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跟着嘴平伊之助去和我妻善逸汇合。
二人顺着轨道,很快,身着黄色羽织的少年与一群蒙面黑衣的隐成员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已经停下的火车上搬运乘客,来来回回,跟隐的成员干劲满满的合作着。
嘴平伊之助扫视一圈,不出所料在我妻善逸附近看到从箱子里探头探脑的灶门祢豆子,背负双刃的少年在野猪头套下很嫌弃地啧了一声,跟着炼狱杏寿郎加入其中。
两位剑士的加入有效提高了进度。
很快就把两百来人全搬下车,粗略过目隐对乘客和赔偿事项的方案后,确认安排合适,青年就放手不管了,他打算跟着两个少年一起去找江雅和灶门炭治郎。
在半路时。
我妻善逸灵敏过人的听感警醒他前方存在危险,只稍稍凝视倾听,他便神色大变,连忙对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人说:“有鬼的声音,从炭治郎那边传过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听到这里的炼狱杏寿郎:“我先过去,你们自己小心!”
顷刻之间,一道明亮的炎火从少年们的眼前划过,眨眼就消失在远方轨道转弯处,他们视线里仿佛还残留着燃烧着的火光。
好快!
顾不上和同伴一起感叹炎柱的实力,嘴平伊之助握紧双刃,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们也快跟上!”
“好!”
往日胆怯的我妻善逸,在对朋友的担忧下,竟也收敛心中恐惧加快了脚步,除此之外,他一边沉心辨认着除了鬼以外另一道令他有些感到胆战心惊的声音,一边安抚背后震动的箱子:“炭治郎不会有事的,雅雅还在那边呢!”
闻言,箱子里的祢豆子安静下来,嘴平伊之助气愤地加速:“可恶,本大爷可不想啥都帮不上忙!”
只是我妻善逸没有说。
那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里,战斗和杀死对方的声音越发响亮,二者就像那狂风裹挟着涛浪,掀起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要知道,之前他从少女那听到的心音可是一直都压抑着的,从来没有这么肆意,简直像被解开了什么枷锁一般,自由地过分,灵魂都差点跟着颤栗。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动静传到了两个少年的耳边,那轰轰烈烈的声响显示着那边已经开打的局面。
地面微微震动,对峙中的江雅和猗窝座脚踩着的地方被踏出小坑。
猗窝座用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和力量迅速出拳,没想到尽数被江雅拳对拳打击回来,对阵上弦之叁,那娇小的身躯竟半点不逊色。
互相作用的力掀起气流,扬起大片烟尘,最后一拳对碰,两个非人类纷纷后退半步卸力。
“速度不慢嘛……”
自己的每一拳竟然都被接住了。
拿出一个武道上前辈应有的态度,猗窝座夸赞着。
江雅盯着对方眼底的叁字,敷衍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上弦叁一点都不生气:“哈,还挺有脾气的,我也要认真起来了!”
才要认真吗?
眯着眼隐藏起紧缩的瞳孔,江雅从身后伞筒抄出伞,对准他膝盖骨就是几发速狙。
没关系,她也才热完身。
猗窝座轻松躲过,随即雪花般的阵式在他脚下铺展开。
“你这攻击的方式不太像鬼杀队出来的,你是半路加入鬼杀队的吗?”
——术式展开,破坏杀!
单凭小小的子弹很难做到切断鬼的脖子,呼吸法与剑法相互配合才能对鬼作出最大的伤害,所以极少队士会用刀剑以外的攻击手法。
比起以前他遇到的鬼杀队剑士,面前的少女显然更像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剑士,原本或许就有很好的体术基础。
用剑是在拖累她!
等不到回答,猗窝座瞬闪至少女身后,不出意外打了个空,他又问:“江雅,你是柱吗!”
江雅翻身跃到半空,冲着那空露着的后背狠狠扫腿,仍然不答话。
矮身避过一发腿鞭,带过的风竟然在他腰侧上刮了一道血痕,刺骨的杀意袭来,胸膛中那颗没什么用的心脏似乎都紧缩起来,猗窝座感受着久违的斗志,大笑出声:“幸好大人没让别人来邀请你,否则就错过你这样的好对手了!”
夜兔这一腿过去,三颗树连接拦腰折断。
倒下的烟尘把他们两的动静都笼罩起来。
踢空的某人也不慌不恼,她依旧不理会猗窝座的感叹,住对方大笑的空隙。
顷刻间,猗窝座便被那把格外坚固的伞便架住脖颈,他一惊,只来得及感觉到右臂攀上一只手,等不及他抽手,肩骨处就被锁紧。
忽而一阵激痛传入大脑,视野中泼出漫天的血色,大片猩红从断口处溅出。
痛。
是意料不及的痛。
他好像有些错估江雅的实力。
深深白骨露出,被直接撕断整条手臂的猗窝座捂着伤口,堪堪拉开距离,很久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的猗窝座本有些生气,但抬头看见的画面却令他改变了心态。
忍不住再一次向江雅发出邀请,十分真心:“如果是你的话,我们一定很合地来,加入我们吧!有时间的话,我们还能一起比试。”
对于这个邀请,江雅一把扔开有奇怪纹路的残肢,手上黏腻的液体使她莫名的捻了捻手指,眼神盯着指尖的血色意味深长。
她这次终于有回应了:“不要,不比。”
“怎么会?”猗窝座极快地重生出新的右臂,叹口气,“我们明明很合的来……”
五指收拢,他悠悠道:“战斗,你不是很享受吗?你跟我是同类啊!”
同类你个士多啤梨啊!
夜兔才不要和鬼混为一谈!
精致的下巴抬起,少女显出十足的傲气:“说什么胡话呢,脑子不清醒的话建议把脑子掏出来洗洗。”
——这个说法不知为何令猗窝座想起他最讨厌的那个同僚,那家伙在脑子里想了些不敬之事就经常把大脑毁掉再生,用来隐瞒无惨大人,他可非常很看不惯那家伙。
不过那都是另外的事情了,回归正题。
上弦之叁指指少女,又点点自己的嘴角,跟着露出一抹笑来:“你没意识到吗?你在笑着。”
在笑?
江雅狐疑地低头用干净的手一蹭,果真触到上扬的嘴角,一片沉默的蓝从眸底蔓延,似乎没料到会是如此。
那是怎样的神情,瓷□□致的脸庞溅了几点红,白的越白,红的更红,衬得那抹裂痕似笑容异常艳丽,宝石般的蓝色眼眸剔透见底,也毫无感情。
十足残酷。
格外非人。
此时,烟雾逐渐散去,那两道身影又清晰起来,双份绵厚刺骨的杀意蔓延开来。
即使灶门炭治郎只是观战,那铺天盖地的负面影响也依旧从头顶直贯脊背,死亡的错觉使得他指尖似乎都在颤抖。
虽然大脑不断提醒着,她很危险很可怕……
危险危险!!!
可是……
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那道纤细但强悍的身影。
老实说,那只被扔开的断臂就在少年不远处,如果他瞧一眼就会发现那断臂仍潺潺流着血,鼻尖缭绕的腥味也不断的提醒着他,非常引人侧目。
就这样,他也一眼都没分过去。
炼狱杏寿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少年定定看着对峙中的两人,眼神是难以形容的专注,青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并不意外的看到江雅。
因着猗窝座之前的提醒,少女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正在失控,很想回头看一眼,但是……
已经给出了信任,那现在就不该惶恐。
“我是开心,但不是因为你……”蓝色的眼眸恢复了些许温度,“也不用对我多费口舌,我是不会背叛鬼杀队的。”
猗窝座不理解:“你并不是人类不是吗?我们这边不会有人用异类的目光去看你,你也不需要这样患得患失,来我这边明明更好不是吗?”
这家伙是听不懂拒绝吗?
夜兔缓缓深呼吸,再次回绝。
“为什么?你不愿意的原因……”猗窝座不依不挠,他把眼神移到她身后,自认找到了答案,于是沉下脸,“是因为你身后那个弱地要死的人类吗?就是他阻拦你变得更强大吧!”
说着就要一招按住江雅,再越过她去袭击灶门炭治郎。
——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柳!
“你是听不见我的拒绝吗?”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跟她战斗的不死川气的脸都快歪了。
少女低着头顿了下,理解归理解,心窝莫名蓬勃燃烧起来的邪火她真的按不住。
针尖般的瞳孔骤然扩开,举起伞使出自创的第十三之型,两道巨力撞击,江雅脚踏的地面如叶纹般碎裂,她反手就把猗窝座掀飞,远远撞进森林里,听那动静声,似乎又折了好几棵树。
只不过,猗窝座似乎真的要跟江雅把这件事掰扯到底,他躺在一堆裂木上还在想:他从未见过的呼吸法招式!
这样的天才居然委屈保护那些弱者,他光是看到那些弱小的家伙都想要作呕。
凭什么?
树林里传来猗窝座又一次质问:“为什么?那些弱小的人类有什么好的?”
江雅:“…………”
这是她目前为止遇到最合适的对手,正巧今日她状态不错,她本想认真地打一架,所以收回了自己以前一大堆的垃圾话。
但是对手接二连三要越过她去攻击炭治郎,话还特别多。
夜兔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啪地一下断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管我为什么?!”
身后赶来帮忙的青年看不清江雅那一刻的神情,只见那道影疾如迅雷,他连她的斗篷都来不及抓住。
险险地接住江雅撇下的伞,愕然地看着那仿佛燃烧着黑焰一般的背影投进林间,青年连忙跟上。
顷刻间,地面震动起来,阵阵轰隆隆碰地声从林间传到外头来。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弱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bïmïġë.nët
“你话这么多还打什么架啊?那么多打架时间都被你用话带过去了,你是不是不会写打斗场面的作者派来的间谍啊!?”
“拒绝你多少次了,啊?!”
“你是靠烦死人觅食的吗?非得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才懂吗?我保护心上人不行吗?!要你管啊!!!”
战力一时偏移。
或许被江雅那一番发言惊到了,也或许又因为她手上没拿着日轮刀感受不到生命威胁,猗窝座被狂暴状态的夜兔逮着咣咣撞地,按着痛殴了好几下才挣脱出来。
脑脊液和血顺着眉骨淌下。
一时半会儿,猗窝座只顾着远离江雅,警惕她:“心上人?”
“你不懂这种心情吗?如果为了变强,要保护的人都不在了,那我变得强大又有什么意义?我才不是那种为了变强就选择离开真正重要的人的家伙!”
为了抒发怒气,江雅叭叭一通输出后,她又忽然反应过来。
猗窝座是鬼。
肯定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情,这家伙除了无惨之外,也不会有别的存在要他来保护了。
“哦,我忘了你是鬼,应该没有喜欢的人。”
脑子被撞得不轻,前面少女说的那些话都嗡嗡嗡地进不到脑子里,最后一句才被猗窝座解读,几乎是本能的他反驳着:“你放屁!我有!”
江雅仍旧火气很大:“你才放屁!你有脑子听清我说的什么吗?!”
猗窝座握拳一锤身旁的大树,树拦腰而断,满眼威胁和暴怒,说出来的话却跟小学生吵架似的:“我就有!”
一瞬间,空气中尘埃缓缓落地,极为安静。
江雅心中暗道她该不会真把这家伙脑子打坏了吧,那她真是好样的。
灿烂辉煌的刀光划过,炼狱杏寿郎出现在猗窝座的位置上,原本在那的上弦叁跃到另一颗树的树杆上,捂住头好似陷入混乱的边缘。
见他这样,江雅掰正刚刚猗窝座挣扎时整断的桡骨跟尺骨,呲牙倒抽一口气,单手接过青年递给她的伞。
“不会吧……”
真被她打坏脑子了?
可是她刚才也就随便砸了十几下而已啊?
炼狱杏寿郎纵使想要严阵以待,但面对这一个树上一个树下两个都不在状态的家伙,只能举刀着问:“发生了什么?”
仰望树上那鬼迷茫的小模样,夜兔判断出有些状况外的事情发生了,抬头,江雅试探道:“所以呢,你是不记得你喜欢的人了吗?”
鬼这种生物的五感极其灵敏,这样一句短短的话被猗窝座捕捉到,他顿时像是脸上挨了一锤一样,难看极了。
“我不记得她了?”
“我不记得她了!”
“她是谁?”
“她……”
这这这!
这也……
江雅实在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就戳中对方的痛点了。
她跟炼狱杏寿郎对视一眼,瞬间读懂对方的眼神。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啦!
“……恋雪?”
猗窝座空茫地抬起头,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杀机。
天边金色隐隐若现,黎明即起。
一道身影,带着天光出现在远方的轨道边。
那人身着唐衫,外露的皮肤都裹着绷带,头上绷带间隙露出几缕橘红头发,肩宽腰窄,体格健壮,估摸着应该是一个青年。
撑着一把紫色的大伞,那青年步履轻盈地向着三个少年的方向走去,注意到动静不小的森林,他眯起的眼一下挣开,露出抹纯净的蓝。
这一次,好像找对坐标了。
“就算是笨蛋哥哥,但哥哥的运气就是比某个秃子好呀,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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