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陪着老头子吃过晚饭,
陈梓林傻柱喝了杯茶,便告辞而出。
祁红拉着陈梓林悄悄说:“陈主任,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儿。”
陈梓林笑道:“祁科长,我们哥俩的关系,有事你说。”
祁红有点羞赧,他真还没为自己私事走后门,
只是眼瞅着自己高二的妹妹成天在家没事做,
怕被那些同学带坏,正巧陈梓林来了,
安排进工厂又有熟人领导照顾,放心得多,
进步也快得多,所以陈梓林的轧钢厂的首选。
他微红着脸说:“陈主任,是我那妹妹,
不时有同学叫她出去,是我硬逼着她在家不许出去的,
她也很压抑,所以我想拜托你,
让她进轧钢厂当一名普通工人。”
陈梓林说:“没问题的,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写个条,
让她带着街道介绍信户口本来轧钢厂找我。”
祁红说:“我妹妹叫祁莲,读高二,
其实成绩很好,要不是…”
陈梓林说:“有学历就行,我安排她在厂办公室做文字工作,
比进车间稍微好一点。”
祁红连忙说:“进车间更锻炼人,进车间好。”
陈梓林笑道:“你可别想当然,进车间学手艺是不错,
你妹妹是高中生,知识分子,得学有所用嘛。
你叫她来就行,至于安排什么工作,就听我的。”
祁红还能说啥,谢谢呗。
陈梓林如何不知道,院里几个小孩都在家的,
刘光天更是成天跟同学一起脑,
刘海中抽了那小子一次,他居然跑出去半月不回,
好在是男娃子,陈梓林没少宽慰一大妈,
上次回家,直接送厂里学习著作,吃在食堂住在单身宿舍,
不许出厂,没几天就老老实实了。
棒梗就懂事多了,直接在家自习,遇到不懂就问阎解放刘光富,
要不是年纪小,陈梓林真想安排棒梗去参军。
不过明年就吓方了,陈梓林觉得棒梗去农村更锻炼人,
到农村两年再走老连长招他入伍。
回到四合院,老太太的灵棚已经搭好,遗体也已摆放中间,
周围摆放了一些花圈,取缔了封建迷信的那套,
特殊时期又不能打牌,电唱机里只能播放革命歌曲,加之老太太没亲戚。
没有外人来看热闹,只有院里一些邻居在闲聊,
就显得异常冷清,陈梓林走过去给老太太遗像三鞠躬,傻柱就陪站在一旁鞠躬回礼。
现在陈梓林是厂一把手,威望又高,邻居们其实都挺敬畏。
他坐那里,众人都只能围绕着他的话题说话,他不说话,大家都就瞅着笑,
陈梓林也不想冷场,就不停找话题,
问易中海一车间工人们的工作状态、思想情况,易中海就只捡好话说;
刘海中跟着陈梓林学著作也开了不少眼界,
比从前进步很多,特别是当上车间副主任后,
平常见面不到三句话就开始汇报,就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
话里话外都在觊觎着车间主任职位。
只是陈梓林很清楚刘海中的能力,当个车间副主任都很勉强,
为人太爱计较,心胸不够开阔,当领导不会平衡怎么行,且得学;
阎埠贵这个副校长也成了红星小学的副主任,
他多少心存了善念,冉秋叶是他做主让她打扫卫生的,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少过每天被批评的好。
阎解成在单位上很积极,被新领导看重,
不仅转了正,还当了个小领导,这才知道当领导不容易,益发敬畏陈梓林了。
老孙家的孙端阳是个老实人,在热轧车间老老实实工作,孙朝阳就活泛很多,
跟着陈梓林先在学习班当组长,后被提拔去厂武装部当了干事。
阎解放刘光富实在是年纪小,才转正不久,
想提拔都难,好在他们是陈梓林的亲信,迟早是要走上领导岗位的。
傻柱的妹夫程宏,有陈梓林的关系,在保一科如鱼得水,
把他分内工作做得挺好,范京英视为左膀右臂,非常有前途。
不到九点,上年纪的人都纷纷回家睡觉,都要上班精力实在不济,
到了十点,陈梓林让阎解放等人也回去休息了,打算今晚和傻柱两人守夜。
到了十一点多,傻柱弄了点酒菜,两人小酌一番,
傻柱絮絮叨叨讲着当年他爹跟白寡妇跑了,留下他兄妹俩在院里,
多亏老太太护着,才没被人欺负。
一会哭一会笑的,陈梓林也理解,他们都是亲人少的人,
对亲情最为看重,莫看傻柱从不提他爸,
其实心里还是挺惦记的,只是拉不下面子。
一瓶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在闲聊天打发时间,或许是傻柱太辛苦,
陈梓林去上个厕所,再转回来,他已经趴在长凳上睡得鼾声大震。
也没叫醒傻柱,自己默默捧着茶杯喝水,不料突然停电了。
这段时间,附近的居民线路总是停电,好在轧钢厂是独立的电路,
倒没影响过生产,擦燃火柴去傻柱家找了个煤油灯,点燃后放在灵堂,
昏昏暗暗的,好歹有个亮儿。
傻柱依旧呼呼酣睡,陈梓林又独自枯坐了大半小时,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忽然听到有人嘘了声,寻着声音看去竟是自己屋里,
他倒没被吓着,因为声音就是秦淮茹的,他听出来了,
推门进屋,就被一双胳膊搂住了....
一番交流,秦淮茹是咬着枕巾硬不敢发出声响。
自打武娟到四合院后,秦淮茹只在武娟寄宿顾浪家,
来找过陈梓林,然后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可是别坏了。
她说:“我、我都想魔怔了,有两次跟夜游一样,差点就推了你家的门。”
陈梓林叹息着不知如何慰藉,武娟是怀孕来的,
到现在他们还没同过房,只是偶尔去顾浪那里偷嘴儿。
他怎么不知道其中的难熬,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了。”
听到小冤家的话语中带着情义,
秦淮茹激动得不能自己:“我还…明天晚上还来!”
陈梓林只好答应,亏欠了秦淮茹太多。
武娟实踏实怀孕是四个月,在陈梓林悉心照顾下,身体恢复很快,也就日益胖了起来,
度过怀孕初期难过的日子,如今不仅能吃能睡,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跟工友们能说说笑笑了,仅仅数月时间,她身上曾经那点知性就全然磨灭,
跟普通女人没啥区别。
昨晚上她和秦京茹睡一间房,她以为自己会以为想念老太太失眠,
没想到脑袋靠在枕头上没多久,就睡到了大天亮,
真正领悟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真谛,就是累的。
她目前依旧在一食堂喂猪,猪圈里大小十五头猪,
一天要吃上百斤猪菜,都得靠她和另外两个女工剁菜煮猪食,
以前白嫩的捏笔杆子的手,早就粗糙不已,
掌心的老茧厚实得每次都能剥下意大块,陈梓林的手都比她的细嫩。
她也分外珍惜现在难得的安宁,只盼风头不紧了,看能否把父母从乡下接回来。
陈梓林现在不仅的她的爱人,更是她的期望,是她父母唯一的希望!
陈梓林在猪圈找到给猪喂食的武娟,说:“娟子,昨晚上在招待所睡得还好吧?”
武娟哈哈一笑说:“我还以为会失眠,没想到一睡就到天亮,
连京茹给小宝把尿,我都不知道。”
陈梓林说:“你和京茹睡一起的呀?”
武娟说:“她要单独给我一间房子,我觉得没必要浪费钱,
就开的双人间,小宝真听话,晚上都没听到他哭闹,
以后我们的儿子有这么乖就好了。这几天,你就自个儿睡吧。反正你们男的胆子大。”
陈梓林还说来请假的,看来不用了,笑道:“那行,就是不能给你加餐了。”
武娟摸了摸肚子,悄声说:“林子哥,是不是太大了,都说不像才怀孕两个月呢。”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管他们说什么,咱儿子好好的就行。”
武娟脸色微红,轻声说:“林子哥,就是挺对不住你的,都结婚这么久了……”
陈梓林说:“行啦,你不是为了咱儿子好吗,我支持你。行了,我去办公室了。”
很快老太太的葬礼办完,骨灰就近葬在胜利公社一处公墓里,
四合院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生活。
话说许大茂听信陈梓林的话,结婚后都按区中医院王医师的方子在调理身体,
终于在四月底,高燕子含羞地跟他说:“大茂哥,我怕是怀上了。”
正在做早饭的许大茂惊叫起来:“燕子,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怀孕啦?我怎么看不出来…”
高燕子说:“我月事推迟好久了,而且这两天漱口都吐了,
我、我问了姜大姐,她说八成是怀上了,让我去医院瞧瞧。”
许大茂哪还顾得上做早饭:“那、那我们去看王医师,他是老中医了,应该搭个脉就行。”
两人请了假风风火火赶去区中医院,挂了王医师的号,果然得到了怀孕的好消息,
许大茂热泪盈眶,扑通就给王医师磕了个:“王医师,您是我许家的大恩人啊!”
转头又去找陈梓林报喜,在会议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好容易散会,
他跟着陈梓林进了主任办公室,关上门就磕了仨头,
陈梓林吓了一跳,赶紧拉起许大茂,看他额头都渗出血,连忙用毛巾沾了水给他捂上说:“大茂,你怎么了?”
许大茂泪水滚滚而下:“主任,您是我许家的大恩人啊,
多亏您让我去看医生,调养身体,高燕子怀上了,我要做爸爸啦!”
陈梓林开心地拍着他的肩膀:“大茂,那要恭喜你了,不容易啊,
三十多才当爸爸,给你爹妈报喜了没?”
许大茂略显尴尬地说:“中医院王医师的意思,燕子才怀上,先要静养,说我身体虚,
得至少两个月不流产,才算成功。我、我就不想先告诉我爹妈,怕他们白高兴了。”
陈梓林说:“既然要静养,你们住大礼堂就不太合适了啊。”
因为厂里正宣工作是重头,大礼堂几乎天天被正宣组开展各种活动,动不动就锣鼓喧天、
动不动就大喇叭喊口号,不说震耳欲聋,但也肯定是声嘶力竭,绝对不适合孕妇静养。
许大茂说:“是啊,还是主任考虑周全,那、那我去外面找房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陈梓林笑道:“四合院里老太太病逝快一个月了,房子归了柱子,空着的,不如就找柱子租房子,
哪里不是租呢,何况都是老邻居了,我爱人也怀着的,正好做个伴。”
许大茂心动不已,再怎么说也在四合院生活了二十几年,留下太多记忆,何况他这次回去,
也算挺胸抬头:现在他负责大礼堂工作,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儿,
最最关键的是媳妇儿怀上孩子了!
而且老太太是一间半房,有厨房,还真合适一个小家庭居住。
就是房子现在归了傻柱,他和傻柱见面就吵架,担心地问:“主任,万一傻柱不租给我呢?”
陈梓林说:“首先就要纠正你,再不能叫人傻柱了,何雨柱现在是一食堂组长,大小是个领导,
你要尊重他,再者求人办事,多说几句好话,又不是不给房租。你去找何雨柱,我也给他打个电话,
替你求求情,你在柱子面前,管好嘴就行啦。”
许大茂欢欢喜喜地走了,有陈主任替他在傻柱面前求情,
应该是没问题了。还是回大礼堂自己屋里拿两盒北海烟,求人办事嘛。
一溜小跑到了一食堂,到后厨找到指点新徒弟刀工的傻柱,
隔老远就打招呼:“何师傅,柱子!”
傻柱见是许大茂,想到刚才陈梓林给他的电话,
心里老大不痛快,对许大茂他是骨子里不喜欢,
总觉得油皮渣精的笑脸下藏着阴谋诡计,
抬起眼皮回了句:“是大茂啊,干嘛来啦?”
许大茂最是舍得下身段,敬了烟又给傻柱点上,才上上下下打量傻柱几眼,笑着说:“
嘿,当领导了就是不一样,这精气神儿,还有把来(就是还能往上爬)”
奉承话人人爱听,何况是老对头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傻柱哈哈一笑:“许大茂,你就是生了张油嘴,
招惹喜欢。你小子也不赖啊,混了个大礼堂管事儿,听说你媳妇儿怀上了吧。”
许大茂说:“嘿,何师傅消息灵通!”凑上前肩膀撞了傻柱一下,悄声说:“
陈主任说的吧?我能让媳妇儿怀上,是主任帮了大忙的。”
傻柱一脸怪异:“大茂,可不敢瞎说啊,你媳妇儿怀上,主任能帮上什么大忙?”
声音挺大,傻柱的新徒弟刘强嗤嗤笑了起来。
许大茂这么说是想强调自己和陈梓林关系不错,
不料说得含糊让别人听岔了意思,嘿嘿地说:www.bïmïġë.nët
“我身子弱,我陈主任介绍了个老中医,几幅中药下去,
得,就调理好了,这才让我爱人怀孕的。
是这么的,我住大礼堂太闹腾,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好让我爱人养胎,主任说院里老太太走了,
房子在您手里,介绍我找您租房子,我想太好了,本来我就是院里的老人儿了,
也不怕上班后爱人没人打招呼不是,何师傅,您可得帮这个忙。”
傻柱叼着烟卷儿说:“大茂,你可想清楚了,我那房子是私人所有,
不能按单位那样收租金的,得随行就市。”
许大茂笑道:“我当然清楚了,一时间厂里没合适的嘛,
急着用,我不讲价,随行就市,每月发工资就给您租金。”
傻柱伸手拍了拍许大茂肩膀,笑着说:“那行,老太太房子里的家具什么的,
就一块租给你了,每月三块。”
许大茂心里盘算:如果燕子胎儿驮稳了,势必得请老娘来照顾,
与其再找床铺家具,不如就现,
三块不便宜,难得那房子清静又大,就说:“行,我写个租赁书,请院里大爷们见证。”
傻柱见许大茂答应得爽快,便也从裤带上解下钥匙串,把老太太房子门钥匙摘下来,
丢给他说:“你爷们,我也不含糊,钥匙拿去,这个月只剩三四天,
从五一开始算房租,钥匙拿去,换锁后锁头再还我。”
许大茂就乐呵呵拿着钥匙去了四合院,现在院里只有于莉、
秦京茹两个年轻妈妈带娃,其他人都上班上学,
三大爷孙西铭老两口吃过早饭就去小公园溜达锻炼,
和一些老伙计们聊天唔的,一般都得十一点才转回家,所以家家户户都锁门了。
许大茂兴冲冲走进中院,见两个女人在带孩子,笑着打招呼:“哟,于莉,孩子都这么大了啊,秦京茹,何师傅的爱人吧,啧啧啧,娃长得多俊!”
于莉见是许大茂,真是好久没见了,笑着问:“是大茂哥,又来给谁家修电路呀?”
秦京茹和他不熟,但也知道是曾经院里的老人儿,还一起吃过饭的,也说:“许师傅你好。”
许大茂抛了抛手里的钥匙:“我租了老太太房子,
准备带着媳妇儿搬回来住。以后我们又是邻居啦。”
许大茂的房子卖给了顾浪,是以后大伙才知道的,老人们都骂许大茂败家,年轻人都觉得许大茂真舍得下本钱,为了不扫厕所卖祖屋。
于莉笑道:“欢迎欢迎,总比租给陌生人好得多。”
秦京茹见是租自家屋的租客,就热情了些:“那感情好,我柱子哥是怎么跟你商量的啊?”
许大茂说:“何师傅说月租三块,包括了老太太屋里的家具唔的,
水电费什么的就按以前老规矩交咯。
我会写个租房书,明细都会说清楚,让院里大爷们做保人。”
秦京茹知道老太太屋里,只剩点老旧家具了,被子碗筷什么的都挪走了,笑着说:
“你们爷们商量好了的就行,家里事都是我柱子哥做主。”
许大茂心里还是羡慕傻柱好艳福,这秦京茹姿色尤胜过燕子几分呢,
孩子也养的白白胖胖的,跟秦淮茹一样会生养,头胎就是儿子,
要是燕子生个闺女,少不得要被傻柱嘲笑讥讽,说:
“那我去老太太屋开门窗透透气,就这两天搬家。”
于莉说:“那你一个人去,我们就不去了啊,怪瘆人的。”
许大茂嗤笑道:“老太太那么好的人,你怕什么,娘们儿就是爱东想西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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