了孤独的人,怎么会有朝一日也生出拥有生命圆满的渴望?
云昭不想惊扰褚澜川,打字回复给谈厌说:您有什么事情就打字告诉我吧,我等。
谈厌凉薄的目光在片刻升腾起火焰,如同困兽,找到挣脱笼子的钥匙。
他很快将一张照片发过去,那是云伽发给他的。
云伽一直有意于寻求谈氏庇护,之前是caesar,可caesar大势已去,他很明智,想依附于财力地位都在谈氏内部最顶峰的谈厌。
所有的利益提了个遍,谈厌也没理,他偏执到骨子里,可以说是油盐不进。
其实在冷血这一点上,谈厌跟云伽算是一丘之貉。
那一张照片正是四个人唯一的合照,云桉拥着的女人显然是他妻子,刚过十岁的男孩带着点混不吝,正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吃糖。
小姑娘裙边印花,两条马尾辫扎在脑后,笑容可掬,像一支茁壮生长的向日葵。
假如他没有认错,根据五官轮廓,云昭就是这张照片里长大的小女孩。
这是云昭第一次见到生身父母的容貌。
云桉不苟言笑,眉峰拢着,看起来威严且不近人情。
她的母亲......照片里的女人模样清纯,长发垂在肩侧,看上去跟云桉很亲近。
看着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金玉其外的云桉,经手了多少肮脏,见证过多少黑暗,可就是这样,她也无法摆脱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一个毒枭的女儿,血脉是断不掉的。
但她并不为此心生怜悯,倘若云桉尚在人世,她也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善恶有界,她选择奔赴黎明,仅此而已。
谈先生,我想很多事情不用多言,我们之间......能讲的所剩无几。
她语气疏离:谢谢你把照片发给我。
狠下心片刻,云昭还是把所有消息连带着那张照片给删了,眼不见心才能定。
谈厌的灵魂仿佛遭受到一记重创,如这黑夜寂寥空洞,心口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吞噬掉所有的自作多情。
他想,云昭大抵是会错了他的意。
云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居然敢用云昭来威胁他,试图达成两人的合作。
无论如何,谈厌觉得自己也不能将小姑娘置于危险之地。
清晨蒙蒙亮,可能因为昨天消息的原因,云昭这一觉睡得不稳,一醒来不仅没了困意还头晕脑胀的。
估计今天也要放蒋巧去什么古镇的鸽子了。
人还没怎么清醒,她就明显感知到身后什么杵着,伸手去拂,结果一个激灵直接给清醒的从床头坐起来了。
褚澜川跟她同步,只不过是她坐起他睁眼。
男人惺忪一阵,嗓音缱绻,勾着唇笑:“睡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你你你”云昭窘迫的话都不会说了,用手一指,那物件气焰没消。
褚澜川明白过来,又给她揽回怀里,架势认真极了:“这是正常男人的生理现象,每天早上都会有的。”
她又不是没上过生理课,小学老师讲这个还专门把男生女生隔开讲,只不过那个时候没半点概念,经过昨天一晚,云昭就开了眼界。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姑娘瞥了他一眼,又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昨晚没注意,现在定睛一看,手心通红,像磨破皮了。
“怎么了?”褚澜川是真没懂,不是好好的么,小姑娘怎么又生气起来。
云昭无奈地垂着头,嘴里嘟囔着:“我的手,不干净了。”
褚澜川一噎:“......”
越不说话,她反倒越像抖珠子一样,声音委屈地砸在圆盘上,控诉他的行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温香软玉在怀,气血翻涌,他又不是柳下惠,让他怎么控制?!
......
讲真的,褚澜川快被云昭给气笑了,他语气带着清晨醒来独有的慵懒,双臂枕在脑后,“控制不了,它只对你硬。”
作者有话要说:害,越来越不做人罢辽。感谢在2020012802:13:492020012906:0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好熊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槿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焰火热吻更新,第 54 章 晋江独发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