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咎抬腕看了看表。
现在已经晚上9点多了。
厉无咎可以理解张昊的心情，
但是理解归理解，该说的还是要说。
“难道你就不担心程岚出什么意外吗？”
张昊的眼睛有些红。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在我把她赶出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厉无咎刺了他一句。
“你的后悔就是吃着花生，喝着酒，麻醉你自己！”
张昊不服气地回怼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
“报案我也报了，是你们六扇门不管的。”
“难道要我亲自冲到医院，把那个人渣给剁了吗？”
“如果杀人不犯法，你看我敢不敢那样做！”
厉无咎饶过茶几，拍了拍张昊。
“你妻子平常会去哪里，你知道吗？”
张昊摇了摇头。
“程岚和我的生活很简单，下班后我们基本都会回家。”
“除了一起出去买东西，
一起和朋友出去玩，我们基本上都窝在家里。”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厉无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拿出了烟盒，散了一支给张昊。
张昊有些讶异，他讶异厉无咎散烟的行为。
或许厉无咎真的和别的捕快不一样吧。
他顿了顿才从厉无咎手里接过烟。
“你？你这样做不违反你们的纪律吗？”
厉无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现在我不是一个捕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男人和男人之间还需要计较那么多吗？”
说着他引燃了打火机，把火机凑到了张昊面前。
张昊也用双手遮了一下火机的火苗，
才把嘴里的烟在火上引燃。
张昊引燃烟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在厉无咎拿着火机的手背上，
轻轻点了两下以示感谢。
厉无咎收回火机，也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
张昊吸了一口烟，只觉得这烟入喉有些清凉。
“薄荷烟？”
厉无咎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
“我想冷静一点的时候，就会抽薄荷烟。”
张昊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咽喉的清凉感越来越强。
这也让他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两人相视无言，或许有些话就不用再多说了。
一根烟抽完，厉无咎看张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催促了一句。
“还不给你妻子打个电话？”
张昊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给妻子打了过去。
可是，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直到听筒里响起：
“您拨打的用户无应答”的提示音，
才挂断了电话。
他又重新试了两次，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无人应答。
他这才用渴求似的目光看向厉无咎。
他语气中透着焦急。
“我老婆电话没人接。”
厉无咎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
“你试着给你丈人家联系一下，看看你妻子有没有去他们那里。”
“如果没有，再问问她的朋友。”
“你把你妻子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这里也找找。”
说完，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将张昊告诉他的号码发给了爱丽丝。
酱汁肉：橘猫，定位这个手机号码。
这次爱丽丝没有立马回复……
厉无咎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
这种情况在爱丽丝这里很少见。
张昊也一一拨打了电话，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没人知道程岚的下落。
这个时候他更着急了……
“厉……厉哥，现在怎么办？”
距离厉无咎发消息给爱丽丝，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小时。
就在厉无咎想打电话给门里网络分队，
让他们进行定位的时候，
爱丽丝的回复终于过来了。
橘猫：定位地址。
酱汁肉：橘猫，你遇到麻烦了？
橘猫：老大，你不看看几点了。
橘猫：我洗了个澡，有问题？
厉无咎的眉心舒展了开来。
酱汁肉：你没事就好。
橘猫：我比较喜欢能相互尊重对方私人空间的人际关系。
橘猫：这种相处起来比较舒服。哈哈……
酱汁肉：以前没出现过你回复时间那么长的情况。
酱汁肉：我只是出于关心，问一句。
酱汁肉：如果你觉得我有所冒犯，以后我就不问了。
发完这条消息，厉无咎收起了聊天界面。
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爱丽丝，
曾经那么多次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突然之间，爱丽丝那边有了小小的波动，
就让厉无咎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也许，每个人都该有他/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谁都不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活着。
爱丽丝是这样。
那么姜芷柔，厉抚月是不是更应该是这样？
这样的念头在厉无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厉无咎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程岚先找到。
他在手机地图上输入了程岚手机的定位地址。毣洣阁
地图上显示出程岚手机所在的地点，
距离程岚家只有三公里左右。
他把手机放到了张昊的面前。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张昊看了看地图，点点头。
“那是个酒吧，以前我和程岚去过一次。”
厉无咎站起身问：
“有车吗？”
张昊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两人开着车往定位所在地驶去。
另一边的程岚，
被张昊赶出家门以后，
失魂落魄，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父母家她肯定不会去。
朋友那里也不合适现在的自己过去。
原本幸福的小家也面临着分崩离析。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个人渣！
还有六扇门的不作为！！！
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这个地方她和张昊恋爱的时候来过一次。
想感受过去的念头，
在她脑海里闪了出来。
她循着音乐就走了进去……
巧合的是，当年他们坐过的卡座，空着。
她直接走了过去。
服务生问她需要什么。
她重复了当年的选择。
很快服务生就把她的所需端了上来。
她跟着酒吧音乐的律动，开始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虽然酒吧里热闹依旧，人影憧憧，
她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好孤独。
没喝多少酒，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滚落。
她把头搁在自己的一条手臂上。
她只想好好哭一场，好好醉一场。
然后……
可能没有然后了……
她好怨恨！
怨恨这个世界是如此不公！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那个罪魁祸首今天已经死了！
就算她想要报复，也失去了目标。
对呀！那个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刚才激动间，都忘了和张昊解释，
其实那个人渣已经死了！
而且是死于自杀！
因此那个捕快去护士站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
她才会神不守舍。
想到这里，她的头脑清醒了些。
她想要回去，回去和张昊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张昊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再一次接受自己的。
她匆忙站了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痕。
她挥了挥手，招来了服务生就想买单走人。
服务生往这边走来，只是当他走到隔壁卡座。
被隔壁卡座的人拦了下来。
隔壁卡座站起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往服务生手里塞了几张红票子，又耳语了几句。
服务生点点头拿着红票子就往回走去。
程岚蹙了蹙眉。
年轻人拿着酒杯径直往程岚走来。
他举了举酒杯，微笑着，很绅士地说：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喝一杯吗？”
程岚拒绝的很干脆。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
只不过服务生没过来，
她可不想这样逃单。
她站在那里往四周看去，
想找另一个服务生过来买单。
可是附近居然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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