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树站在去往厅堂的路上等着他。
见前方风风火火走过来一人,行树立马道:“爷,该用早膳了。”
召桓瞥了眼他,边走边道:“准备几千两银票,跟我出去一趟。”
“啊?几……千两是几千两?”
“你看着办。”
行树看向朝大门口走去的召桓,愣了愣,好在他反应快,立马去取了银票,速速跟了上去。
爷就算有再急的事,也从来不会不用早膳,照爷的话说,有啥事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爷对自己可好了。当然,对他也不错。
爷昨夜回府较晚,回来后还窝在书房半夜三更都没去休息。要是皇上知道爷为国事操劳到这个份上,指不定有多欣慰。只不过爷带上这么多钱匆匆忙忙去何处呢?他竟然一丝头绪都摸不着。
柳府此刻正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戏码——
好在柳放荡的床不小,木狸往床里面滚去后让柳放荡扑了个空,完了柳放荡还被木狸一脚踢下了床。他长这么大可还没被女人踢下过床,一时恼羞成怒成了头火爆狮子。
木狸慌慌张张跳下床后就死命往门口冲去,哪知那侍卫抖着腿将门堵得死死的。
“死开!”木狸一把揪住瘦弱的侍卫,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以作威胁,还没来得及将他扯开,后面柳叶弯就操着把更大的匕首冲了过来。木狸一哆嗦,立马在屋内跑开了。
“你们两个臭娘们,帮老子抓住她!谁能抓住她,老子重重有赏!”柳叶弯已经急红了眼,拼上他放荡不羁的美名,他也要拿下这死丫头。
两位姑娘衣裳都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被柳叶弯这么一吼,只得听话地在屋内展开了围捕。
木狸不可思议地看了眼俩姑娘,不是吧,这两人帮着自己男人弄其他女人,还有没有尊严了!眼下一对四,房间又只有这么大,窗户门口都关得实得很,木狸瞬间焦急不已。
所谓插翅难逃,说的就是此刻的她了。
她在屋内上蹿下跳,桌子被掀翻,花瓶被砸碎,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房内没了躲避遮挡之物,木狸瞬间被四人围到了一个角落。
完了完了完了,木狸此刻脑袋里只盘旋着这几个字……
自此,一人扑上去抓住一只蹄子,将木狸抬了起来。
“救命!救——”才一开口,嘴就被一坨臭烘烘的布块堵住了。
“小娘子,乖,本公子会好好疼爱你的——”
“嘭!”
门被踢飞了。
房间内突然出现的光亮让木狸顿觉重获新生,她激动地嗷嗷叫。
行树冲过去一脚一个,帅气逼人地将四个混蛋踢开后,木狸兴奋地掉在了地上。
行树回过神来后,才看到木狸扶着老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一愣,连忙上前几步扶她。扶到一半,他想起爷还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呢,立马心惊胆战地松开了她。
这一松手,木狸猝不及防地重新跌回地上——
“啊痛痛痛,我坚强的尾骨——”木狸嚎叫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怜的尾骨已经摔了好多次了。
召桓静立于门口,眉头一皱,扫了眼木狸后便收回视线,只字未语。
行树一听到木狸的惨叫,魂儿都吓掉一半,都是他惹的祸啊!他也不敢看召桓了,赶忙小心翼翼地再次扶起木狸,生怕磕着这姑奶奶了。
木狸被扶到一旁幸存的椅子上坐好,疼痛感缓了些后,她急忙向召桓告状。为了表现出她跟召桓的关系是真的很铁,为了让柳放荡为自己无耻的行为后悔到肠子青,她万分委屈只差涕泗横流地看向召桓,喊道:“桓桓!”
此“桓桓”一出口,即便还没下文,召桓已是身形一顿,被震撼得不轻。他嘴角抽了抽,似瞥不瞥地瞟了眼木狸。
木狸捋了捋思路,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桓桓,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死我了。他们四个仗着人多,就一起围攻我。”她拿手指着柳叶弯,“这个臭不要脸的柳放荡刚刚……刚刚还把我扔到他床上,想要非礼我!”
召桓眉心一蹙,前一时还平静如深潭的眼中此刻逐渐蓄满了熊熊火焰,他面无表情道:“揍。”
行树得令,立马走向半躺在地上的柳叶弯。
柳叶弯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边哆嗦着往后爬,边威胁他们道:“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啊!大侠,轻点,下手轻点,啊……饶命啊大爷,饶命祖宗,祖宗放过我吧……啊祖宗……”
木狸探着脑袋看行树一拳一拳地挥在柳放荡身上脸上,心里就痛快。看了一会儿戏,她又看向召桓,顿了顿后声情并茂道:“桓桓,刚刚这个死侍卫还想拿绳子绑我来着……”
召桓冷着脸瞥开视线,道:“揍。”
木狸心下窃喜,还没喜完,她便狐疑地看了看召桓,这人怎么不对劲啊。昨夜还要亲她来着,没亲成功还拉了她的小手,这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了,还害她一整夜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翻脸不认人了?瞧他那冷漠样,跟吃了什么老亏似的,看都不愿意正眼看她一眼。
木狸突然想到,他该不会是变态洁癖又窜出来蹦哒,恶心她手了吧?越想越觉得可能,想到后面她觉着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她冷若冰霜的。她不悦地鼓鼓嘴,这人怎么这样,分明是他牵的她手,喔,他一时意乱情迷情难自禁就牵她手了,回过头来又嫌她了,这人咋这么欠呢!bïmïġë.nët
感受到木狸带着怒意的一瞪,召桓身子崩了崩,他神色略不自然地看向行树那边。这女人脑子是臭水沟做的吗?蠢到自己送上狼口也就算了,这脸变得还跟唱戏换脸似的,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地向他告状,下一刻就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简直莫名其妙。
这边行树得令,停下挥在柳放荡脸上的拳头,转而起身走向侍卫。
侍卫领了几拳,领得哀声叫,叫得比柳放荡还大声。木狸听着心里边有些不舒服,这个侍卫虽然也站在她的对立面,但他毕竟是受柳放荡指使,罪再重也重不过柳放荡。
想了想,她还是阻止了行树:“行树,就打他几拳算了,看他瘦不拉几的,打死了还要算咱们的。”
行树停下拳头,扭头看了眼召桓,见他并未说什么,才将血拳头往侍卫衣服上擦了擦,将他扔到一旁,走回召桓身边。
木狸一直没忘记她是来干嘛的,可是……她看了眼柳放荡被打得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的肿猪脸,表情晦涩难懂。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还愿意跟她谈么?
不过,召桓来这里又是做什么?该不会也是来要生死球的吧?!
木狸震惊地看向召桓,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召桓那高傲的薄唇一启,木狸的心便凉了半截:“生死球,出个价。”
柳叶弯一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一手捂着红肿的左眼,见召桓正看着他,心头一股辛酸泪差点喷涌而出。
他昨夜不就是拍了个生死球嘛,他们就一个个地来跟他买,说得好听点是买,说得不好听就是逼迫加威胁,他容易嘛他。
心中虽委屈,但他哪敢得罪这两位大爷,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命要紧哪。
他看着召桓,大着舌头不清不楚道:“大……大爷,不瞒您说,这生死球,已经不……不在我这里了。”
昨夜还未散场,六号雅间的公子就来跟他扯谈了,他本是打死也不卖的,但人家令牌一出,他就吓傻了,哪敢不从。他连忙讨好地要将生死球送给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倒也是个懂礼数之人,不让他吃亏,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从他这里将生死球买了去。
召桓神色不变,心中已明了。
木狸眉头一皱,竟然真的有人赶在她前头买走了生死球。她询问柳放荡:“生死球现在在谁手上?”
柳叶弯如今对木狸已是低眉顺眼的了,这位姑奶奶才是得罪不起的人。木狸一问他话,他赶紧老实地回答:“是一位自……自称李公子的人,他有一块令牌,我没看清,但能看出他是朝廷命官。”
木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贤,若真被他买了去,也好,欠他的钱总比欠一个陌生人的来得方便。
如此想着,她心底石头也算落下了。她刚松了一口气,召桓便道:“行树,走吧。”
木狸一愣,看着行树当真跟着召桓就走了,她宛如被人当头一棒,那个不明不白的气啊。
“召桓,你给我站住!”她站起身,适应了一下那个痛度,还好,得亏她年轻,腰跟尾骨也没怎么痛了。
召桓一驻足,她便蹭蹭蹭地跑到他们面前,开始控诉:“召桓你是不是磕错药了?昨天晚上你还要亲——”
嘴巴突然被召桓以手掌捂住,木狸瞪着眼睛伸着爪子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忽觉双脚离开了地面……
行树站在后头摆着一张震惊看戏脸,看着召桓跟抱小孩一样一手将木狸打斜抱起,一手毫不松懈地捂住木狸的嘴,大步流星地走了。
啧啧啧,行树忍不住露出迷之微笑,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好事儿啊。还没想明白,召桓已经走到前面老远了,行树一拍脑门,赶紧跟了上去。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相爷太难撩更新,第 44 章 四十四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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