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潭,你怎么哭啦?你怎么不说话?别吓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到底把你怎么啦?你告诉我,告诉我真相,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为了你我会跟他拼了……”
郗少说着说着就伸出手要给我擦眼泪,我正用一只手准备挡过去,却见林侠一只手敏捷地将他往后一拽,另一只手扔给我一小包餐巾纸。为了照顾“受伤”的郗少的感受,我没有用林捍的纸巾擦眼泪,而是用自己手袖的内测拭去眼泪——也没有人规定用纸巾擦眼泪的才是淑女,用衣袖擦眼泪不正是本真的孩童做的事吗?永葆童真不好吗?
郗少立刻挣脱了林侠,“变本加厉”地伸出双手准备握住我的双手,在我本能地将双手缩回被窝的同时,林侠已用双手分别掐住郗少的两个肩膀,将他拖离了床边,然后指着他说:“我警告你:不许你碰她!她只是我们的同学,是我们班的女生之一,仅此而已,你给我冷静再冷静……”
“那你呢?你怎么就能碰她?”郗少同样用手指着林侠。
“我什么时候碰过她,我哪一刻不尊重她?我连给她递水杯都注意着分寸,告诫着自己——千万别接触她的手……”
“你拉倒吧,那你们刚才反锁房门的真相是什么?”
“潭潭,你何苦呢?我们本来就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忍他到现在呢?他不是要看真相吗?那就让他看吧,他冤枉我我真的不在乎,但你一个15岁的小姑娘能承受得起吗?说我们16岁,那只是我们的地方风俗习惯,讲的是虚岁。此时此刻,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得告诉他真相了,为了你的清白……”我对林捍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反锁房门的真相,你可得睁大眼睛看好了,先说好了,当真相揭开之后,故事也就结束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谁要再向本来清澈见底的潭潭泼浑水,我可饶不了他……”
林捍搭着锦晨的肩膀,推着他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将装着自己“少女心”的砖头大长方形粉红色的塑料包装袋轻轻拿起,再放到床头柜的台面上,接着说:“这就是你要的真相——这个包装袋里少去的那一枚,就是在你所谓的‘真情表白60秒’里被潭潭用掉了,而那个时候的我就站在和你一门之隔的墙边,面朝着墙,背朝着潭潭,还带着眼罩……虽然这和你描绘的情境相差甚远,但它就是事实!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吗?”
锦晨没有作声,他一开始愣愣地盯着这款“少女心”最少有十几秒,接着脸就红了,然后闭上眼睛再捂住脸,直到林捍把话说完了,他也没拿开自己的手……
“锦晨,想开点,真相没如你所想,难免会让你失望……”
林捍貌似真诚地劝慰着锦晨。
“走,到沙发上休息吧!我想你昨晚一定也没睡好吧,在头脑不够清醒的情况下,千万别轻易下结论。在你睡清醒了之后,一定要告诫自己——时刻尊重女生!君子不只是会舞文弄墨,不只是会诗情画意,不只是会深情表白……真正的君子会用超强的自控能力控制自己的欲望与情感,他的自律是由衷的自觉的;真正的君子会很顾及他人的感受,从不为一己私欲强人所难!如果一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下都可以用‘不由自主’作为借口去强人所难甚至侵犯别人,那他只能算作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而不能成为文明社会文明国家中的人,最终将被文明唾弃,被社会抛弃……”
“林捍,够了,我想和潭潭说几句……”
锦晨低着头再一次来到我的床边:“潭潭,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本来今天我是来赔罪的,不管叔叔阿姨怎么怪我,我都能理解并接受,我必须要面对自己的过失。我昨晚回家心事重重被我姐看出了异常,我就一五一十跟她倾诉了一切,她说我已经渐渐长大了,必须学会自己去承担一些事情!正好我昨晚也很自责,很牵挂你,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我一夜也没怎么睡好,今天天没亮我就催促姐姐姐夫开车带我赶来了。刚才一进来我其实留意到你很安静地斜躺在床上,我确定你没事了才和他吵的。我想给你擦眼泪,握你的手,只是想安慰你,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啊……”
“我知道,知道你和林捍都没有恶意,你们各自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就回家仔细安排期末复习计划,明天到学校一定要紧跟老师的步伐,带动全班同学一起进入期末复习。你们放心,我也不会落下的,肯定会在这里尽可能的落实复习计划的。你们去休息吧……”
锦晨蜷缩到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毫无顾忌”地让自己的呼噜声传遍病房的每个角落,就像他平日里活跃在教室喜欢用夸张的声音伴随着动作吟诗唱歌,总想把欢乐扩散到班级的每个角落一样……
“潭潭,你也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伯母可能还有一会才回来。我上厕所去……”林捍话刚说完,人便钻进了厕所。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程强的声音,我怎么会听到程强的声音呢?我又做梦了吧?程强昨天早晨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到我病房来呢?
“潭潭,我们村里的小伙伴们都来看你了,他们在超市买东西,我一个人先来了。潭潭,谁把你伤成这样?一定很痛吧?我好担心你啊!溪林说你是自己摔的,我们全都不信,一看她就是在撒谎。要不是玉树袒护着她,我肯定要找她问明白。”
“强哥,你们是坐什么车来的?这么早就到了!你身体好了吗?”
“潭潭,你声音咋这么小?还哑了,这一天一夜你都经历了什么呀?我昨天睡了一整天,大伯给我输了液,大妈还给我炖了排骨汤,我基本没事了,主要给那几口酒害的。昨晚我还一直盼着你放学回家来看我,结果却盼来你住院的消息……都怪我昨天早晨没有和你一起上学去,唉!”
程强弯下腰,双手拄着床沿,眼睛盯着我额头的伤处,继续说:“玉树的大哥玉林回来了,他本来是请假回家见翔哥的,又听说你在市医院,他就联系了他同学的中巴车,把村里想来看你的小伙伴全带来了,并负责我们的饭费。”
“潭潭,这打呼噜的是谁?难道是你谭翔哥哥?”程强突然发现床对过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好歹锦晨把脸侧向了沙发背后,用手臂挡住了脸。我千万不能跟他说是郗锦晨,要不他们一时冲动打起来了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他们各方面都旗鼓相当——个头差不多大,成绩差不多好,性格差不多都有些冲动,只不过锦晨是白皮肤,程强是黑皮肤,这副“黑白棋”要是切磋起来,恐怕也很难分出胜负吧……
林捍呀,你快出来吧!你掉到厕所里了吗?你再不出来万一他们俩打起来了我又成了“罪人”啊!对你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最起码你的分寸感强多了!也不知爸妈和两个哥哥啥时候回来?
“强哥,你就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休息一会儿吧,我想睡会。”我想转移程强的注意力。
“哦哦,好的,你睡吧,我在床边守着你……”
“潭潭,潭潭——”程强的话还没说完,人还没坐到板凳上,我们突然听到郗锦晨叫着我的名字从呼噜声中醒来,只见他受了惊吓般地从沙发上翻过身来,却又出人意料地翻过身去睡着了……
“我还以为是翔哥呢,居然是郗锦晨,难怪我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好熟悉,但又不像翔哥,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潭潭不敢跟我说,潭潭受伤果然跟这家伙有关……”
“程强,程强,你回来,回来……”
程强一下子被郗锦晨吸引了过去,他转过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着了魔似的轻轻移动着脚步去到沙发前。
“郗锦晨,你给我起来!”只见程强抓住锦晨胸前的羽绒服,将他从沙发上拖起来:“我问你,那封长信是不是你写给潭潭的?后来她去学校后,你又对她做什么啦?潭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是怎么受伤的?你说,快说!”
“程强,放开你的手!看在你和潭潭是同村的份上,我不和你动手。”锦晨两腿拉开了点,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笔直地站在程强面前。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一首没有伴奏的歌更新,第65章 程强“余醉未醒”,病房“偷袭”郗锦晨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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